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侵骨,他呼吸都带着烫,攥着缰绳的大手颤抖着。
稚嫩貌美的人再次转过头,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勾人而不自知。
四目相接,他耳边传来血液沸腾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唔。”
她垂着白生生的小脸,细嫩的嗓音灌入耳中,强而有力的大手捂住她的嘴。
“你真是能要了我的命。”
苏云旗挪开自己的手,牢牢护着她,扬鞭催马,朝镇上而去。
两人很快到了镇上,他翻身利落的下马,小心翼翼的将心爱的姑娘抱下来。
现在街上人多,陆娇不敢多逗留。
她抿着唇,仰着比花苞还嫩的小脸看向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
“苏大哥,我先回去了,你也去忙吧。”
“好,我晚些就来找你。”
他满目深情,依依不舍的看着雪团儿似的人,亲眼看到她回了后院才放心离开。
现在正是铺子里忙碌的时候,陆娇前去换了男装,立即去了灶房。
陆记饭庄内香味弥漫,大半条街为之垂涎。
“赵兄,听说前面那家饭庄菜色不错,店小二都是貌美的姑娘。”
“走。”
陆记饭庄铺面不大,走在中间的高瘦男子满是不屑,听同伴一言,眼前一亮。
“几位客官,这边请。”
明珠见几个公子哥模样的男人踏进铺子,抿唇一笑,迎了上去。
“来两坛好酒,再上些你们这里的招牌菜。”
高高瘦瘦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怯懦清秀的姑娘,明珠自是感受到了他的灼灼目光,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赵兄,瞧你把人家姑娘给吓的。”
其中一个体态微胖的男人哈哈大笑,邻桌的小娃儿被惊的大哭起来。
年轻的妇人撂下筷子,不悦的瞪他一眼,打横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晃悠。
“你瞪什么瞪?”
“你嗓门太大了,吓着我的孩子了。”
体态微胖的男人霍然起身,横眉怒对,浑身带着盛怒和杀气,伸手指着那年轻妇人。
为母则刚,年轻的妇人眼睑发红,抱紧怀里的孩子,嗓音里夹杂着颤抖。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一个粉面桃腮,肤白胜雪的少年将那年轻妇人挡在自己身后,刀鞘挡下那男人的手臂。
“你,你想干什么?”
体态微胖的男人低头看向她手里的匕首,浑身一僵。
“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对着妇孺大喊大叫,你觉得很有本事吗?”
貌美少年沉着而立,身后的年轻妇人心里无比踏实,怀中的孩子却大哭不止。
她字字句句,掷地有声,高高瘦瘦的男人捏着酒杯抬起头,当看清那张白皙绝美的面容,手一抖,酒水洒了满桌。
“小白脸,你是她相公?”
“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可以不做你的生意,几位慢走。”
陆娇大怒,始终护着身后的妇人和孩子。
体态微胖的男人气不过,真的要离开,不料被一言不发的同伴拉住。
“给人家道歉。”
“赵兄,你。”
他十分惊讶,碍着自己惹不得这个赵淮山,不得不忍着怒气低头。
“是我不对,这位夫人多多包涵。”
言罢,嚣张的男子转身离开。
陆娇自那年轻妇人手里接过孩子,轻轻拍着幼嫩的背,柔声哄着。
高高瘦瘦的男人不错眼的看着,他没见到什么貌美的店小二,眼里只有那个带刺的老板。
待孩子不哭了,年轻妇人道了声谢,匆匆离开了。
明珠将酒菜端上去,两个男人足足喝了两坛子酒,临近傍晚,依旧没走。
陆娇收拾一旁的桌子,高高瘦瘦的男人站起身,唇角噙着一抹邪笑,灼灼目光落在那欺霜赛雪的小脸上。
“你想干什么?”
陆娇回过头,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不料,他步步紧逼,将人逼到墙角。
“你这个女人,真有些本事,打扮成这样做生意。”
“不关你的事。”
稚嫩娇美的人攥紧袖中的匕首,语气冷冷的说道。
“的确不关我的事,但,我若将这事说出去,你还能安安生生的做生意吗?”
他满身酒气,伸手要探向她的发冠,被陆娇抬臂挡住。
“你不要欺人太甚。”
“只要你乖乖从了我,我一定不会把你女扮男装的事说出去,如若不然,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他眸中闪着锐利的光,像是饿极的野兽。
仙姿玉貌的人咬着柔嫩的唇,默默攥紧拳头。
“依我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既然你不怕,那我可以试试。”
他借酒发疯,话音刚落,忽然被人揪住后脖领,一股强大的力道席卷而来,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你,你好大的胆子!”
赵淮山捂着被磕疼的脑袋,耳边嗡嗡作响,定睛一看,一个生的高大异常,容貌俊美的年轻男人将那粉妆玉砌的姑娘护在身后。
“敢欺负她,你是嫌命太长了。”
苏云旗面色铁青,冰冷暴戾的气息透体而出,一脚踏上那嚣张男人的身躯。
“这位好汉,他喝醉了,不是故意的,饶了他吧。”
赵淮山的同伴哀求着,稚嫩娇美的人揪住他的衣袖,苏云旗松开了那男人。
他的同伴留下酒菜钱,如同捡了一条命似的,扶着他匆匆离开。
“娇娇,你怎么样?”
苏云旗心疼坏了,他垂首凝着自己的心尖,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她咬唇攀着那宽阔有力的肩膀,嫩生生的小脸靠在那里,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因他之前在村里见过我穿女装的样子,想要威胁我从了他。”
“此人心术不正,我绝不能饶他。”
他实在是不知如何哄着才好,强劲有力的臂膀直接将人抱起,如同抱了个小娃儿一般。
“放我下来。”
她揪着他肩头的衣料,被抱到椅子上坐着。
“你什么都别做了,余下的活交给我就行了,我有的是力气,怎么能让你受累。”
他凑了过去,高挺的鼻梁贴了贴白嫩的小脸,替她收拾铺子里桌椅。
与此同时,刚刚调戏陆娇的男人已经被扶回了家。
“我绝咽不下这口气,去给我打听打听,那个伤我的男人到底是谁?”
“好。”
赵淮山言罢,他的朋友点点头,匆匆离开。
翌日,苏云旗刚打开铁铺的门,就有一个蓄着胡须的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