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空间很大,但是空气却忽然很稀薄。
萧砚之挑眉,一本正经地看着江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跟你讨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萧砚之忽然凑近她,俯下身,很快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只是蜻蜓点水。
江离眨了眨眼,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庞,短暂的失了声。
“因为会太长时间不见,所以我想给你讨要一个吻。”他声音无奈:“希望你不会觉得太冒犯。”
江离:“……你现在说是不是太迟了些?”
“那现在道歉也可以。”萧砚之勾一勾唇:“反正我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
……无赖!
江离双眉一拧,气鼓鼓地瞪他:“我要回家了!”
她说话带小脾气的时候,显得格外可爱,萧砚之笑了笑,静看她几秒,声音低沉:“会想你,在见不到你的时候。”
他像是会读心术,直接说了江离这一路来,最想要听到的话。
江离深吸了一口气,心口的温热感翻涌上来,她低垂着眼睛,不敢跟他对视,只小声地说:“我会快点回来的。”
她本是最优秀的演员,情绪和表情管理也是一流的,很少会有破绽。
此刻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职业习惯,真实的心情表露无遗地暴露了出来,说出口的话也全无防备。
他会想她,在见不到她的时候。
而她也会尽快赶回来,因为不想让他思念太久。
“为什么,难道因为也想见到我?”萧砚之平淡地问。
他是假绅士,明知道女孩子此刻的言语都是在隐晦的表达情意,可他还是要让她亲口承认。
又坏又恶劣。
江离只觉得耳垂烫的快烧着,脸上也发热。
她觉得口干舌燥,只想仓促的逃走,她拉开车门往外跑:“我先走了,再见!”
萧砚之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确定她不会再回来以后,才慢慢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这几天他算不得轻松。
自打从萧远峰手里接过萧氏集团,虽然从此以后说话有了决定性的分量,但与之俱来的便是数也数不清的公务。
每一道决策都要从他这里经手,忙的他不可开交。
有几个要飞往欧洲的会议,也被他临时找理由推掉了,尽量把活动范围缩短到最低。
可现在看来,去一趟也不是不行。
……
休息了几天,又整理了一下飞欧洲的行李,因为工作原因,陈姐不能陪江离一起,于是她打算带静宜过去,原因是静宜在大学进修过德语。
虽然江离英语不差,足以和人沟通交流;但是维也纳当地的官方语言是德语,为保险起见,带静宜是最好的选择。
得知原因的小叶悔不如初:“早知道大学的时候我就多学几门语言了。”
静宜热心肠的安慰她:“叶子姐,你可以等我回来以后教你。”
小叶立刻木著脸果断拒绝:“我随便说的,我最讨厌背单词。”
机场送行的时候,陈姐还特意嘱咐江离,到国外要注意安全,虽然现在天下太平,但是遇到本地人还是多留个心眼,不要被人骗了去。
事实证明,带静宜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虽然英语是通用语言,但是在奥地利,当地人对自己的语言很有优越感,更愿意用德语进行沟通。
从机场开始,再到打车前往酒店,全程都是静宜在和司机、工作人员交流,这让江离无比的安心。
“静宜,你真靠得住。”江离对静宜竖起大拇指,无比的敬佩。
“和叶子姐比的话,是要靠谱一些。”静宜得意。
远在国内的小叶打个喷嚏:“大胆!是谁在骂我?”
——
维也纳金色话剧节一共举办七天,第一天是开幕宴,后面的几天则是优秀话剧演出,一直到最后一天闭幕。
参加开幕宴会,必然要穿着正式,体态端庄才行。
这一点,盛朔城也替她提前安排好,她刚到酒店的当天下午,就有十几套品牌礼服送到她的房间,让她挑选。
她连忙给盛朔城发去了感谢简讯,顺带报了落地的平安,就开始试穿礼服。
静宜在旁边看着,每试穿一件她都觉得惊艳,可奈何辞汇匮乏,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好看”。
江离刚换上最后一条珍珠吊带的缎面鱼尾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这一件是最合适的。
毕竟不是走红毯,不用太招摇;但也不能太低调,否则会很没有存在感。
这一条就最完美,唯一觉得有缺陷的是吊带是珍珠的设计,可她并没有带合适的项链去搭配。
脖子的地方光秃秃的,看起来有点单调。
“你可以带那条项链呀,就价值连城的那条。”静宜对那条项链印象很深刻:“那条项链和这条裙子很配。”
裙子很素雅,而项链的奢华正好可以和它平衡。
江离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条项链,很快摇头:“不行,那太珍贵了。”
一想到那条项链背后代表的意义,还有它本身的价值,她就觉得沉甸甸的。
要是戴在脖子上,怕是要压的她脖子都要断掉。
就在这时,萧砚之的电话打过来。
江离还没来得及换下裙子,直接接起来。
“落地了?”男人声音淡淡,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疲惫和沙哑,“有没有到酒店?”
“刚到,正在试衣服。”江离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闲聊似的回他一句。
萧砚之语气慢条斯理:“什么样的,给我看看。”
他的口吻太熟稔,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再寻常不过的情侣对话,江离顿时心脏发紧,抿著唇回答:“很普通的白色长裙,没什么特别的。”
“你穿什么都特别。”他语气不紧不迫,三言两语就拨弄起江离的心弦。
她有点窘迫,故意倔强的回他:“我不喜欢花言巧语的男生,感觉很油腻。”
萧砚之听出她的傲娇,忍住了笑意,轻咳几声,一本正经:“可我只是说实话。”
“什么实话?”
“实话就是,你无论什么样,在我心里都特别。”他站在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整理好衣着,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距离他的航班起飞,还有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