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前后穿着没变,那就说明江离和萧砚之两人单独在游轮上度过了一整晚。
虞晚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那几张照片,逐渐将手机攥的很紧。
照片里,男人的手紧紧扣在女人的腰,两人的身体亲昵,微弱光线下,依旧可以清晰辨认出那块腕表。
野莓会所。
虞晚推门进了包间,闻到空气中的烟味,微微蹙眉。
包间里的尚泽文左右坐着身材姣好的名模,手里的雪茄飘着烟雾,一片奢靡画面。
“我的甜心,你来了。”他半眯着眼,轻拍了拍两个女人的屁.股:“宝贝们,给我的甜心让让位置。”
两个女人嬉笑着退出了房间。
虞晚已经对这些见怪不怪,她坐在了沙发上,拉远和尚泽文的距离。
“oh,我的甜心,别坐得离我那么远。”尚泽文轻笑着,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将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才是你的专属席位,honey。”
一靠近尚泽文,虞晚就控制不住的发抖,牙齿开始打架:“……放开我!”
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尚泽文笑了笑,“honey,放轻松点,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不是很快乐吗?”
他又很遗憾的叹气:“我以为你也会很怀念。”
他说的当然是曾经虐待过她、将她的尊严放在地上践踏的日子。
怀念?她恨不得让尚泽文去死!
“你先松开我,我们好聊聊。”只要接近这个男人,她就觉得自己的神经被绷紧到随时可能断掉,她克制着情绪,冷静地开口。
尚泽文看出她的挣扎,于是松开她,意犹未尽的眼神从上到下扫视:“甜心,你比之前无趣很多。”
“你不是已经找到了新的猎物?不要再盯着我不放了。”虞晚垂眼,“你的注意力该放的到她身上。”
提到这件事,尚泽文笑了,摊了摊手:“难度比我想象的要高,现在萧把她保护的很好。”
说著,尚泽文甩出了虞晚看过的那一组照片。
“和我有什么关系?”虞晚脸上闪过烦躁:“这是你应该想办法解决的问题。”
尚泽文耸耸肩:“甜心,你是不是忘记了答应我的?不要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会很伤心的。”
他话里的暗示,让虞晚心里一紧。
只有帮他得到江离,他才会彻底的放过自己。
“笼子,我已经准备就绪。”尚泽文手指点了点桌面,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虞晚:“只是我还没确定,这次要关谁才好。”
虞晚攥紧了手,胸口跟着呼吸起伏,后背也已经爬上细密的薄汗。
半晌,她才开口,交出最后的筹码:“我是萧砚之的初恋女友,我可以试试。”
初恋女友?
尚泽文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层关系,安静了两秒,忽然间笑了:“真是缘分。”
他忽然压低声音,十分戏谑:“你们既然谈过恋爱,为什么你的第一次还留到了——”
“够了。”虞晚出声打断,脑海闪过照片里男人克制的大手,以及他们在游轮上共度整晚的事实,紧闭上了眼。
一种深深的羞耻和愤怒席卷着她的内心。
她的第一次,是被尚泽文夺走的,而非有过恋爱经历的萧砚之。
也不是没有试过,在曾经和萧砚之交往的时间里,她不仅一次的尝试着暗示或者明示,二人可以更进一步。
可他无动于衷,绅士的像是毫无欲念,他禁欲清高,不沾染任何世俗的欲望。
让她一度以为他是一个柏拉图恋爱主义者。
可他看江离的眼神里,为什么充满了占有和贪欲?
唤醒他内心野兽的人,怎么能够不是她虞晚?
她不接受!
——
维也纳金色音乐话剧节的最后一天,主办方举办了闭幕仪式,还为本年度的一些优秀话剧颁了奖。
江离不在参演人员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奖项,她只是坐在观众席里,由衷地为那些优秀的演员鼓掌。
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她原本要起身离开,结果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却喊住了她,邀请她一起合照。
江离讶异,她还没搞明白为什么会在受邀拍照的行列,就稀里糊涂地跟在了工作人员的后面。
根据工作人员的解释,她代表的是盛朔城出席,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也要和大家一起合照才对。
她虽然乖乖和大家拍了照,但心里还是觉得胜之不武。
等从大剧院里出来,她还专门给盛朔城通了电话,感谢他给自己的机会。
“那群人总喜欢拉着我合照,我每年躲都躲不及。”盛朔城慈祥的笑着说:“估计是看你一个小姑娘,故意欺负你。”
哪里算得上欺负。
这样一张合照,足以能够在一个明星的履历上添上一笔,到时候也能夸大其词,说自己是话剧界的潜力新锐。
盛朔城这分明是在一点一点的往江离身上镀金。
她内心实在是感激。
……
活动结束,江离回到酒店收拾行李。
静宜在旁边忙忙碌碌,拿着手机过来询问她定几号的机票回去。
“定明天吧。”江离刚说完,又想到什么:“等等,先不定,我去问问……”
她本想说去问问萧砚之,可是话没说完又堵在喉咙里。
静宜不解:“问什么?”
江离:“……没什么,定明天的吧。”
她想了想,还不至于什么事都要和萧砚之报备。
他们两个现在还没有在一起呢!
于是,当萧砚之给江离打电话,得知她人已经回国时,他愣了下。
他最近忙着港口的贸易,忘记和她联系,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小姑娘就已经跑回了国。
他声音有些无奈:“离离,回国怎么不提早跟我说?”
江离已经坐在了话剧团里,一边画着眉毛,一边理直气壮地回答他:“你又没有问我。”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很明显是不讲道理。
萧砚之深吸一口气,并没有怪她,而是叹息一声:“所以,你是把我一个人丢在了维也纳。”
“丢”这个字用的很巧妙,江离画眉的手微微一顿,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愧疚,但依旧倔强说:“我们又不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