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儿今日是特意找出了当初成亲时压箱底的衣服,这衣服虽算不得暴露,但若有若无的魅惑才最是撩人。
上次新婚夜没有机会穿,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苏宛儿提着裙摆,发丝末端被水汽蒸得带着几分潮气,她做到床边江辞卿的身侧,柔软身躯无骨似的靠在江辞卿身上。
她感受到江辞卿身体的僵硬,微微勾唇凑到他的耳边:“去沐浴,我等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一阵酥麻从耳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江辞卿脸色倏地红了起来,他身体僵硬地站起身来,逃也似的进了浴房。
苏宛儿将红烛吹灭几盏,只留下了床边几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在大红喜被上多了几分暧昧。
江辞卿沐浴的速度比苏宛儿想象中还要快。
苏宛儿刚刚忙活完一切,侧身半卧摆好姿势在床边,便看到浴房的门打开,一身白色中衣的男子裹着一身微潮的热气走出来。
江辞卿一出来便发现房中的烛光昏暗了些许,昏黄的烛光像是为一切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薄纱。
他走到床边终于看到了媚眼如丝、身姿曼妙的女子侧卧在床边,乌黑的长发披落在肩侧,在微曳的烛光中美得恍若山中精灵。
“宛儿……”许是沐浴过后的缘故,他声色低哑粗粝,在寂静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磁性。
苏宛儿微微抬眸浅笑,声音婉转柔媚:“新婚之夜,夫君可还满意?”
“宛儿如此用心,自然满意。”他上前一步,将床幔轻轻挑落。
层叠床幔遮住了几盏烛火微弱的光,一片漆黑间,感官被无限放大。
寂静祥和的夜里,房檐上的大灯笼随风摇曳,直到房内烛火燃尽,那暧昧旖旎的声音才渐渐停歇。
庭院中的红绸灯笼一片喜庆,错过的新婚之夜也似乎真的在今夜圆满。
半月后。
苏宛儿最近每天都要往将军府跑,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为马上就要到兄长与千雅公主的成亲之日了。
此事不仅是关乎兄长与公主两人,更是涉及两国邦交,公主身份尊贵,婚礼须得做得完美无缺才能不落人口舌。
可偏偏爹爹心思粗糙,总是有些想不周全的地方,兄长倒是整日跟着紧张操心,只不过也是干着急,眼看着婚礼在即,苏宛儿只得帮着兄长操办。
从宴厅布置,到宾客名录,从仪式流程,到婚房细节无一不繁琐。
苏宛儿深觉成一次亲简直然让人忙到头昏脑胀。
她突地想起自己成亲时不仅什么都没有操心甚至整日悠闲自在无所事事,也不知江辞卿当初一人操办他们的婚礼时会不会也如她现在一般焦头烂额。
苏宛儿与管家核对好各方宾客名录后,便准备去外面看庭院的布置情况。
刚走到正厅,便看到迎霜满脸不耐地从正厅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牛皮糖”。
迎霜见到她,忙收敛起神色微微颔首见礼,“夫人。”
而后看到使臣汪大人摇着折扇,一副风流书生的模样,“侯夫人。”
苏宛儿对这两人的日常相处已经见怪不怪了。
因为婚礼事宜繁杂,所以她常常会将一些琐碎简单的事情交给迎霜或是秋月去办。
这汪大人作为使团代表参与到婚礼筹备监工之中,她本没什么意见,可不知为何,这两人一见面就互相看不惯。
不是这有意见就是那有矛盾,害得她整日除了忙正事还得做两人的调解工作。
“那个、汪大人、迎霜,你们先忙吧,我去那边瞧瞧。”
说着苏宛儿便十分明智地快步离开了正厅。
夜晚回到侯府时,苏宛儿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江辞卿处理完公务回来时便是看到宛儿没精打采地卧趴在床上。
他将外衣脱去挂在衣架上,而后坐到床边,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按摩着,轻重得宜。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很辛苦啊?”苏宛儿被那不轻不重的力道按得疲惫都散了几分。
“婚礼事宜繁杂,你又从未做过这些,我自然一看便知。”
“今日我将公务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不如明日我告假去将军府中帮你吧?”
江辞卿话落,见床上的女子迟迟没有动静。
再一瞧,竟是已经熟睡过去。
江辞卿无奈停下动作,将人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来躺好,动作轻巧地帮她盖好锦被,将房中的烛火灭了几盏。
而后才轻手轻脚地去了浴房沐浴。
翌日,苏宛儿睁开眼时窗棂外的天光已经大亮,她一下从床上惊坐起。
“秋月!”苏宛儿朝门外唤道,“秋月!”
秋月很快推门进来:“小姐,您醒了?”
“怎么这么晚了都没将我叫醒?”苏宛儿有些着急地起身穿衣。
因为她最近忙着筹备婚礼事宜,所以她每日都起得很早,为的便是在婚礼前将一切准备妥帖,确保婚礼当日不出意外。
秋月忙上前帮着更衣,“夫人,是侯爷嘱咐奴婢莫要将您唤醒的。”
“侯爷说这几日您操劳过度,需得好好休息才行,侯爷怕您不放心,今早天刚亮便去了将军府,还、还说让奴婢看着您好好吃完早饭。”
苏宛儿穿衣的动作一顿,怪不得今日1秋月没将她唤醒,原来是江辞卿吩咐的……
她唇角不知不觉便浅浅勾起,“那侯爷没去上早朝吗?”
“侯爷跟宫里告了假。”秋月答道。
于是苏宛儿终于吃了这几日最安闲的一顿早饭,早饭后才坐着马车去了将军府。
本以为江辞卿能让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便已经很不错了,哪曾想,一进将军府苏宛儿便察觉到了不一样。
府中的人手明显增多了,昨日还布置得七零八落的宴厅已经井井有条,她放眼看过去竟找不出一处错处。
她进正厅时正好看到江辞卿与管家商议婚礼流程,交代着府中下人各自的分工。
看到她来了,江辞卿快速将事情吩咐完。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干嘛不再多睡会儿?”江辞卿走过去帮她将鬓边的碎发拂到耳后。
“你怎么将事情做的这么好,这显得我前几日好笨拙……”苏宛儿轻嗔着拉上他的手。
“宛儿本就不需要做这些辛苦琐碎的事,”江辞卿微微抬手,指尖划过她的鼻尖,“比起当初筹备你我婚礼时的紧张忐忑,如今这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宛儿已经做的很好了,刚刚管家与我汇报的各处准备都条理清楚,可见宛儿也很有掌家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