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年扶着楼梯扶手,微微气喘,额头须臾便浸出冷汗,心底更是透着浓烈的不安。
怎么回事?
她难道真的有什么病?
为什么这种疼痛感这么难受又熟悉?
不知道停顿多久,她才勉强将自己眩晕的状态调整过来,却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儿,这才下意识顺着气味儿的方向追了过去,结果在厨房里看到了男人忙碌的背影……
佟年扶着厨房的门框,怔怔的看着里面的人,难怪她一直找不到他。
厨房里专注做事的男人,此刻才听到响动似的,深眸一瞬微敛,“你醒了?”
说着擦着手向她走过来,瞥见她脚上没有穿鞋,眉心更是拧出一个疙瘩,“地上这么冷,怎么不知道穿鞋?”
佟年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傅柏聿举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让她坐着。
男人黑着脸出了厨房,片刻后才拿出一双拖鞋来,亲自给佟年穿上。
新请的佣人还没到,不然也绝无可能趁他不在时跑话,光脚走那么远。
男人蹙眉,语气里带着浓重的责备,“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光脚走路万一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佟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出来了,她低头看着给自己穿鞋的男人,感到这画面极其不合适,比看到他在厨房里忙碌更加充满违和感。
但她没有直接告诉他,自己是因为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环境里感到心慌,才光着脚一口气跑了这么远。
她抿了抿唇,目光这才往烟台边缘的一片狼藉,问道,“你在干嘛?”
顿了顿,又皱起鼻子,“什么味儿?”
在商战里哪怕是泰山崩于面前都能处惊不变的男人,此刻却忽然变了表情,立马起身去灶台边缘。
揭开他方才炖的汤一看,果然毁了。
傅柏聿表情一瞬说不出的难看。
从前都是佟年为他下厨,一日三餐,她都能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他来做喜欢吃的食物。
可傅柏聿从前从来都不屑一顾。
他今天心血来潮打算尝试一下,毕竟他决定要好好弥补佟年,所以决定从细枝末节的东西做起,让佟年体会到他的体贴与照顾。
结果在佟年手里看似简单的东西,做起来竟然这么难。
傅柏聿没说话,佟年已经从柜子上下来,走到他身边,汤煲里的汤都快干了已经不忍直视。
佟年瞥了他一眼,然后抬手帮他熄了灶台的火儿,才有些奇怪的问,“你会做饭吗?”
傅柏聿薄唇一下抿紧了,没遇见透着一股浓重的烦躁。
佟年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东西,“还是我来吧。”
她说着就开始动手,身体记忆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即便她已经失忆,但是那些曾经掌握的本领,却丝毫没有减退。
几道菜行云流水的做出来了,连佟年自己都觉得惊奇,而且她做出来的口味儿都还是很清淡的,跟她喜欢吃的食物一点都不符。
傅柏聿在一旁看着,表情不知不觉便变得柔软许多,替她拢了拢耳边散落的发,“我会好好学的,以后换我来做给你吃。”
佟年一顿想说实在不行的话定外卖可以,不必他非要亲自动手,不然她怕哪个不小心,厨房都会被他烧掉。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
两个人坐在饭桌上,傅柏聿盛着碗里的粥递到佟年唇边,见她半晌不动,又开始发呆,心底才微微一沉,“佟年?”
佟年不知道多久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她,木讷的转过头,就听傅柏聿叹了口气道,“在家待着是不是很闷?明天我有个需要出席的宴会,我带你一起去吧。”
他记得,以前这些正式的公开的场合也是佟年最喜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