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已经不算早,酒店里只有清淡的夜宵,她也不挑剔,要了份青菜粥。
总统套房的客厅很安静,江离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她低头喝着粥,勺子碰到碗壁,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
很是放松。
她不知道的是,躺在主卧大床上的男人已经醒来。
萧砚之睁开眼,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着各种各样的会议和应酬,萧家继承人的责任压在他的身上,不容他片刻的分神。
刚开完最后一个会议,他就立刻飞到花城,衣角上甚至还沾著北城的寒风。
既便如此,也没人领他的情。
萧砚之蹙了蹙眉,拿起床头的烟盒,把烟慢慢点燃。
他吐了口烟,才觉得有几分清醒。
脑海里,江离那张美丽又清澈的脸,再一次浮现在了萧砚之的眼前。
等烟雾散去,露出的是他那平静淡漠的面孔,脸微微低垂著,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她应该是借着这个机会溜了。
他推门出了卧室,当看到江离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他才微微怔了两秒。
她身形娇小地坐在椅子上,一张素净的脸白净清丽。有一股温婉慵懒感。
江离手里握着勺子,同样也是一愣。
他醒了?
萧砚之的手里还夹着那支烟,神色格外的漫不经心,烟雾在指尖一点点萦绕开来。
“你怎么还在?”他声音散漫,嗓音里透著几分疲惫的哑:“不是不想跟我呆著?”
江离一时心里发紧,立刻回到:“我是打算走的。”
萧砚之眯了眯眼,眼神自上而下的打量她:“打算要走,还连睡衣都换好了?”
江离:……
她低头看着自己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的确很难解释得清楚。
江离局促地搓了搓手,她开始给自己找解释:“那个,是你晕倒在了酒店走廊上,酒店的经理恳求我留下来照顾你。”
“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萧砚之目光落在她面前剩下的那半碗粥上。
江离更窘迫了,倔强的说:“……照顾人也是会累的,更何况我还没吃晚饭,就被你带过来了。”
听上去还有点可怜。
“嗯,是我的错。”萧砚之无声地笑了笑:“吃的什么?”
江离眨眨眼,感觉到男人比之前要温和一些。
“青菜粥。”
她晚餐一向吃的很少,粥只是喝了一半,就已经喝不下了。
他走过去,将手里剩下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指尖点了点桌面:“不喝了?”
“我吃饱了。”江离诚实回答。
他直接坐在了江离的对面,面部神情十分的温和,直接将她面前的碗拿了过来,用她刚才用过的勺子开始喝粥。
男人浑身上下都透著矜贵,即便身上的衬衫有点褶皱,但依旧散发著禁欲清高的气质。
让人难以沾染他半分。
可他就这么随意地将她剩下的粥给喝完了,等碗放回桌面的时候,已经是一滴不剩。
江离:“……其实可以让前台再送一份的。”
不用非得和她喝同一碗粥,用同一个勺子。
萧砚之从容不迫:“不必,我不是很饿。”
说完,他就要点烟,想起之前江离喉咙受损的事,他打开烟盒的手指又顿住,重新将烟盒收回口袋里。
江离这才开口:“医生说你过度疲劳,需要好好休息,你最近很忙?”
萧砚之掀起眼皮,眼神不紧不慢的落在她的脸上:“不是你该操心的。”
江离:……
她就多余关心他。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离起身看了一眼时间,“萧总,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客房休息,明天早晨我就走。”
澡也洗了,衣服也换了,总不能赶她走吧?
之前也不是没有陪萧砚之出差过,反正也不睡同一个房间,她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
萧砚之看着她如此随和自然地把一切都安排好,心情有些微妙,于是问了一句:“谁允许你在这儿住?”
江离神色不变,双臂抱胸,学着萧砚之的样子,一秒沉了脸:“总统套房住不下你?萧总,你几个小时前是这么说的。”
她学得实在是生动形象,萧砚之有些忍不住笑,努力的想要包住笑意,“你演得倒是逼真。”
江离耸耸肩,自顾自的说:“那我可以在这里睡一晚了吗?”
“可以。”萧砚之唇角的一侧微微抬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想睡就睡。”
得到应允后,江离心情舒畅的就要往客房走。
她没走两步,忽然听到身后有稳健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沉,打算快步跑进客房里,奈何男人的步伐比她更快。
下一秒,她的腰肢就被男人一把按住,转而将她的身子也转过来,大手按下了她的后脑勺。
他的吻落得毫无道理,直接肆意的冲撞著,带着粥的清香,还有几分未散去的烟草苦涩味,搅缠着她的舌尖。
江离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手攥成拳去捶打他的胸膛。
男人不急不躁,她越是挥舞拳头,他就吻得越深,连给她换气的机会都没有。
江离快憋死了,一双水润的眼眸里盈了泪珠,被他的气息席卷得几乎快要窒息。
等到男人索取够了这个吻,才慢慢的放开她。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唇瓣已经有些发肿。
他抬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眸间染著欲念,爱不释手。
江离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萧总这么热切的吻我,是打算要娶我做萧太太了吗?”
萧砚之的嗓音因为袭来的欲望而沙哑,低沉的很有磁性:“我有没有这个打算,要看你有没有足够努力。”
江离抿抿唇,嘴上传来的灼热感让她有点难受:“不了,再努力也是白费力气。”
她说得淡然,抬手擦了擦刚才被他强吻过的地方:“想当萧太太,不仅得取悦你,还得取悦苏夫人和老萧总,难度太大,我有自知之明。”
萧砚之安静了片刻,话里带了意有所指:“原来你心里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