三位老人见族长离开了,也都站起身,异口同声道∶“不了,家里还有事。”
对于沈全,他们是真看不上眼,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被他赶走了,有他后悔的时候。
村民们也都议论纷纷,咒骂沈全和陈氏的无情。
陈氏一听,嚎的更响了。
等沈紞如和周氏找到沈诚的时候,他再次晕倒了,沈玉安把他背在背上。
旁边还站着三个人,是沈诚的同村好友。
他们知道沈诚家里的处境,平时对他也是多有照顾。
其中一个也是沈氏家族的,但跟沈诚是远门的,叫沈大山∶“走,背着你爹回咱家。”
沈玉安眼露感激:“大山叔,我们家里人口太多了,去家里恐怕会连累你。”
“你这小子,跟你大山叔还客气啥,我家有个老院,以前是我娘在住,前段时间她身体不太好,我把她接我院里住了,那个老房子闲置着呢,你们先住下再说。”
沈紞如:“大哥,现在恐怕得找个地方先住下,爹还病着。”
再回去沈家,怕也是不可能,只能暂时借住在大山叔家。
另外的两个伯伯也劝道:“安哥儿,你爹还病着呢,就别跟你大山叔客气了,都是一家人,等你爹把病养好了再说。”
沈玉安心里一酸,这些没有血缘的叔伯们比那些从小到大的至亲之人要好上千倍万倍!
但他不想欠大家太多,他虽然落难,但傲骨不可无,无傲骨则近于鄙夫,他不想让大家同情他,可怜他。
“大山叔,如果您的老房子还闲置着,不如先租赁给我们吧。”
“你这孩子,赁啥赁,你这样说就跟你大山叔远了。”
沈玉安的话,让沈紞如高看了他一眼,这才应该是他的大哥,沈家的儿女不需要任何人施舍。
“大山叔,您的好意我们领了,还是按我大哥说的赁给我们,不然我们住着也就不踏实了。”
沈大山一听,看来不收点租金这几个孩子要去其它地方租赁房子了。
他想了下道:“老房子旧了,不值钱的,你们每月给我两文钱,这样就当你们是给我看房子了,给房子添点人气儿。”
沈紞如不知这乡下房子的租金多少,但沈玉安心里明白,就算院子再破,每月至少也要十文到二十文不等,大山叔只收两文钱,这是在帮他们。
这样也行,以后再报答大山叔吧。
沈玉安身上刚好有零钱,沈紞如给他的十两银票,他给爹买药才花了五百文。
他掏出两文钱给了沈大山,这才背着沈诚去了沈大山的老房子。
老房子是三间土坯房,好在他经常修缮,房屋倒是还能住人。
几人把沈诚几人送过来后,又各回各家送来了吃食和生活物事。
沈紞如也不跟他们客气,帮他们的人以后加倍还回去就好了。
倒是沈玉安有些不好意思。
年景不好,谁家过的都不容易,他们把自己的口粮送过来,自己家里人就会饿肚子。
此时周氏还是一脸懵,她还不知道老沈家发生的事。
沈玉安知道也瞒不住周氏,就跟她一五一十讲了起来。
周氏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
见周氏露出不安,沈紞如劝道:
“娘,现在村里人都知道陈氏是爹的杀母仇人,这么大一个把柄在我们手里攥着,相信她以后不敢在你和爹跟前作妖,他们敢闹,我们就报官,没有那一家子极品,我们一家人努力把日子过好,这是好事。”
沈玉安:“对,这是好事,我有大把的力气,我可以去镇上做工,还可以去码头扛货物,总之,娘放心,我不会让你和爹,还有弟弟妹妹他们饿肚子的。”
“不,我只是心疼你爹,你爹他…”
周氏的肩膀随着呜咽一颤一颤的,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从决定嫁给沈诚那天起,就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尽管受再多委屈,她都没有一句怨言,她也体谅夫君在这个家里活的憋屈。
今天她想给她的夫君报屈。
但她又能做什么,她什么也做不了。
今天的夜注定很漫长,沈诚吃完药又昏昏入睡,周氏守着他一刻也不敢闭眼,她把三个孩子都赶去房间睡觉了。
老房子有三间土坯房,正好沈诚夫妻一间,沈紞如一间,沈玉安和沈玉言住一间。
沈紞如折腾一天也累了,简单洗漱了下就躺下睡了。
次日,沈紞如早早起来,见周氏比她起得还早。
周氏眼圈红红的很是憔悴,看起来一夜没合眼。
“娘,你快去陪爹,饭我来做。”
“孩子,让娘做就行,你再去睡一会。”
沈紞如劝道:“娘,这几天你守着爹吧,万一爹想不开咋办,你跟爹多说些舒心话,剩下的事交给我和大哥三弟了。”
周氏一听沈紞如说的有道理,她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话便回屋了。
沈紞如不好从系统里拿出吃食,头一次做是他们以为粮菜是她带回来的,要是老是凭空变出东西,她也怕他们害怕她是个妖怪。
便用昨天几个叔伯送来的粮菜做了一顿,熬糙米粥时加入了灵泉水,炒菜时加了自己的调料,饭菜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沈诚连着睡了七天七夜,中间醒来只是喝了药,饭菜一口都不吃。
当然沈紞如熬药时,加入了灵泉水,沈诚虽然没吃饭,体力保持的却很好,眼见着脸色越来越好。
中间除了跟沈诚要好的三位兄弟外,还有沈族长、沈老头的二叔,三叔,大哥和村里要好的村民也都带着吃的用的看过他。
沈族长跟几位老爷子当天怕沈诚想不开,是在后面跟着他的,看到有地方住了,他们也就放心了,这才各回各家。
沈紞如这些天把做饭的活都包了,吃的用的全都是村民们送来的。
沈玉安则去了镇上的码头找活干,回来时在镇上也会捎些粮菜米面。
饭后,沈紞如见沈玉言拿着小棍在地上画着什么,她走过去一看,沈玉言在地上写字,字迹不错,就是缺笔少画的。
“这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