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烛光摇曳,稚嫩貌美的人盈盈袅袅而立,四目相接,抿着嫩红的唇一笑。
“你等我一下。”
陆娇松开他的衣袖,转身跑去了灶房。
苏云旗疾步跟了上去,见她挽起衣袖,嫩藕般的胳膊去拽角落里的麻袋。
“你别动,仔细累到了你,我来。”
见状,他强劲砰动的心脏顿时一紧,心疼坏了。
苏云旗十分轻松的将角落里的麻烦拎起来,灶房昏暗,她仰着白生生的小脸,梨涡浅浅,勾人而不自知。
他咽动喉结,漆黑深邃的瞳眸如同被烫到一般,余光一瞥,将她挽起的衣袖放下。
“苏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
温柔貌美的人茫然的看着他,苏云旗低着头,转身走出灶房。
“这里面是土豆,你拿回村里吧。”
“不用了,铺子里用的多,家里有吃的。”
苏云旗提着麻袋又要送回去,不料被她白嫩的小手攥住腕子。
“家里人多,田里又没种什么,难道,你嫌弃吗?”
“当然不是!”
他肌肉贲起的胸膛起起伏伏,忽然倾身过去,高挺的鼻梁贴了贴幼嫩的小脸。
夜色苍茫,李家村内,犬吠声声。
正坐在炕头缝衣裳的苏母闻声出去,见大儿子肩头扛着一个麻袋,阔步进了院子。
“云旗,这里面装的什么?”
苏母好奇的望过去,苏云旗将肩头的麻袋拿下来。
“娇娇送的土豆。”
“这孩子最贴心了。”
苏母抿唇一笑,隔壁的屋子里有人推门出来,母子俩寻声看去,见杨柳腼腆的站在那里,揪着自己的衣袖。
“苏大哥,你回来了。”
苏云旗点了一下头,扛起麻袋,没有逗留。
“自从那个小丫头住在镇上,想见我大伯子一面,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钱喜鹊推门出来,不悦的嘟囔一句。
“我去帮大娘干活了。”
杨柳没有搭话,心急的去了隔壁。
自从上回遇见了那个冒牌的吕家公子,她悔不当初,眼里还是容不下别人。
苏母本来已经将饭做好了,听说是心尖送的土豆,特地又加了一道菜。
饭桌上,姐妹俩出奇的安静。
杨柳捧着饭碗,时不时偷看那俊美绝伦的男人一眼,他锐利的眸光如同钢刃,一眼扫过来,惊的她低下头去,不敢乱看。
姐妹俩吃过饭就回了隔壁,杨柳靠在木板床上,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陆姑娘怎么就那么好命,苏大哥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都不知道怎么疼着才好。”
“依我看,她们的亲事没那么容易,你忘了,她有一个难缠的爹和哥哥。”
钱喜鹊只是随口一说,杨柳眼珠一动,觉得看见了希望。
翌日一早,陆娇从噩梦中醒来,她前去洗了把脸,换上了男装。
她透过窗子一看,发现外面有人。
“大婶。”
陆娇推开房门,见苏母怀里抱着食盒,正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苏云旗没急着进屋,拿起扫帚开始清扫院中的积雪,并将柴劈好。
“娇娇,大婶给熬了汤,这一路上肯定凉了,热一热再喝。”
屋子里有些冷,苏母急忙引燃炉子,将拿来的鸡汤放在上面温着。
“大婶,这汤要熬很久,您是不是天不亮就起了。”
“没事,若是太晚了,你就没空喝了。”
锅里的汤热了,苏母盛出一碗,舀了一勺,如同哄小娃似的送到她的唇边。
“谢谢大婶。”
陆娇抿唇一笑,双手接了过去。
苏母知道铺子里又来了两个孩子,特地多熬了一些,就放在灶上温着,又着手和面,准备烙些馅饼。
陆娇推门出去,见那高大威猛的男人正提着锋利的斧头,闻声看向这边。
“苏大哥。”
“娇娇,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
他灿若星辰的目光抚过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温热的大手攥住微凉的指尖。
陆娇抿着唇,微微低下头。
“我又做了上次的梦。”
“你是太累了,我今日不去铁铺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苏云旗放下手里的斧头,铁条般的胳膊将雪团儿般的人抱在怀里,柔声细语。
“没事的。”
她揪着他后背的衣料,小脸羞红。
几个人吃过了早饭,苏云旗像是很着急似的,匆匆的离开了。
客人们陆陆续续的来,苏母一直在这里帮忙。
正当此时,一个年轻男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难受的捂住了嘴。
“你们是怎么做菜的?该不会是东西不干净吧,兄弟,你没事吧?”
他的朋友霍然起身,怒气冲冲的吼道。
正在吃饭的客人纷纷看向这边,苏母放下手里的盘子,疾步而来。
身子不舒服的男人捂着前额,猛地向后倒去,被苏母一把扶住。
“小兄弟,醒醒。”
灶房里全都是煎炒烹炸的声音,陆娇方知有人晕倒,急忙赶了过来。
“你可终于出来了,我兄弟吃了你家的饭菜,差点把命搭上。”
他的朋友不依不饶,刚要去抓陆娇的肩头,不料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攥住。
那男人疼的直冒冷汗,定睛一看,发现面前之人是镇南铁匠铺的苏云旗,让野兽都为之丧胆的人。
“凡事讲究一个理字,三人成虎,不能血口喷人,待诊脉后一切便知。”
苏云旗松开他的手,高大强悍的身躯将心尖上的姑娘护的密不透风。
陆娇朝他点了一下头,蹲在那晕倒的男人身旁,探向他的脉门。
须臾,她取来银针,为那男人施针。
“醒了,真神了。”
“陆老板,真是对不住,我的头有点晕。”
昏过去的年轻男人坐起身,陆娇收了银针。
“你是不是平日里经常低头?”
“是。”
那男人据实以答,有些茫然的看向面前粉面桃腮的少年。
“你的颈椎不太好,所以才会导致头晕,在第二掌骨与第三掌骨之间,有一个穴位,你顺着食指与中指的指缝向上推,到推不动为止,那里有一个小窝,经常按一按,极有好处。”
“多谢陆老板。”
昏倒的年轻男人站起身,朝着陆娇一抱拳。
他的朋友感到十分惭愧,连连致歉。
“陆老板,刚才真是不好意思,还望见谅。”
“都过去了,你也是为了友人而担忧。”
两人离开了铺子,其他的客人们松了一口气,继续喝酒吃饭。
陆娇转过头,如水般清澈的眸子落在那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