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寒风侵骨,陆娇放下手里的乌拉草,刚要跑去开门,却听得窗棂被轻轻扣响。
“天色太晚了,我便不进屋了,给你带了些吃的,早点睡吧。”
皎白的月光下,高大俊美的男人浑身仿若镀了一层银光,他偏头贴近那柔媚的身影,语气温柔似水。
陆娇心里明白他的顾虑,两个姑娘住在一起,他这么进门,不太方便。
她推门出去的时候,只在窗户外看见一点浅淡的脚印。
陆娇将包袱拿到屋内,发现里面装着一些人参灵芝,还有她素日爱吃的几样点心。
翌日天刚亮,苏家兄妹就赶到了镇上。
晨光熹微,白雾袅袅中,稚嫩如幼鹿般的人正忙于灶前,她闻声转头,当看清眼前的人,抿着嫩红的唇笑了。
“陆姑娘,你做了什么,闻着可真香。”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明珠匆匆跑了过来,见灶膛里的火已经快燃尽了,赶忙坐在那里帮她烧火。
“我先前买了一麻袋芝麻,用来做了芝麻酱,做菜的时候放了一些。”
陆娇今日起的早,但时间仓促,没能做出太多。
她一转身,见苏云旗已经去院子里清扫积雪去了。
他昨天夜里给带来了一些酱牛肉,陆娇将其切了,将自己做的拌菜和面条端上了桌。
“苏大哥,先别扫了,快来吃饭吧。”
一声细嫩甜濡的嗓音入耳,苏云旗回过头,见心尖上的人衣衫单薄,像是要朝这边走来。
他急忙放下扫帚,疾步朝她走去。
浑如生铁的高大身躯笼罩而来,微微倾身,凑近了那张娇嫩的小脸。
“想我了吗?”
听言,稚嫩貌美的人咬着沁凉的唇,脑中仿若有烟火炸开。
她摇了摇头,娇软的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可是,我想你了。”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丝毫不敢使力,如同抱了个稀世珍宝。
嫩芽般的人娇糯糯的趴在他宽阔的肩头,烟笼寒水的眸里波光潋滟,柔媚透骨。
苏云旗咽动喉结,五指收拢,强劲有力的臂膀有些发抖。
“明珠她们还等着呢,等吃完了饭,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白嫩的小手局促的揪着他后背的衣料,小声说道。
“好。”
苏云旗同她一起进了屋,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娇娇,你整日这么累,怎么不多睡会。”
桌上的饭食十分丰盛,他见了只觉得心疼。
“还好,我已经睡饱了,你们快尝尝。”
温柔貌美的人娇糯糯的挨着他坐,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的碗里。
“真好吃。”
“既是喜欢,那就多吃一点。”
几个人吃过了早饭,招娣和明珠对视一眼,相视而笑,结伴先去铺子里忙了。
苏云旗抢着将桌子收拾了,正要洗碗,见心尖上的人坐在灶前的木凳上,像是要烧火。
“娇娇,你要做什么?”
“天气冷了,你也别用冷水了。”
“无妨,我一个糙汉子,不冷。”
他勾唇一笑,见心爱的姑娘在心疼自己,觉得心间暖意融融。
“其实,我昨天夜里用乌拉草编了鞋垫,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陆娇将已经编好的鞋垫取来,白嫩的小手捧着,仰头看向那高大威猛的男人。
苏云旗受宠若惊,赶忙将手擦干净,双手接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的攥在手里,率先去看她的手,果真见拇指那里被划破了一点。
“还疼吗?我给你上点药。”
他顿时心如刀割,大手托着那只小手,心疼的吹了吹。
“其实早就不疼了,我想着你整日奔波,把这个垫在鞋子里一定很暖和。”
“傻姑娘,我不想你受伤。”
他剑眉紧锁,小心翼翼的托着,唯恐碰疼了她的患处。
“那,你喜欢它吗?”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粉妆玉砌的人娇糯糯的坐在那里,睁着水汪汪的大眸子望着他。
苏云旗倾身,高挺的鼻梁贴了贴幼嫩的小脸蛋,心都酥了。
他如同哄小娃一般,已经结痂的伤口硬是被包扎上了。
昨天苏母将编草鞋的事情告诉给村民们,听明珠说,当天夜里就有人编了不少。
今日陆娇打烊早,准备回去将村里百姓编好的东西带到镇上。
“苏大哥,先去一趟暖棚吧。”
“好。”
陆娇探身出来,坐在外面赶车的人心里一紧,生怕摔着了她,强劲有力的臂膀虚拢着。
他点了点头,转了一个弯,朝暖棚而去。
这些日子风雪很大,田地里积雪很深,几乎过不去。
正当几人想要回去,余光一瞥,忽然看见一群人。
“十个铜板一碗,治百病的井水。”
一个生的精瘦的男人穿着一身半旧的暗蓝色袍子,手里拿着一个粗瓷碗,高声吆喝着。
他话音落,那群百姓抢着去付银子,急着去喝那井里的水。
几个人悄悄下了马车,朝井旁跋涉而去。
“大哥,这些人全都看着面生,好像不是李家村的百姓。”
明珠大致看了一下,她几乎都不认得。
苏云旗若有所思,陆娇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一个姑娘,那姑娘抬起头,撞上一张欺霜赛雪的面容。
面前的少年面如冠玉,肌肤胜雪,简直让人迷了心窍。
“姑娘,我见你不像是这李家村的人,为何冒着严寒,跑到这里喝上一碗凉水?”
“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口井里的水可不简单,能包治百病,之前镇上有一个姑娘很胖,她在一个神医那里诊病,那位神医便让她每日到这里来取水喝。”
她着急的探身,转而又将目光落在那貌美少年身上。
“后来,你猜怎么着?那位体态很胖的姑娘瘦了下来,气色好,人也精神了,这才没几日的事。”
探明了来龙去脉,几个人心里有底了。
守在井旁卖水的男人见到她们几个顿时一愣,随后恢复了平静。
“你们买不买?若是不买,就别挡着别人。”
他故弄玄虚,后面的百姓果真着急了。
“这井是你家的?”
苏云旗俊容冷沉,金石般的嗓音一出,身穿蓝色衣袍的男人脸上愈发严肃。
“当然,治病的药方是从我爷爷那里传下来的。”
“哦?初次见面,你未免太客气了。”
清脆悦耳的嗓音灌入耳中,粉面桃腮的少年自那挺拔高大的身躯后走出,勾唇一笑,惊艳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