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楚乔似乎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傅柏聿觉得再让佟年呆在这里,根本起不到缓解的作用,说不定还会让楚乔的病况加重。
盯着佟年猖狂又疯魔的笑脸,男人的眼里风云诡谲,硬扯着佟年的手臂将她拉出楚乔的病房。
又是一下重摔,佟年再次像麻袋一样被随意丢在了走廊墙边。
都怪她跟傅柏聿的力量悬殊太大,佟年又气又怒也只能忍着疼,倔强地咬住下嘴唇将闷哼声咽回肚子里。
“楚乔躺在病床上,你竟然还理直气壮地在继续咒骂她!佟年,你恶毒的程度简直刷新我的下限。”傅柏聿的语气宛若带着冰碴,“既然里面你不愿意呆,那就跪在门口,等楚乔醒了你再进去赔罪。”
“她躺在病床上我骂几句就叫做恶毒,那傅柏聿,你呢?!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刚才也在病床上,是你将我一路拖在地上拉过来,现在又让我跪下认错?你是不是要叫丧心病狂啊。”
即使是没有了心,佟年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凝固在胸腔里,挥之不去又无法消散的那股痛意。
“我没错,我不会跪也不会赔罪。”
“佟年,你非要再逼我动手吗?”傅柏聿气得发抖,如果不是顾忌到这个女人刚从病床上下来,他的下一个巴掌肯定就上去了。
“那你打好了,正好,这里是医院,打完了直接送我去急救室,方便。”佟年说得云淡风轻,她扶着墙努力站起来后,笑着看向傅柏聿,“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打死我,连送急救室都能省了,更方便。”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你当然敢,你傅柏聿随心所欲就能赏我一个巴掌,哪天力气再大点说打死我也就打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能在你的巴掌下还能活到什么时候,所以,随便吧。”佟年的双腿打颤,但好歹没有再倒下,她笑得苍凉又讽刺,“不过,你想让我给她跪下赔罪,那就是做梦,我佟年从不跪畜生。”
傅柏聿真的要被佟年气笑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想用暴力让佟年低头,确确实实打了不少巴掌,最后,人没被打怕,反而看透生死了。
想到这里,他对待佟年的态度就越发没了柔软,恨不得将她拆骨扒皮,敲碎她全身所有的骨头。
“你左一句畜生又一声小三,佟年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傅柏聿露出一抹邪恶的笑,“看来你忘记了佟百川的死,需要我在佟睿的身上重复一次?”
他……他要动佟睿!
“傅柏聿!”佟年一把攥住男人的衣领,仰着头逼视对方的眼睛,“你答应过我不会动我哥!你特么要言而无信,我就敢跟你拼命。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一人也要拉着你跟楚乔两个人下地狱!”
傅柏聿微微眯起眼睛,眼眸里寒光四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拉他下地狱,这个人还是曾经说最爱他的女人。
男人觉得这一次一定要狠狠教训佟年,敢说出这种话,那就要做好流血、脱皮的代价。
傅柏聿盯着佟年满是仇恨的眼,极冷的轻笑出声,然后,一阵风的速度,佟年被他卡住脖子架在窗户边,整个人以四十五度倾斜的状态。
这里是三楼,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寒风呼啸而过,佟年仿佛被架在空中,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重力在摇摇晃晃,而所有的支撑点就在傅柏聿攥住她脖子的大手上。
“佟年你拉我下地狱之前要搞清楚一件事。”
傅柏聿的手再次往外推送,男人的声音好像从地狱里传出来,“有我傅柏聿的地方,就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