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之对江离小女人的撒娇已经熟视无睹，手上的动作没停，让她乖乖把衣服穿好。
“出门在外，大明星要低调一点。”男人一边哄著，一边将她的领子拢了拢：“有你展示你的美丽的时候。”
北城今年的雪来得尤其晚，但寒风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削减，凌冽的要把人的骨头缝都冻僵。
江离撅撅嘴，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看着自己因为裹上厚厚外套而略显臃肿的身体，她对自己的打扮很不满意：“好丑。”
萧砚之又过去给她围上围巾，“明明很漂亮。”
“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底不算太高明。”
“我是讲实话。”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不漂亮？”
“没有。”萧砚之口吻很平淡，“只有漂亮，和更漂亮。”
他回答得很严谨，江离忍不住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那什么时候更漂亮？”
萧砚之眯了眯眼，凑近她的耳旁，给了一个他心中的答案：“在和你做的时候。”
江离脸色顿时爆红，用手把他给推开，满脸都写着害羞和嫌弃：“你脑子里没别的东西了吗？”
看她娇娇憨憨地像个小女生一样指责著自己，萧砚之只觉得有趣，忍不住失笑：“没有了，脑子里都是你。”
真该死，明明是很俗套的情话，可听了还是让人心头小鹿乱撞。
萧砚之简略地对那句情话做着补充，“各种各样的你，在舞台上的你，在片场的你，在海报上的你，居家的你，还有床上……”
江离脸色绯红：“……快住口！”
飞机准时准点从北城的机场起飞，江离终于可以脱掉那件她十分嫌弃的羽绒外套。
今天有风，飞机经历了一小段颠簸后，在云层中平稳飞行。
两人自然是做头等舱，无论是服务和体验都很好，江离披着刚才空姐递过来的羊绒毛毯，还未从刚才的颠簸中适应过来，用头轻轻靠着男人的肩。
等现在适应了，才转头看向坐在身侧的男人。
萧砚之同样转头看向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离摇摇头，提出自己内心的疑问：“我刚才就想问，你出国的频率这么多，为什么没考虑买一架私人飞机？”
上次听到私人飞机，还是盛朔城随口提起，说是要专门用来接送她去探望程迎春。
对于萧家来说，搞这些东西应该也不难。
毕竟，他可在塞纳河畔上养著一艘属于自己的游轮。
萧砚之说：“之前考虑过，但是买航线这些手续流程太繁琐，更何况也不需要这么铺张浪费，民航线也一样方便。”
他语气波澜不惊：“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着手准备，给你买一架。”
江离简直受宠若惊：“不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
看她一脸惶恐，萧砚之勾唇笑笑：“我有时候会在飞机上画画消磨时间。”
“画画？”
萧砚之颔首，让空姐送来他的画板和笔，空姐还贴心的询问需不需要之前准备的颜料，他摇头说不用。
江离心里默默想，这跟私人飞机也没什么区别了，空姐都会记得他平常在飞机上的习惯。会提前为他备好所需要的东西。
萧砚之扯松一点领带，将衬衫的袖子挽起一部分，转头问她：“介不介意我现在画你？”
他很绅士的询问，让江离差点忘记，这是第二次当他的模特。
江离摇头表示不介意，只是心里莫名的有点紧张，手心蜷了蜷：“你画吧。”
察觉到她的紧张，萧砚之不动声色：“你不必保持一个姿势，放轻松就好。”
他这么说了，江离就随手取了飞机上的自然杂志，窝在座椅里翻看着。
杂志上对自然景观的介绍十分生动吸引人，但江离怎么也看不进去，总能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束视线。
不算太炽热，但是很专注。
她喉咙吞咽几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放轻松”，但实际上身体十分紧绷，想扭头看他，但又要保持现在的状态。
真奇怪，之前走红毯的时候，被那么多双眼睛和长枪短炮看着，她都没有这么不自然过。
难道是自己最近没有参加活动，临场表现能力下滑了？
她内心戏丰富了好久，等到男人说“好了”，她才转过头去看他的画板。
他画了她的侧脸，将她翻动书页的动作定格，薄肩纤细，天鹅颈修长，十分有气质的坐在那里，连睫毛都画的很细致。
只是一张速写，但画得却十分生动。
“好好看。”她给出最中肯的评价，给他竖大拇指：“可以直接拿去做宣传的程度。”
她说著，将画板举到靠窗的位置，厚厚的云层外面的光正好落进来，她拿出手机拍下。
有了阳光的加持，这张画更加特别。
她说等落地了，要把这张照片拿去发微博。
“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只是一张画而已。”
萧砚之视线移到那张画上，注视著角落里毫不起眼的“X”,想想应该也不会被什么人注意到。
这是他的习惯，不会用过于明显的图案标注是出自他的手笔。
可他们两个还是低估了网友对细节的捕捉能力。
飞机落地后，陈姐带着静宜过来接他们。
见了面，几人没有提起之前的事，只是照例给了她一个欢迎拥抱，陈姐跟她叮嘱到这里的注意事项，静宜问她晚上要吃什么。
静宜一脸高兴：“陈姐定了个很大的酒店套房，你的房间我提前给你收拾出来了，吃完饭回去就能休息，热水也给你放好了。”
她说完，陈姐看了她几眼。
江离回头看一眼站在身后的男人，一时之间讪讪。
静宜是慢神经，后知后觉才想到什么，一时之间有点失落，“那个……江离姐你是不是不跟我们一起住？”
她年纪小，还没学会隐藏情绪，脸上的难过和失望十分明显。
江离看着小姑娘的脸因为失望而皱巴巴的，顿时有些于心不忍，思索片刻后咬了咬牙，跺了跺脚：“今晚我回去跟你们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