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离矢口否认，秦窈窈眉梢上扬，脸上的喜悦更强烈了，笑容娇俏：“阿砚说花城那边四季如春，他打算带我去那边跨年呢。”
“我还以为你会更了解一些，想提前找你做做攻略。”
江离点头，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没有显现出太大的情绪：“嗯，那边的确很适合游玩。”
这些她当然知道。
因为这是她亲口告诉萧砚之的。
几个月前，她刚拿下了万花筒奖，萧砚之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她试探著说如果萧砚之有时间，希望他能够陪她去花城跨年。
现在愿望实现了，萧砚之真的会抽时间去花城跨年。
只不过，不是陪她。
萧砚之开着车，眼神漫不经心的扫了后视镜一眼。
就在这时，江离恰好低下了头，藏下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见她毫无波澜，萧砚之眼眸沉了沉，脸色也变得愈加冰冷。
他握方向盘的手收紧，口气十分冷硬：“等会儿见到余广平，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看的也别乱看。”
被这么一提醒，江离神色一顿，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
余广平她之前是见过的，知道萧砚之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秦窈窈不明白，只是茫然的看着萧砚之，“阿砚，余总是个很特殊的人吗？”
“早些年出过一场意外，他脸上有烧痕。”
萧砚之言简意赅：“等下你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提前让薛安送你回去。”
对待秦窈窈，他倒是体贴细致。
可秦窈窈才不会放心让江离和萧砚之单独待在一起，她仰头看着开车的萧砚之，笑容大大方方：“不会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这年头谁还没个磕磕碰碰，只是脸上有个疤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萧砚之趁著红绿灯的时间，侧眸看了她一阵，随后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
从江离的角度看去，他的眸光格外的柔和，染著些许宠溺：“窈窈很乖。”
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江离只是那么浅浅淡淡的看着。
从一开始的阵阵绞痛感，再到现在的毫无波澜。
也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暮色饭店的门口。
下车前，薛安还是有点不放心，反复的叮嘱了江离好几次注意事项。
“薛助理，江离姐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出问题的，不需要你一直叮嘱啦。”秦窈窈眨眨眼，声音微微上扬，十分的俏皮。
男人站在车旁，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北城的天已经黑了，路边的路灯已经亮起。
白色的灯光照耀下，萧砚之那张俊美的侧颜，显得异常的冷峻：“要是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就趁早收了你的野心。”
江离下意识的抬头，礼貌的跟薛安道谢：“薛助理，你刚才说的都已经记住了，你放心吧。”
薛安这才讪讪地坐回车里。
等推开包间的门时，余广平已经等候多时了。
刚走进去的时候，余广平是背对着萧砚之他们一行人的，因为萧砚之提前说的那一番话，惹的秦窈窈有点好奇。
到底是多么严重的烧痕，能够难看到让人不适的地步？
等几人绕到他对面的一瞬间，秦窈窈仅仅是瞥了一眼，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腿都站不稳。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半张脸上布满了伤疤，新增生的皮肤很不平整的堆在脸上，被烧焦的部分都黏在了一起，一只眼睛还瞎著，整张脸看起来格外可憎。
秦窈窈浑身一僵，挽著萧砚之的手都开始哆嗦，不受控制的声音颤抖：“鬼啊……”
她声音不大不小，整个包间里又很安静，这两个字很清晰的就落在了余广平的耳朵里，他的脸色顿时沉下去，眼眸阴冷泛寒。
“窈窈，别乱说话。”萧砚之声音低沉，强势中带了几分命令的口气：“给余总道歉。”
秦窈窈吓得垂下了眼睛，哪里还敢看余广平一眼，只能小声地嗫嚅，声音微不可闻：“对不起余总，我冒犯了。”
“萧总，不知这位是……”余广平压下了脾气，一只眼睛看着秦窈窈，眼底划过一丝阴狠。
自从那年火灾意外后，余广平心里扭曲了不少，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当面对他的脸评头论足。
萧砚之：“这是我的女伴，秦窈窈。”
他声音波澜不惊，语气也平淡，但分明替秦窈窈说情：“小姑娘年纪小，还不够懂事，刚才说错了话，余总还请多包容些。”
余广平的那只独眼眯了眯，鼻间发出一声轻哼，“在我那儿的姑娘，二十岁的年纪都会出来接客了，算什么年纪小？”
听出话里的羞辱，秦窈窈咬了咬唇，却愣是不敢抬头。
那样的脸，她根本没有胆量看第二次。
就在这时，江离的声音响起，语气柔柔：“余总，您还记得我吗？上次我们在慈善晚会上见过的。”
余广平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去，眯眼看了看江离，过了几秒才认出来，咧嘴笑到：“江小姐，好久不见。”
“你能记得我，还真是承蒙您厚爱了。”
江离微微一笑，神色没有半分波动，真诚的对上余广平的视线：“时候不早了，饿著肚子谈生意可不行，不如咱们边吃边聊？”
说著，江离毫不顾及的坐在了余广平的身侧，笑容得体温和，眼里不见一分惧怕和厌恶。
她五官长的精致，今天只是化了很素雅的妆容，整个人就有几分清淡的美。
她这样的举动很是讨好余广平，他愉悦的笑着，拍了拍江离的肩：“今天江小姐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余总大方。”江离一笑，那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看着氛围很快转危为安，秦窈窈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眼神试探的抬起，可看到余广平的脸时，她又惊慌失措的缩回视线。
萧砚之坐在一侧，目睹著江离能够和余广平谈笑风生，他的眉心微蹙，手指无意识的用了几分力道。
江离察觉到了他冰冷的视线，略微抬起了眼，平静的和他对视。
“江小姐，我记得你以前是个明星，现在改行做助理了？”
余广平的一句话，将她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