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休息,过几天我再过来,乖。”
他目光有些发沉,某个燥热的区域被迫一点点分散掉。
垂眸注视了她一会儿,用手拨弄了她额前的碎发,“这个房间还算是暖和,不至于冻着你。”
“你要走吗?”江离仰脸问了一句。
“怎么,舍不得我?”萧砚之笑了笑,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你床太小,睡不下两个人。”
他眼神又落在沙发上,想起那晚他出来的时候,看见女人蜷缩在上面,小小的一只。
他的眉眼略微深沉下去。
“明天进组让陈姐给导演打声招呼,别太劳累。”
走的时候,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萧砚之来得快,去得也快。
江离独自坐在沙发上,刚才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了点,浑身上下舒了口气。
她撒了谎。
江离的例假来得一直都很准时,没有提前也没有延后,只是她并不想和萧砚之发.生.关.系,临时想了这么一个借口。
除此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能够让这男人能够乖乖偃旗息鼓的理由。
什么理由都好,能让他乖乖离开就好。
——
第二天小助理来接江离进组。
她顺手将蛋糕提到车上,塞给了小助理:“把蛋糕分一分,我请大家吃蛋糕。”
萧砚之送的蛋糕,她不想吃。
保姆车的后排有很大的空地,小助理没吃早餐,此时眼放金光,立刻拆开丝带切了一块,尝了两口才察觉到不对。
“这蛋糕怎么跟普通蛋糕不一样?”
江离后知后觉的想起,萧砚之说过这里面不含会让她过敏的奶制品,可以放心吃。
“嗯……”江离想了想,随意解释了一句:“可能是师傅做错了,少放了点东西,不过应该不难吃。”
小助理不疑有他,只是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味道还可以,蛋糕也漂亮,上面有朵玫瑰花的造型,看着还挺逼真呢!”
小助理还发了朋友圈分享日常,炫耀江离请大家吃蛋糕。
江离没太在意。
一个蛋糕而已,给谁吃不是吃?
……
江娱的总裁办公室里,薛安站在萧砚之的对面,摸不清自己老板的心思,忍不住颤抖。
早知道自己摸鱼会被发现,他就不会刚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结果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江离小助理发的朋友圈照片。
那蛋糕是萧砚之昨晚亲自驱车一个多小时买回来的,没想到江离会轻而易举的就分给了底下的人。
办公室里的气压很低。
薛安还在临时想着说辞:“萧总,说不定是江离姐不喜欢吃蛋糕呢。您别多想,她肯定不是故意不想吃您送的蛋糕!”
萧砚之:……
你还不如不说。
萧砚之握著薛安的手机,半垂着眼眸:“会有女孩儿不喜欢吃蛋糕?”
他分明记得有人说过,吃了甜食心情会好。
他不愿相信江离是那个异类。
“每个人都不一样,就算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孩儿都喜欢吃蛋糕,江离姐就是那百分之一也说不定。”
萧砚之若有所思。
薛安察觉到了自家老板气压的缓和,顿时后背松了松,又继续安慰道:“您要是想让江离姐开心,可以试试送她喜欢的东西。”
这算是个左右都不会出错的答案了。
没想到萧砚之的脸色忽然黑下去:“所以,她喜欢什么?”
薛安:“……?”
这倒是把他给问住了。
就算薛安和江离认识时间长,但也仅仅是公事的关系,两人并没有深交过。
萧砚之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薛安又怎么可能知道江离喜欢什么?
问归问,萧砚之也知道薛安是给不出什么答案的。
一直到现在,萧砚之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江离。
两人虽然是肌肤上再熟悉不过的伴侣,但是他不知道她的喜好,不知道她的厌恶,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意什么。
他眼高于顶,倒也没有想过主动卑躬屈膝的去了解谁。
但是现在这么一想,好像记忆里真的没有见过江离很喜欢什么。
她好像对什么都是淡淡的。
见自家老板冥思苦想的样子,薛安于心不忍,给出了建议:“要不要送花?相信女孩子没有不喜欢花的。”
“今天江离姐进组第一天,要是您能买一大束花送过去,那想必……”薛安越说越起劲。
“不行。”萧砚之面无表情的否决了这个建议:“组里人太多,会被媒体拍到。”
薛安:“……”
他很想大声问问萧砚之,当时去给秦窈窈过生日的时候,怎么就不担心被媒体拍到?
但他为了这份工作,他不敢问。
男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烦躁的呼了一口气,喉结滚了滚,最终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你出去吧。”
薛安一直在期待这句话,“好的萧总。”
他转身刚要出去,又被萧砚之叫住:“晚点去趟医院把夫人的药拿了。”
苏嘉兰每个月要按时吃药,因为腿脚不便,平常都是萧砚之亲自给她送回萧家大宅。
这一点,他一直是个孝顺的。
……
等薛安从医院取了药回来,萧砚之给他安排了公司的事宜,就驾车回了萧家。
当然,是挑着萧远峰不在的时候。
这父子俩一直都水火不容,每次都是聊不到几句就要吵起来,最终谁都不好看。
久而久之,萧砚之不怎么愿意回萧家了。
就算回,也只是为了探望苏嘉兰。
——
萧家。
萧砚之一进家门,就看到苏嘉兰和往常一样,正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乐此不疲。
她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修剪花草,说是这样能够静心。
只不过和之前相比,身后多了两个女佣。
这还是因为上次她意外脑梗晕倒后,萧远峰给她安排的,说是担心她再出什么意外。
见母亲沉浸其中,萧砚之特意站在远处等了一会儿,没走过来打扰。
一直等轮椅转过来,轮椅上的人儿瞥到站在门口的萧砚之,眼神有些许的明亮:“阿砚,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