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呼吸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急促，她的手死死的攥紧，指尖跟着颤抖。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疼的要命，正要开口时，突兀的手机震动声响起，不合时宜的夹在了二人之间。
是萧砚之的。
萧砚之盯着江离几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
电话是秦窈窈打来的，娇娇软软的声音立刻传出来：“阿砚，他们要关门了，你在哪里呀，我去找你吧？”
萧砚之抿唇，声线不见冷冽，是和刚才对待江离判若两人的温和细致：“你站在原地等我，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他毫不犹豫的松开江离，嫌恶的擦了擦刚才碰过她的手掌，冷哼一声：“你爬男人床的本事越来越精湛了，江离。”
“你现在让我觉得很恶心。”
言毕，他头也不回的迈步走了出去。
江离靠着洗手间的墙壁，刚才萧砚之的力道很大，她的后背都被墙壁硌得很疼。
可最疼的，并不是后背。
她闭了闭眼，稳定了心绪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从洗手间里出来。
刚一踏出洗手间，等在门口的许言森就直接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语气带着不满：“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掉坑里了，正准备找人来捞你呢。”
江离思索了片刻，默默地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拽下来：“外面人多，被看到了影响不好。”
许言森看着她突然不对的语气和神态，一脸的古怪：“你上个厕所，把脑子也给拉出去了？”
江离：……
她故作镇定的开口：“前段时间我刚爆出绯闻，不想再被别人误会了。”
许言森冷哼一声，好像把一切都看透了似的，半开玩笑半认真：“是不想让别人误会，还是不想让你那个老板误会？江离，什么时候你对我也这么见外？”
江离顿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只是睫毛微颤。
大多数人都以为，江离和许言森是因为之前选模特时的一见如故；但实际上，他们两个很早就认识了。
当时是在酒吧，江离坐在角落里，带着一顶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不知疲倦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下灌。
酒吧的氛围很好，所有人都沉浸在快乐和放松中，没有人注意到她。
但许言森偏偏一眼就看到了。
据许言森后来的陈述，当时的江离明显就是喝醉了，因为醉意而淡粉的脸颊由内而外的透著妩媚，却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清冷感。
再后来又成了工作上的合作关系，两人一来二去的成了酒友，时不时的会一起约著出来喝酒，关系也就日益密切了起来。
江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还吃不吃饭？”
许言森知道她的脾气，立刻闭上了嘴，没继续调侃她，笑眯眯的拉着她往外走。
走到摄影棚门口，却跟萧砚之和秦窈窈撞上了。
“江离姐，感谢你和许先生的照顾和帮助，正好也到吃饭的时间了，不如我请大家吃饭，一起坐下来聊聊天？”
秦窈窈软著嗓音，言辞里充满了恳切：“请二位一定答应我，可以吗？”
萧砚之站在她的身侧，神色不动。
江离抿了抿唇，刚要张口拒绝，一旁的许言森抢先她一步：“好啊，那就一起吧，人多也热闹。”
他答应的倒是爽快，江离却皱起了眉心。
许言森猜到江离要说什么，赶紧凑近她小声道：“有便宜不占是傻蛋，趁这个机会，正好狠狠敲诈他们一把！”
江离：……
看着对自己偷偷挤眉弄眼的许言森，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吃饭的地方是萧砚之提前预定好的，是之前他经常带江离来的一家高级餐厅。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菜系，只是坐在萧砚之身侧的人，换成了秦窈窈。
“不知道江离姐和许先生的喜好和忌口，就点了些大众口味的菜，希望各位不会嫌弃。”
秦窈窈脸上挂著笑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而一旁的萧砚之神色依旧冷淡。
许言森也嬉皮笑脸的：“不嫌弃，别人花钱请吃饭，哪儿有嫌弃的道理？”
他抬起头，对着进来的服务员招手：“你们这儿有没有绿茶，要上好的那种。”
服务员礼貌地点头，立刻给他们这桌上了一壶茶过来。
秦窈窈不明就以，好奇的问了一句：“许先生平常很喜欢喝茶吗？”
为了拉近关系，她努力找著话题：“我外公家是种茶叶的，要是许先生喜欢，我可以让家里寄一点新鲜茶叶过来送您。”
许言森端起杯子里的茶喝了一口，又几乎是瞬间的蹙起眉，呸了一口，翻了个白眼：“什么玩意儿，真是又难喝又难闻。”
他向来口无遮拦，自然也就无所顾忌，眼神锐利地看向了对面的萧砚之，意味深长：“也不知道这绿茶有什么好喝的，萧总这么喜欢。”
“果然是当大老板的料，口味都这么独特。”
这话一说出口，秦窈窈就算是再傻，也不可能听不懂。
氛围立刻变得凝重，她的脸色一瞬间发白，脸上原本挂著笑容也变得僵硬：“原来许先生不喜欢，那就算了。”
“我不喜欢不重要，萧总喜欢就够了。”许言森耸耸肩，又扭头盯着服务员，漫不经心的说：“怎么还不上菜？我快饿死了。”
被许言森这么堂而皇之的羞辱，秦窈窈气得脸都要涨红了，奈何没有办法，只好愤恨的咬了咬唇，变得一言不发。
江离看着这一幕，下意识的抬眼看萧砚之。
萧砚之依旧神色自若，并没有被许言森的话所影响到，只是轻抿了一口茶水，语气淡淡：“我倒是觉得这茶确实不错，人各有所爱罢了。”
听到这句，秦窈窈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本以为这就是个小插曲，谁知道许言森还没玩够，吃饭期间时不时的就挤兑秦窈窈，急的她都要哭了。
中途萧砚之的手机震动，他起身出了房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秦窈窈沉不住气，终于大著胆子开口反问：“许先生，请问我是哪里得罪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