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辞卿主动提起此事,苏宛儿心情颇为复杂,其实当初她不过是被江辞卿完全不同的那一面吓到了。
想起那时江辞卿的受伤神色,她其实心中也有愧疚之意。
“我知道那件事不怪你,”苏宛儿抬眸看向他,“只是我以前从来不知你这般严肃冷厉的模样。”
听到宛儿说不再怪他,江辞卿默默向内侧靠了靠,声音更是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若是宛儿不喜欢我那般,我日后就不再穿黑衣了。”他可以为了宛儿永远只穿不染尘埃的白衣。
“不,”苏宛直直对上他的眸子,声色认真:“你不必为了我改变什么,之前的事只怪我不够了解你。”
她半开玩笑似的说道:“而且……仔细想想,你穿黑衣时的冷酷模样虽与平日不同,但也却是让人耳目一新。”
江辞卿眉眼舒朗模样清俊,似乎是更适合白衣,但这样矜贵冷傲的面容配着低调内敛的黑衣更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禁欲感。
“宛儿真的喜欢?”江辞卿眸光闪烁,眼中盛满了眼前少女娇俏的笑颜,他似乎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
苏宛儿笑着地伸出手捧上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探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但却让江辞卿的频率乱了几分。
“宛儿……”他声音低哑含情。
苏宛儿俏皮地笑着:“这样你可相信我的话了?”
江辞卿像是不满足似的微微摇头,“似乎……还差一点。”
而后在苏宛儿反应过来之前,倾身吻上了那心心念念的娇艳欲滴的唇瓣。
“唔……”苏宛儿接下来的话被悉数淹没在他略带强势的勾缠中。
她眼睫轻颤,抵在男子身上的白嫩手掌渐渐无力地落下,任由自己沉溺在男子的攻势下。
唇舌勾缠,激烈缱绻。
苏宛儿唇齿间不经意溢出的一声低吟更是让男子一发不可收拾般。
微微粗粝的手掌慢慢划进小衫之内,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酥麻痒意。
潋滟春色间,苏宛儿感受到男子慢慢的变化。
但偏是这时,男子忽地停下了动作,微微泛红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苏宛儿几乎要溺死在那眸子的温柔里。
“宛儿,可以吗?”江辞卿暗哑的声色中是藏不住的情/欲。
苏宛儿此刻眼尾嫣红,两靥飞霞,发丝全然凌乱铺散在枕间。
她浅勾唇角,仿若勾人摄魄的妖精一般,微微点头,而后昂起头来主动迎上那薄唇。
房中的温度节节攀升,粗重的喘息声和细碎的低吟交织,摇曳的烛火影子打在窗棂上,那起伏的,却又不止烛影。
一夜温存。
翌日,苏宛儿起得稍晚了些,醒来时江辞卿已经将早膳端进来。
她累了一整夜精神不济,他倒是生龙活虎。
微微低头便看到锁骨处暧昧的红痕,想要忽视都做不到,看来今日穿衣时要注意将那些痕迹都盖住。
否则若是叫宫人瞧见,私下还不知如何议论,毕竟这可是威严的皇宫。
“宛儿睡得可好?”江辞卿主动将她的衣服拿过来,为她更衣。
苏宛儿下床的动作都不那么利索了,只瓮声瓮气道:“托你的福,不是很好。”
她就着江辞卿的动作将外衣穿好,然后没精打采地坐到雕花桌旁。
她只需微微张口,一勺温度刚好的粥便主动送到了她的口中。
宫中的御厨手艺极佳,简简单单的一碗菌菇粥却是放了有七八样菌子,一口下去都能鲜掉舌头。
苏宛儿困倦得睁不开眼,江辞卿便不厌其烦地一口一口喂过去,像是享受其中一般,看向她的神色中满是温情与满足。
两人黏黏糊糊吃过早饭后,去了公主殿中。
昨夜林廷图一直不放心,便直接留在了公主殿的偏殿中将就了一夜。
今晨起来,阿雅的状态一如往常,既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
苏宛儿看着林廷图眼下的乌青,忍不住道:“我已经给阿雅喝了药,这两日定然不会有事的,只等着我兄长将药草带来,阿雅便有救了。”
林廷图神色颓然:“侯夫人说的我自然知晓,但阿雅如今的情况我怎么都安心不下。”
其实苏宛儿心里也不是那么有底,毕竟总共只有两日的时间,也就是说兄长要在两日之内来回,并且找到正确的药草。
可即便希望渺茫,但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期待兄长能不负众望带回药草……
在所有人的煎熬等待中,一日的光阴匆匆而过。
宫门处无动静传回。
转眼便已到了第二日,所有人既紧张又焦急,不知苏明修能不能在今日赶回皇宫。
所有人翘首以盼只等着宫门处传来消息。
可转眼已到正午。
苏宛儿正坐在床边把着阿雅的脉搏,那脉象愈发虚弱,若是今日天黑前兄长回不来……那恐怕阿雅就凶多吉少了。
门外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苏宛儿像是有预感一般倏地站起身跑出去,果然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兄长。
不到两日的功夫,兄长脸上已经一片青黑的胡茬,许是为了赶路风餐露宿,此刻他蓬头垢面,半点看不出从前的将军之姿。
“宛儿,你要的药草,你看看我可有摘错?”
苏宛儿看着兄长如视珍宝地将手中的两株草捧过来,他满脸沧桑,眸子中却明亮。
苏宛儿接过那两株得之不易的药草,在兄长期待的目光中重重点头。
“没错,兄长,就是这个!我现在就去熬药!”
苏宛儿也顾不得什么,抬脚便往御药房的方向跑去。
苏明修看着跑远的苏宛儿的背影,莞尔一笑,而后慢慢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这两日他不眠不休,精神紧绷,如今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也终于没扛住疲倦上头。
苏宛儿对此一无所知,她用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将一锅汤药熬成半锅。
这半锅药需一日两次,分两日喝下。
苏宛儿不敢假手于人,自己亲自端着熬好的汤药,走到房外时还好奇兄长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