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陆记饭庄门前站满了人。
衣衫褴褛的女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条凳上,冷眼瞥向那高大挺拔的男人。
“你们看够了吗?”
“李家村的许多百姓走夜路时,被抢了东西,他们都说是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所为,田埂里的脚印也是男人的,却怎么也没想到,是有人故意乔装打扮,穿上了男人的鞋子。”
苏云旗一身冰冷煞气,坐在饭庄门口的女人忍不住笑出声。
她缓缓站起身,朝着苏云旗走去,还未靠近,已经被翻转而来的木桌横在中间。
“这位兄弟,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衣衫褴褛的女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目相视。
她言罢,苏云旗将手摊开,一块破旧的布条赫然入目。
陆娇凑近一看,又看了看那衣衫褴褛的女人,发现这块布条正是她的衣料。
“曾有人想要夺回自己的东西,缠斗中留下了这个,还伤了她的手背。”
“是她!”
听了这一番话,看热闹的百姓喊了一声,伸手指向那个女人。
事情露馅,衣衫褴褛的女人气急败坏的推翻面前的桌子。
苏云旗伸着结实的臂膀将心尖子护住,那女人刚要跑,被一下点住了穴道。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等我,很快回来。”
“嗯。”
苏云旗偏头看向心爱的姑娘,粉团儿般的人点点头,程刚立即去后院将马车牵来,同苏云旗一起去了。
他们两人回来的时候,饭庄里有几桌客人正在吃饭喝酒。
苏云旗修长大手挑开布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玉白勾魂的容颜。
四目相接,温柔貌美的人抿着娇嫩的唇笑了下,将已经做熟了的菜盛到盘中。
苏云旗接了过去,送到客人桌上。
“东家,所有的菜都齐了,你先去歇一会儿吧,喝点水。”
招娣光是看着她们这一对天造地设般的璧人就觉得很甜,她伸手接过陆娇手里的铁锅,温柔的笑了笑。
“好,我一会儿就回来,辛苦你了。”
“东家,说哪里的话。”
陆娇抿唇笑的温软动人,带着苏云旗去了后院。
苏云旗前去洗了手,给她泡了一壶茶。
“娇娇,过来擦擦脸。”
他拿了一条干净的棉巾浸透拧干,宠溺的唤了一声。
陆娇缓步走到他面前,伸手要接过棉巾,下一刻已经被他捧住脸蛋。
“娇娇,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女人不对劲的?”
他高大威猛的身躯如同一座高山一般,苏云旗替她擦了脸,弯腰与她平视,黑眸里尽带宠溺。
“这两日没有下雨,镇上的路好好的,她穿着一双不合脚的鞋子,上面还沾满了泥土,我便想到了你之前说过的贼人。”
“她昨天欺负你了?”
闻言,苏云旗抓住她的肩头,紧张问道。
“她故意绊倒明珠,想要讹诈我们银子,我觉得她很可疑,故意在钱袋了装了一堆石头,她发现之后必定会找来,而这时,你也来了,便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个贼人了。”
“我的娇娇就是聪明。”
苏云旗勾唇一笑,两人近在咫尺,她咬着唇,似比花苞还嫩的小脸红透了。
“我歇息好了,咱们先回铺子里吧,前院可能忙不过来了。”
“听你的。”
两人回了饭庄,客人已经多了起来。
陆娇接过明珠递来的菜单,着手准备菜肴。
“对了,东家,刚才有个客人是从铁牛庄来的,想买咱们的白糖和豆油。”
“程刚,那位客人呢?”
程刚挑开布帘,娓娓道来。
陆娇朝着外面望去,程刚咧嘴一笑。
“东家,那位客人有事先走了,他本来没想买这些东西,所以马车装不下,想问问你能不能送他一程。”
“既然如此,帮这位客人雇一辆马车。”
“行,回头我告诉他一声。”
程刚痛快的应着,想着那位客人明日一早要离开,今日陆娇早早打烊,与苏家兄妹一起回了李家村,前去准备白糖和豆油,准备想将其装到马车上。
忙了大半天,陆娇沐浴更衣,换了女装,村里的人都知道她的事,但马车停下,她盈盈袅袅的下来,依旧看呆了众人。
“他们都围在那里看什么呢?”
“不知道,那不是咱们家门前吗?”
钱喜鹊与杨柳正在河边洗衣,一回头,见自家门前站了不少人。
杨柳心里有了猜想,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心洗衣,将剩下还没洗的衣裳收到木盆里,准备回去。
“姐,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
“也好。”
钱喜鹊站起身朝家门口走去,大伯子生的身量高大,远远的就瞧见他了。
“大郎,这两日辛苦你和你娘了,东西都找回来了。”
“不必客气。”
杨柳听见一些村里的百姓正围着苏云旗说这些,忍不住抿唇一笑。
“苏大哥可真有本事。”
“瞧你,走,咱们过去。”
钱喜鹊瞧着表妹没出息的样儿,伸手推了她一下。
只是,两人走近了才发现陆娇也回来了。
她明明不施粉黛,却美得让人挪不开眼,村里最淘气的孩子都喜欢粘着她,全都变成了小绵羊。
“原来是陆姑娘来了,怪不得这里这么多人。”
钱喜鹊白了一眼,村里的人们见她来了,纷纷回去了。
苏母此时正站在陆娇身旁,知道她没安好心。
“饭熟了,吃饭吧,走,娇娇。”
苏母宠溺的拉着幼嫩的小手,玉面花容的人勾唇一笑,陋室生辉。
“大婶,听说您之前在捉贼人,有没有受伤?”
“没有,放心吧,什么事都没有。”
听见此言,苏母心里很暖,转身将心肝肉抱在怀里。
今日苏母已经将晚饭做好,一家子围坐在一起,温馨的吃了一餐。
夜里,苏母将亲手缝制的蚊帐拿出来,钱喜鹊正要回去,一转身瞧见婆婆正在忙。
“娘,你做这个干什么?”
“今日窗子关的晚,不免会有些蚊子。”
“娘,你就是偏心,心里只有没过门的陆娇。”
钱喜鹊顿时变脸,恨不得亲手毁了面前的蚊帐。
苏母容色骤冷,偏头看向怒气冲冲的二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