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朔城说话的时候，神情淡淡的：“你之前对离离……好像算不上太好？”
虽然说的平淡，但双眼里的审视，和话语中的敲打，让人心里无端的紧张。
萧砚之神色微顿，随后坦荡的应下：“确实是之前伤过她的心，是我做的不妥。”
盛朔城虽然深居浅出，但是外界发生的事情多少也有耳闻；再加上江离是他的女儿，他自然也已经提前调查过一二。
瞒是瞒不住的。
“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明白你的身不由己。”盛朔城缓慢开口：“有些时候，只有爱情是不足以摆平一切困难的。”
“当年我和她的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也受到了许多人的反对，这其中也不乏许多名门望族，亦或是生意上的伙伴，但我没让她受一点委屈。”
盛朔城缓缓地开口：“砚之，如果是在生意场上，你用这样的手段，我会夸你一句高明；但在感情上这么做，你让我扼腕痛心，特别是——对方还是我的女儿。”
萧砚之喉结滚了滚，平常在商场上的谈判能力，在这一瞬间全部失去。
话已至此，他不至于读不懂盛朔城话里的意思。
很明显，老人家对他不仅不满意，甚至可以说是颇有微词。
场面安静了一霎。
半晌，萧砚之平静的开口：“抱歉，盛董，过去的事我会想办法弥补，以后我也会尽我所能对她好。”
他声音沉沉：“我不会再让她受委屈，否则我这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盛朔城问他：“怎么保证？”
萧砚之沉思片刻，他说：“我愿意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她，包括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基金、股票。”
若是之前他跟江离说这些，还能算作是暧昧的情话；而现在当着盛朔城的面，自然不可能是一句戏言。
也就是说，他做足了一切准备。
盛朔城莫名笑了一下：“想清楚，那你可就一无所有了。”
萧砚之也跟着笑了笑，“失去了她，和一无所有也没两样。”
他说的轻松随意，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只要她。
见他如此从容，盛朔城勾了勾唇，话锋一转：“我是她的父亲，我只在乎她能不能过的开心、快乐。”
盛朔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其他的事先暂缓不咎，眼下是让她的病赶快好起来，不要再出什么事故；其余的，以后再谈。”
这句话，就是松口的意思。
最后，萧砚之郑重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她。”
……
等盛景西和江离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人已经聊完了，看样子氛围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但是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临走的时候，江离给盛朔城报备了之后的行程，他老人家点了点头，说让她注意安全。
“卡里给你打了钱，平常记得用。”他瞥了萧砚之一眼：“出手阔绰点，咱家不缺钱。”
这句风趣的调侃，让江离耳垂一烫：“我知道的。”
……
从茶楼里出来，江离和萧砚之一同上了路边停靠等候的车子，两人坐在了后座。
像是已经养成了习惯，萧砚之勾勾手让她坐近些，她便窝在了他的怀里，舒舒服服地靠着。
薛安原本还要扭头问行程安排，见状默默地让司机拉上了隔音挡板。
忍了这么长时间，江离终于能问一直想问的：“我爸跟你都聊了什么？”
萧砚之看她一双求真若渴的眼神，实在是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没聊什么，就说让我照顾好你。”
江离没多想，只是随口说一句：“我还以为他会让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虽然不是，但也大差不差，算是警告。
萧砚之声音温和：“怎么会这么想？”
江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因为老丈人都会对女儿的男朋友很苛刻，我以为他会刁难你……”
“离离，你刚才说什么？”萧砚之笑着问她。
江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我说错了，是对女儿身边的男性比较警惕。”
他觉得她可爱，于是又用手指捏捏她的耳垂：“很烫，在撒谎？”
江离：“……”
她被逗得又气又恼，抬起头去主动吻他的唇，可对方也故意躲着她，半天不让她亲到。
好胜心上来，她更是不安分，左腿跪坐在他的腿上，伸手去拽他的领带，迫使他靠近自己。
距离忽然的拉近，看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近在咫尺，萧砚之的气息依旧很平稳，像是完全不会被她所影响。
江离和他对视半分钟后，泄气的撇嘴：“看来你对我腻了。”
她委屈巴巴的把这句话说完以后，起身就要从他的身上下来，可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的定力也就到此为止。
她的臀部还未移开，就被男人拦腰重新按回腿上。
“刚才不是不要……”面对铺天盖地的吻，江离几乎无法招架，身子也开始发软。
腻了？
他低着头，气息发狠地吹在她的耳畔：“你应该庆幸，这里是车上。”
如果不是因为前面还有司机和薛安，他绝对会拉着她在这里大干一场。
就是字面上的大干一场。
他的语气过于凶狠，吓得江离眨眨眼，双手抵着他的胸口，眼神快速瞥一眼窗外：“马上就到家了，别闹。”
萧砚之松开她，看她乖顺的从他身上下来，懒洋洋的靠在怀里，又开始无聊的玩他的领带。
倒是没安分的时候。
他看着她的头顶，忽然想起了什么，凑过去用很低的声音问她：“恢复好了吗？”
江离：“……”
——
几天后。
按照原本约好的时间，两人登上飞机，准备前往里昂。
陈姐提前打了电话，说这边的天气稍微比国内冷一些，要带一些厚重的衣服。
江离怕冷，萧砚之直接让薛安买了几身衣服，一部分在行李箱里，一部分在里昂提前准备好。
看着厚厚的几乎要盖住小腿的外套，江离忍不住抱怨：“这些衣服穿上一点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