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儿本以为自己说完,江辞卿就能老实睡觉了。
可没想到那带着薄茧的手掌只是停了片刻,而后便得寸进尺愈发放肆起来。
那手掌不仅顺着她的腰肢微微向上,而且有阵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扰得她安不下心来。
苏宛儿再次睁眼看过去,只见刚刚才分开一点距离的某人不知何时已经靠紧靠在了她的身边.
“宛儿为何不理我?”江辞卿脑袋不知何时已经埋到了她的颈窝中,温热的气息带起一阵痒麻。
苏宛儿正想入睡却被他这样反复打搅,不免多了几分敷衍。
她将头微微侧向另一边,重新闭上眼睛,无意识地咕哝道:“没有不理你。”
看着宛儿对他的刻意撩拨都毫无反应,江辞卿顿时更加心急。
若是自己才成婚半年不到就让宛儿生了倦怠之感,那日久了万一自己也沦落到当年父亲的惨境……
苏宛儿很快感觉到细密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脖颈处,温软的唇瓣带着缱绻的情欲,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锁骨。
她本就还未生睡意,被这样勾引撩拨,只觉身体的温度越来越热。
苏宛儿终于不再继续装睡下去,一下翻身将作乱的某人强势地压在身下。
借着窗棂外透进来的月光,她看到江辞卿一双幽深的眸子里盛满了无辜,仿佛刚刚做那些的不是他一般。
江辞卿扬起一抹勾人浅笑:“宛儿差点吓到我了。”
苏宛儿俯视着他,懒得拆穿他的小心思,只装做无事问道:“夫君还睡不睡觉?”
“若不然……”她刻意拉长了声调,食指微微挑起他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着,带着光泽的薄唇一点点靠近。
直到她看到江辞卿清明的眸子中染了迷离之色,她才乍然松了手,撑起了身体,“若不然我就自己睡了,我看你也不是很困。”
叫他再装出一副清冷做派。
苏宛儿说着便要翻身从他身下去。
果不其然,一只手臂箍上她的腰肢将她抱了回来。
江辞卿已是看出了宛儿故意捉弄他,但此刻却也不得不服软。
“宛儿……”低哑的声色中已染了些央求之意。
苏宛儿知道自己这几日只忙于筹备兄长的婚礼事宜的,的确无意识地冷落了江辞卿。
她便也不再逗他,笑着轻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本想一触即分,后脑却倏地被大掌桎梏住,男子终于启唇含住念念已久的唇瓣,娇软湿热的唇瓣厮磨,喘息交叠。
苏宛儿的呼吸尽数被夺走,身体也渐渐无力地软下来,趴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当晚,原本说要“早休息”的某人一直折腾到丑时才肯满足地罢休。
翌日。
苏宛儿一睁眼便迷迷糊糊回忆起昨晚的荒唐,她怎么隐约记得自己昏睡过去前,被江辞卿逼着保证了什么?
好像是什么绝不许将他赶去书房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宛儿想不起来索性便也不想了,她还惦记着昨日秋月的事。
江辞卿已经早早去上早朝了,苏宛儿更衣梳洗过后便去了将军府,只不过这次没有带着秋月。
之前她每日都会带着秋月一起去将军府,所以那图每次都会乔装成汪宇的手下出现在将军府。
若无意外,他今日肯定也会在将军府。
果不其然,苏宛儿一进府便看到乔装后的那图。
他一身短衣小厮打扮,俊朗的面貌也被遮掩起来,平日半点不会引人注意。
苏宛儿将他唤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见她身后没有秋月的身影,神色有些诧异。
苏宛儿主动开口道:“今日是我有事想要找你单独说说,所以没有叫秋月跟来。”
那图虽已经贵为俞国国主,但在苏宛儿面前从没拿过半点架子,甚至还有些敬重之意。
“侯夫人请讲。”他拱手作揖,一副洗耳恭听的谦卑姿态。
苏宛儿长吸一口气,索性开门见山:
“这几日你与秋月的相处我都看在眼里,不可否认,秋月也很喜欢你,但她心思单纯,对你究竟是何种喜欢我不得而知。”
“我知道你对秋月的情意,但你不能忘记自己俞国国主的身份,你不日便要离开晟国,我还是觉得你莫要给秋月留下太多实现不了的期望。”
小丫头从前不知情事却也无忧无虑,她不想那样纯稚的秋月会有一日为情所困,尝尽相思苦。
那图沉默片刻。
“看来夫人已经看出来了,”他声色沉沉,“此次我的确是为了秋月而来,我……”
那图声音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良久,他神色渐渐坚定起来:“我想请求夫人,能让我将秋月带走。”
苏宛儿没想到竟是真的叫江辞卿说准了,那图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她脸色顿时沉了沉,语气有些不善:“秋月是怎样的人你不会不知,你想要将秋月带去俞宫这并不是我同不同意的事。”
“宫门一入深似海,你是一国之主,未来的后宫妃嫔万千,秋月一个毫无权势与心机的女子,如何自处?你可有真的为秋月考虑过?”
苏宛儿此次是真的动了肝火,秋月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虽中间波折分开了十载,但在她的心中却是将秋月看作亲姐妹一般重要。
她一直以来都小心护着,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秋月往深宫那种火坑里跳。
那图听出了她声音的怒意,却没有丝毫的生气,他知晓夫人是真心为秋月着想。
“我并非空口承诺,想必侯夫人也知道,我现在空设六宫,自登位以来未立一妃一嫔。”
苏宛儿倒是知道此事,毕竟这种事随便一打听便能知晓。
“那又如何?你能保证未来依旧如此,不纳妃嫔?”
“我能。”那图神色坚定,不似作假。
苏宛儿被他这话一噎,下意识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