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佟年根本不知道傅柏聿还有这么一手,男人走后,她就浑身瘫软顺着墙边滑到在地。刚才的对峙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她怎么也没想到,劫后余生的第一件事却是鼓起十二分精神让傅柏聿确信她的能力。
佟年深吸一口气,她现在没空耽搁,既然事情已经被傅柏聿知道了,那么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忍着疼痛,佟年再次挣扎起身。
出了门,一路扶着墙下了楼梯。
她刚才一路向前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打听到那些警察去了外面勘测现场。
值班的护士看着她腿脚不方便,告诉她可以坐电梯下楼。
楼梯近在眼前,佟年实在等不及再原路返回了,下楼梯才是最快的选择。
在一楼的医院大厅果然遇见了正准备离开的两位警察。
“警察同志!”
“你是……刚才病房里的受害人。”一个警察看见了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陆然也刚好在陪同,见到佟年手扶楼梯一步一步挪着下楼,他赶忙迎上去。
“你怎么下来了?”
“我有话和警察同志说。”
佟年躲开了陆然要扶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陆然以为佟年这么快就想通了,表情很惊喜。
可笑容还没持续多久,只听佟年说了一句,“警察同志,我要撤诉。”
陆然的表情瞬间僵住。
别说陆然,就是两个警察都被佟年的话弄懵了。
“佟小姐,您这次案件目击者很多,而且陆医生向我们提供了很多证据。”警察知道这次的被告是某位高权重的人,怕佟年是被人威胁了,所以接着强调一句,“你不用害怕,我们都会帮你。”
佟年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只是在闹着玩,而我摔下楼也只是因为我自己没有抓紧他,才产生的意外。”
“佟年!”陆然从后面拉住了佟年的手臂,“谁会拿命跟疯子闹着玩,你分明就在胡扯,你是打定主意要护着他!”
他是知道她的固执的,可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佟年竟然说出如此荒谬的话。
佟年将手臂抽出来,语气不善,“陆医生请你注意言辞,你口中的疯子是我的丈夫,我现在就是要护着我的丈夫,有什么问题吗?”
没想到佟年的反应这么大,陆然手臂悬在空中,顿时哑然。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同志也大抵明白了。
而且这件事如果受害人撤诉他们也没办法追究,“你确定要撤诉吗?”
佟年坚定地点头,“我确定。”
“那现在就剩下陆医生起诉傅柏聿暴力伤人这一个案子。”警察想起来,“这一桩陆医生说你是目击证人,那么现在还作数吗?”
在陆然最后期待的视线下,佟年嗤笑一声,“当然不作数。”
她转身,清冷的目光对上陆然震惊心痛的视线,语气严厉,“陆然,你也撤诉吧。我是不会为你作证的,你没有证据根本告不了傅柏聿,别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年年……”
“而且,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佟年直视着他,指尖深深摁进掌心,“傅柏聿是我的丈夫,我不会跟他离婚。”
两位警察善解人意地走远了一些。
“他这样对你,你还不离婚?”陆然不明白,佟年的坚持让他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在自作多情。
“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跟他离婚。所以你不要再做无用功,我根本就没打算离开他。”
此时说话的佟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陆然看着她,竟一瞬间觉得陌生。
可他知道,佟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没有人证他根本告不赢。
两人无声对视许久,最后陆然无奈妥协,“好,我撤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