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萧砚之真的有爱过你么？”
虞晚的表情有一刻的碎裂。
但她调整的很快，很快便冷静的回答：“我和他之间曾经的感情，还不需要向什么人证明。”
“既然是你们之间的感情，那也没必要在我这里说个不停。”
江离的口吻很自然，是不输于任何人的云淡风轻，甚至还带了几分戏谑：“虞晚姐，看在你比我出道早，我喊你一声前辈；可倚老卖老，实在不是什么好作风。”
虞晚脸色一僵，表情明显不如刚才泰然自若。
“另外，其实我对你和萧砚之的过往不感兴趣，你不必反复提起你们的关系有多亲密。”
她冷冷地抬眸看她一眼，说话实在不算友善：“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多话聊，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萧砚之叙旧，我们并不熟。”
话音刚落，江离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都不看虞晚一眼，直接起身说了句“失陪”，就走远几步，去接了电话。
他的嗓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十分动听沉稳：“在哪儿？”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刚才的烦躁也少了些许。
“我在话剧团旁边的餐厅。”她握着手机回答，忽然猜到了什么，一瞬间期待起来，“你回来了？”
对方只淡淡说了句“马上到”，就挂了电话。
江离拿着手机坐回原来的位置，虞晚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只眨了眨眼，依旧落落大方的笑着说：“谢谢你的建议，等过段时间不忙，我会抽空约阿砚一起聊聊天的。”
江离笑了一下，语气悠悠：“不用抽空。”
他很快就会出现了。
还不等虞晚细品味这句“不用抽空”是什么意思，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已经风尘仆仆的推门走进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俊朗面孔，虞晚攥紧了手心的纸巾。
他不是上午还在维也纳，怎么突然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还出现在这里？
萧砚之眼神环顾了一下整个餐厅，眼神在落到她们这里时，如同狙击手锁定了目标，略微停顿了一秒，就径直朝着这边过来。
江离同样跟着回头看，正巧和他搜寻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看样子他刚下飞机，眼尾还有着倦色，但走过来的脚步依旧匆匆。
“阿……”
虞晚的笑容还没有全部堆在脸上，男人在桌前站定，却立刻转向了江离，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这让她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无从施展，张开的嘴只好讪讪地合上。
“在吃晚饭？”他眼里只有江离，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原本是要吃的，只是现在没了胃口。
江离仰起脸，细声细气地回答他：“还没吃，只是在和虞小姐随便聊聊天。”
被她这么一说，萧砚之这才注意到对面的虞晚，脸色沉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微微侧身，颔了颔首，算是跟她打了个招呼。
“阿砚。”
此时，虞晚那句称呼才得以说出口，可已经没了刚才的自然大方，“你刚从维也纳赶回来，怎么不先休息一下？”
她尽量表现得贤惠体贴：“你看上去很累，需要好好休息。”
萧砚之点点头，意外地应和她，“是很累。”
他嗓音明显有些哑，眼神很快转移回江离的身上，唇角轻抬起：“只有见到她才能算休息，所以我马上赶过来了。”
他的姿态实在漫不经心，听起来是在说再寻常不过的话，但只要仔细听一听，就能听出他这是不经意的情话。
虞晚顿时僵在了当场，唇角的弧度也像是冻住了一般。
一瞬间，江离耳垂滚烫。
……
没等点的菜上齐，萧砚之直接就带着江离走了，临走帮虞晚结了账，让她自己一个人慢慢吃。
连多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她说，还是江离和她说了声再见。
眼睁睁看着江离和萧砚之两个人从餐厅里走出去，虞晚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著抖。
她感受到一种莫大的羞辱。
刚才在江离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态，全部成为了射向自己的利剑。
凭什么？
明明是自己和萧砚之先在一起的，明明当年是她甩的他，凭什么才不过几年的光景，他就能够轻而易举的爱上别人？
虞晚的心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拚命地叫嚣“这些都不是真的”；但另一个小人却十分清醒，她知晓萧砚之那样深情温柔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过。
可越清醒，她就越不理智。
嫉妒与怨恨，几乎要将她燃烧。
……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薛安长了记性，看到自家萧总和江离上了车，立刻手疾眼快地把隔板放了下来。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别听。
车辆平稳的驾驶著，江离也没问要带她去哪里。
想起刚才在餐厅里发生的种种，江离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暗爽感。
但这种感觉，又有点让她觉得不太光明磊落，好像是个小人得志的坏女人。
迈巴赫的隔音很好，隔板一放下来以后，前排和后排就被分割成了两个空间，谁也打扰不到谁。
车的内部空间狭小而封闭，很便于他做些什么小动作。
他也一向乐于如此。
“怎么突然和她一起吃饭？”萧砚之看出她的走神，于是轻车熟路地拉住她的手，轻而易举的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你们之前都聊了什么？”
双臂抱住她的时候，萧砚之觉得自己的辛劳奔波有了回报，抱个满怀的充实感让他心里的那处缺口，也逐渐被一点点填满。
江离垂了垂眼，莫名的赌气：“她主动约的我，还帮你说了好话。”
“帮我说好话？”萧砚之没想到，面含意外：“她说了什么好话？”
江离想都不想，直接张口就来：“说你为人正直，对待感情专一深情，连喜欢的类型都一直没变过。”
她说的极为客观公正，但还是有点醋意在里面。
话里话外还透著一股阴阳怪气的意味：“萧先生，她说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