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荛读完后有些疑惑。
为什么要让她去?而不是让韩熙君前去。
大师兄的经验不知要比自己丰富多少。
结果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
春莺看她在原地发呆不知又在想些什么,赶紧提醒道:“小姐,下面还有。”
她这才将传声珠又细细看了一下。
果然,在这些事情的最后,发现苏父还附带了一句:
听闻你的境界成功突破到了金丹前期,这样算来你也是我们嵊幽谷这一辈中的后起之秀了。
不愧是吾女云云。
话锋一转再次扯到了卫琛的身上。
你们两个年纪相仿又都是少年成名,想必见了面定会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来。
故此特差遣你前去办这个事情。
这个少年成名属实让她有些心虚,要知道她一路走来全是靠着硬氪和挂机!
但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她不难看出苏父对卫琛的看重。
夸奖自己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想让自己前去开解这个小可怜。
有可能是看到了她将姬离照顾的很好,所以才对她有了这样的期许。
唉,这大概就是药修的本性吧。
医者仁心。
她想了一下感叹道:
果然不管到了哪个世界,都逃不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怪圈。
她好怀念自己从前抱大腿怀、摸鱼的日子。
唉,果然凡事有利必有弊。
早知道就不这么着急的突破修为了。
当然了她也就是这么一发牢骚。
想到传声珠提到的时辰和地点。
她还是很有打工人节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
她又纠结着该如何和姬离说今日爽约的事情。
正想着。
他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大概是早上听到了房间内苏荛和春莺的谈话。
这一次,他很是善解人意的开解起了她。
大概意思就是让她先去忙,自己一人修习也行。
她感叹了一句:“阿离,果然是长大了。”
当目送着他离开后。
春莺才在一旁说下了近日以来的感受:“小姐,也只有你把他当做孩童天天仔细看着,其实像他这样的年纪,放在骊州都能议亲了。”
经她这么一说。
苏荛也开始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忽然又想到从前,自己一直热衷于走友情路线,等铺垫差不多了再给他介绍个小娘子。
如今看来这个事情也该提早一点了。
但就是不知道在他对自己有好感度的时候,提这个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又开始纠结起来。
一来盘算了好久的原计划就这样泡汤了还有点可惜。
二来不知为何她也有点好奇,他在听到小娘子的事情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左思右想。
感觉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这个事情也就被她顺理成章的抛到了脑后。
等她正准备动身前往约定地点时。
才发现这似乎比约定的时辰早上许多。
卫琛因为身体的原因自然坐不了法器性质的辇轿,估计这会还在路上慢悠悠的往这边赶呢。
想着实在不想傻站在原地,全程吃风的等着他们,她就又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
正巧在这时遇到了从外归来的许之逸。
她像捉住救命稻草般的开始向他打探起卫琛的事情。
等她说完来意之后。
他先是一默接着开始回忆起来:“我也只是听说,至于具体的真相是不是如此就不得而知了,小师妹千万不要和旁人说起。”
“师兄放心,我门清着呢。”她打起了保票,还用手做了一个拉紧嘴巴的动作。
他这才缓缓的讲出了卫琛少时遇害的缘由:“现在卫家对于外界的回应是,从前卫家在琼楼盛会上的名号很是响亮。所谓树大招风,也因此抢了一个本已收在其他宗派的弟子,两方各执一词发生了争辩。到最后那个小宗无功而返还不说,还落了一个得罪了卫家坏名。他们也因此结下了梁子。”
“后来也就发生了卫琛八岁时被下毒的事情,最终的结果就是他被散去了一身的修为,还落下了腿疾的毛病。”他说完还很是叹惋的感慨道。
“真是可惜了,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哪还轮得着卫衍在外出尽风头。”他咋舌道。
“那个宗门最后怎么了?”她上次和卫禛山签定灵契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的肚内都是些弯弯肠子,很不好对付。
如果事情果真如此的话,那想来那个宗门的下场不会太好。
他警惕的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说来也奇怪,投毒的事情是单方面被卫家爆出来的,至于所谓的凶手,也就是当时宗门的大弟子却离奇失踪了。”
“卫家以受害者的身份打着搜查的名义,将宗门上下翻了个底朝天,最终在大弟子的房中搜出了下毒的赃物。”他唏嘘道,“全宗百十来口人一夜之间全部畏罪自尽。”
“如果最终的凶手,真如卫家所说是那位大弟子的话,那宗门中其他人为何还落得这样的下场,这前后的因果根本说不通。”她说出了奇怪之处。
“对,其实明眼人不难看出,这其中定然不像表面说的那样简单。”他继续说道,“而且据坊间流传,全宗上下也根本不是畏罪自尽,他们皆是心核破碎而亡。”
“伤处也是出奇的统一,看样子有些像剑修的手法……”他喃喃的说道。
她也跟着倒吸了一口气:“那位大弟子呢?”
“至今不明……”他叹了一口气,“许是早就成了卫家手下的冤魂也说不定。”
她赞同的点了点头。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卫家仗着身为云水十二州内第一大宗暂且压下了这些流言,但是为了给世人一个交代。”他缓缓道出了最后的平息之法,“在以后的琼楼盛会之上,卫家每次只可收一名亲传弟子,其余的最多不能超过十人。”
“也算是给其他宗门一个交代了。”他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但是这样的结果在苏荛看来,却实在是匪夷所思。
全宗们无一活口,最终只换来这样一个不痛不痒的结果,这算什么劳什子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