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累了一个月才到家,多糟心。
顾晓兰故意大声道。
“奶!姑!你们猜我今天在春阳哥那看到谁了?!”
“你看到谁了?”
吕老太太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放下筷子问她。
顾惠兰也看着她。
顾晓兰接着道。
“我春阳哥过年的时候相看的那个对象。
拦着我春阳哥说了好些话。
说现在没有那么多要求了,要和我春阳哥继续处对象。
我春阳哥没搭理她。
说他俩不合适,让她别在去找他。
她看到我春阳哥给了我两块钱。
还瞪了我一眼。”
顾晓兰小嘴巴巴的,把事情从头到尾学了一遍。
顾惠兰第一个就不愿意了。
“她瞪人,她算哪根葱?”
顾惠兰是真生气,过年相看的时候,那孙月娇舅妈说出来的那话,她就觉得不对味儿。
后来才知道,那孙月娇从厂子里的人嘴里打听到。
春阳每个月都给他二舅买东西。
那句不能再搭补家里太多,也有这个意思。
她知道个屁,没有他二舅,她家春阳哪能进厂当工人。
没进她家门,就想把钱袋子,心眼都让她长去了。
吕老哼了一声。
“她就算是根葱,咱也不拿她沾大酱。
这段时间我又扫听来着,她家原来就住在南山大队,往里的东山大队。
她相看春阳,一个是因为春阳工人的身份。
再一个就是咱们大队离东山大队近。
翻过山头就是。
这些都不要紧,谁都是爹娘生养的,惦记爹娘没说的。
可是她把春阳当啥了?
吃着锅里的,想着盆里的。
我可是听说了,在春阳后面,她又相看了两个。
这没有合适的又回头找春阳。”
李老太太那么好脾气的人都有些生气了。
叹了口气道。
“这样的可娶不得,真要娶了这样的,这日子没个消停。”
一提这日子没个消停,吕老太太又想起来刘招娣了。
又偷偷瞪了她一眼。
她不是不讲人情的人,也不是不让媳妇儿顾着娘家。
大壮媳妇儿娘家也困难。
可是那老两口有骨气,有分寸。
就是大壮那大姨子小姨子也都是要强的人。
干起活来,跟陈大满不差啥。
再看看老刘家,一家子懒货。
那家里都没眼看。
就剩这么一个银宝,看着也要被他们养废了。
一顿饭吃完,顾福升这些人都吃撑了。
坐在炕上陪两个老太太唠嗑。
李银杏,顾晓兰,顾晓凤她们三个姑娘收拾洗碗。
让乔桂英,夏红梅她们歇着。
炕上李老太太嘱咐李大锤和顾惠兰。
“忙完春耕你们上上心,春阳的事儿越早定下来越好。
要不总是不放心。”
吕老太太也跟着顾福林道。
“上秋我打算送二壮去当兵,书念不出来,当兵没准是个出路!”
顾福林点头。
“娘!这事儿你说了算!”
顾晓兰在厨房刷碗,听到她大伯说话忍不住翻白眼。
他大伯是真孝顺,啥都听吕老太太的。
得亏她奶是个明事理,眼光长远的好老太太。
要不可完了。
也在旁边听着的刘招娣不愿意了,她不想让儿子去当兵。
她想让二壮和李春阳一样进厂。
月月挣现钱。
可是这几年一提这茬,吕老太太就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刘招娣生闷气,扭身出去了。
顾晓凤叹了口气。
顾晓兰觉得顾晓凤这些天情绪不对,问她。
“晓凤姐,你这两天咋了?”
顾晓凤哭丧着脸。
“晓兰,你说我读书也读不好。
又不能像我二哥一样去当兵。
我可咋整?
你不知道,我妈背着奶,给我相人家了。
她还问我愿不愿意嫁给刘银宝。
我不敢跟奶说,怕把奶气着。”
顾晓兰都震惊了,这刘招娣是什么品种的傻缺。
那刘银宝是个啥东西,把自己女儿嫁给那种人,她咋想的?
旁边的李银杏也是一脸震惊,她这大舅妈还真是。
隔段时间不给她们一个惊天大雷,就难受。
顾晓兰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道。
“晓凤姐,那肯定不能嫁啊!
不说那刘银宝是什么德行。
我记得奶还说过一句话呢。
姑子,舅子,嫡嫡亲。
你俩是姑表亲,是绝对不能结婚的!”
顾晓兰不知道现在婚姻法,有没有禁止近亲结婚的说法。
所以她没法说。
刚才说的那句话,还是去年大队里有一家,姨表兄妹成亲的。
吕老太太叨咕了一句,什么姑子,舅子,嫡嫡亲,打死不做亲。
两姨兄妹好做亲,还有一句什么,姨做婆,赛活佛。
顾晓兰当时只想表示,老太太人老成精,人情世故整的明白。
这人类基因方面就不行了。
李银杏也道。
“晓凤!你还是得跟我姥说,我大舅也回来了,你也得跟他说一声。
你怕他们生气也不行啊!”
顾晓凤点头。
她们收拾完了,外面响起了拖拉机的声音。
乔桂英站起来往出走,陆丰回来了,她得回去把饭热上。
顾晓兰她们三个人又跑出去看热闹,昨天李银杏和顾晓凤没在家,上山割柳条去了。
没看到昨天第一批知青。
顾晓兰她们过去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杨开富的脸色很难看。
其他人像陈槐花,大壮,陆丰和谭金默,也没有啥笑模样。
拖拉机后面跟着的那些新来的知青更是,有几个人的衣服都破了。
顾晓兰直觉事情不太好,没往跟前凑。
李银杏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两个人拉着顾晓凤远远的看了几眼,就回去了。
顾晓兰回家不大一会儿,陆丰和谭金默就回来了。
乔桂英把饭菜端上桌,一样的饭菜,不过他俩吃饭就得用盆了。
顾晓兰凑过去问谭金默。
“金默哥,路上发生啥事儿了,我看见有两个人衣服都破了?”
谭金默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道。
“他们打起来了!”
顾晓兰一愣,问。
“他们因为啥打起来了?”
谭金默脸上有些不自然,顾晓兰一下子就明白了。
摆手。
“金默哥,我不问了!”
说完,跑出去和乔桂英翻地。
不出意外晚上她就能听到原因了。
果然,傍晚的时候,陈槐花和陈大满从道上过,迎面过来余二婶子。
三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