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低矮,高大俊美的男人弯腰踏进屋内,浑如生铁的身躯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望一眼,让人心里打颤。
苏云旗拉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湛亮的黑眸里溢着柔波。
正在烧火的杨柳被这一幕深深刺痛,她眼圈发红,攥着拳头站起身。
“大娘去借鞋样了,想必很快就回来了。”
闻言,陆娇点点头,刚要去外面将东西搬下来,不料被身旁的人拦住。
“外面冷,你先进屋暖暖身子,那些东西太重了,仔细累到你。”
“嗯。”
稚嫩如幼鹿般的人抿唇笑的温软,语笑间,陋室生辉。
苏云旗转身要出去,正逢娘亲进了院子,他加快步伐迎了出去。
“娘。”
“云旗,你回来了,是不是娇娇来了?”
思及此,一向冷静沉稳的苏母心跳加速。
此时,陈旧的木门被人推开,露出一张白生生的绝色面容,望一眼,让人神魂颠倒。
“娇娇。”
“大婶。”
苏母疾步走了过去,亲昵的将心尖抱在怀里。
钱喜鹊顾不上锅里的玉米饼子,她心里酸溜溜的,手里攥着木勺推门出去。
“娘,你不是去铁蛋家借鞋样吗?怎么空着手回来的?”
闻言,苏母怀里抱着心尖转过头,面色严肃。
“这几天雪大,铁蛋家的屋顶坏了,铁蛋他爹上去修补的时候,一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伤的不轻,我没开口。”
几人倍感震惊,苏母收拾了几样吃食,准备给她们送去。
铁蛋他爹受了伤,看样子一时半会养不好,家里还有一大群羊,日子一下变得很难。
“大婶,我陪您一起去吧,看看是否能医治他的伤病。”
“好。”
苏母从大儿子手里接过大氅,将自己的心尖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放心带着她出门。
苏云旗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到了铁蛋家。
此时,铁蛋娘正坐在炕边抹泪,见到三人进屋,急忙起身。
“大兄弟,陆姑娘,你们也来了,快坐。”
“嫂子,大哥的伤怎么样了?”
温柔貌美的人盈盈袅袅而立,清淡缥缈的嗓音入耳,铁蛋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我可真是急糊涂了,光顾着哭了,陆姑娘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孩子他爹的病。”
苏母害怕铁蛋娘不肯收下东西,将其放在了门口的灶房里,最后一个进屋。
“不敢当高明二字,我先去看看。”
“多谢几位惦念着,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铁蛋娘忍不住掉泪,又怕被自己的相公看见,攥着衣袖擦干眼泪,带着三人去了隔壁的屋子里。
此时,几人的目光落在炕上,铁蛋他爹脸上带着擦伤,手腕也裹着纱布。
他闻声抬头,见是苏家母子与陆娇来了,急忙要下地。
怎料,他刚一低头,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幸得苏云旗及时将他拉住。
“快躺好。”
陆娇坐在炕边,探向他的脉门。
须臾,转头看向铁蛋娘。
“大哥从屋顶上摔下去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接住了?”
“说起来真是福大命大,掉在了稻草堆上。”
铁蛋娘据实以答,但孩子他爹至今不能开口说话,症状也跟奇怪,村里的郎中已经来过了,开了药方,也吃了药,可就是不见好。
“没有大碍,可以医治。”
“陆姑娘,不管花多少银子,一定要救我相公。”
铁蛋娘扑倒苏母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别哭,不用花银子,去村里找几个年轻人来吧,要身强力壮的。”
“什么?”
铁蛋娘一时没能明白,苏云旗没有迟疑,他朝陆娇点了一下头,疾步踏出房门。
村里的人一向敬佩苏云旗,他一开口,来了不少年轻人。
“麻烦诸位架着他的胳膊,从这边跑到院子的对面,再快速跑回来,一定要快。”
“好。”
苏云旗架着铁蛋爹的一条胳膊,同另外一个年轻人照做。
只是,苏云旗个子太高,那个年轻人跟不上他的步子,很快便筋疲力竭。
“大兄弟,你来喝点水吧。”
无奈之下,只好换了别人来,苏云旗站在院子里,铁蛋娘沏了一壶茶,热络的招呼着。
“多谢嫂子。”
苏云旗一抱拳,并没急着进屋。
铁蛋娘看着他们飞快的在院子里奔跑,有些心疼相公,不由得红了眼圈。
半个时辰后,院子里的年轻人全都跑累了,铁蛋他爹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扭头看向那仙姿玉貌的姑娘。
“陆,陆姑娘,累死我了。”
“相公,你能开口说话了!”
陆娇尚未开口,铁蛋娘激动的喊道。
她奔了过去,夫妻俩含泪抱在一起。
“陆姑娘,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感谢几位兄弟,辛苦你们了,今儿都别走了,我这就去下厨,多做几道菜,不醉不归。”
铁蛋娘将相公扶起来,见他除了有一些轻微的跌打损伤外,能抬起头了,也能正常说话了,高兴的不得了。
村里的几个人年轻人笑着摇头,全都回家去了。
“陆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从屋顶掉下去的时候,有些损了肝脏,不过问题不大,如今已经没事了。”
陆娇怕她担忧,没有详细说。
苏云旗仰头看了一眼屋顶,飞身一跃,倚天拔地的站在上面。
铁蛋娘震惊至极,她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嫂子,屋顶已经修补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夫妻俩朝着三人深鞠一躬,陆娇急忙将她们扶起。
“不必言谢。”
仙姿玉貌的人抿唇一笑,同苏家母子离开了院子。
夫妻俩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依依不舍。
铁蛋娘打算回去给相公做点吃的,走进灶房,发现角落里放着很多吃食,她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三人回去的时候,钱喜鹊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娘,你们回来了。”
她抿唇一笑,又端着菜前去热了热。
“来,娇娇,坐这。”
苏母拉着那沁凉的小手,嫩芽般的人娇糯糯的挨着她坐,钱喜鹊白了一眼,将一盘咸菜条放在陆娇面前。
“陆姑娘,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家里没别的吃的了?我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要炖肉吗?”
“这。”
陆娇未及开口,苏母面色一冷,顿时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