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但这么喝多没意思，来坐这儿，陪我们小杯小杯的喝。”
起哄的人拍了拍自己身侧陪酒女的位置，佟年抬眸看了傅柏聿一眼，对方还是自若地抽着烟和身侧的陪酒女调笑，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她。
她顺从地挤进去坐，身侧都是陌生男人的气息，更有人直接将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而她的面前被推来一排的“小杯酒”。
“喝吧，佟总第一次来，我们请你。”
公子哥笑得玩世不恭，佟年只想吐。
她的胃里因为刚才的一杯酒早已翻江倒海，此刻夹在男人中间，那些恶心令人作呕的目光还黏在她的身上，就是要一点点击溃她的理智和坚强。
“喝啊，怎么不喝？”有人笑了，“哦，我知道了。”
从怀里掏出一叠红色钞票，在佟年面前摇了摇，“够不够？知道你佟总缺钱，都给你。”
盯着这叠钞票，佟年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见她还是没动，公子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语气凉凉道，“佟总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这桌的几位爷手里都有点佟氏的欠款，其实也不急，不过你连几杯酒都不给面子，这就不好办了。”
他话音刚落，佟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我喝。”
小杯酒其实是浓度比刚才的红酒还要重上一倍的深水炸弹，这一排下去，佟年就算是前几年最厉害的时候也会有些晕。更何况，现在的她身体早就不如以前，脑袋里还有个恶性肿瘤，随时都会将她推入死地。
癌症病人喝酒跟喝毒药差不多，佟年勾起唇角，举起一杯又一杯，直接仰头往嘴里倒。
胸腔里仿佛着了火，好不容易将一排喝完，另一组又推了过来，佟年这下连推脱都懒得说，沉重的债务压在肩膀上，不管今天多少杯酒她都得喝。
不知道过了几轮，头痛被大量的酒精麻痹，她只觉得头晕眼花，但手里的动作没停。忽然，胃里的一团火顺着喉管不管不顾地往上冲，她一个没忍住，疯狂开始咳嗽，嘴里浓浓的腥甜味混杂着酒气让她恶心至极。
“哇”一声，佟年吐出一大摊血水。
触目惊心。
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滴，她的唇边，脖子上，手背上，沾满了血迹。
终于，面前的空杯不再有人给她上新酒。
公子哥互相看了一眼，自动离开这桌。
“够了吗？”佟年胡乱用手背抹掉唇边的血，视线转向上位的男人。
男人正在慢条斯理地抿着杯中的红酒，一双黑邃的眸忽明忽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傅总，我请问您，够了吗？”
“够什么？又不是我请你喝酒，你应该问那些债主们。”男人语气很淡，就好像真的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面对傅柏聿的无赖佟年只觉得好笑，“那我换个问法。”
“傅总，您满意了吗？”
“还不满意的话有要求尽管提好了，什么血库，没事，直到我死都可以给楚乔做移动血库。您还想要什么，只有我有的，一起拿去好了。”
傅柏聿嘴角轻勾，不过似乎还在怀疑佟年话里的真实性，“所以佟总这话的意思是，不离婚了？也不告我了？”
佟年猛地吸了一口凉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切随傅总您高兴。”
如果离婚是这个代价，她还真的付不起。
“好。”傅柏聿笑得邪肆，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佟年，佟百川跟外面人都说你是赔钱货，是犯贱偏要嫁给我傅柏聿，可是现在还是你这个赔钱货来求我救他，你当真这么贱？”
“可是我能怎么办，他是我的父亲，他小时候抱过我，也是真心疼爱我。佟氏是他的一切，我也是花着佟氏的盈利才安稳长大，我……我不可能不去管他们。”佟年捂着脸，声音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