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对视一眼,苏母很快恢复了平静。
“多年前曾去过,不过,只是路过。”
“您长得可真美,我许是觉得您像年画上的美人。”
李耀祖一向直来直去的,她没有奉承说好话的意思,好像真是在画上见过。
“这孩子,嘴可真甜。”
苏母给她夹了一个鸡腿,几个人边吃边聊,十分热闹。
钱喜鹊一直好奇,她借着喂鸡,偷偷的朝茅屋里面看,见两个黝黑精瘦的男人坐在火炕上,有说有笑的。
“姐,怎么了?”
“她仗着自己受宠,居然带着两个男人回来,我大伯子也不吃醋,真是奇怪。”
姐妹俩正在院子里窃窃私语,胖婶推门走了进来,两人急忙闭口不言。
胖婶看了姐妹俩一眼,踏进茅屋。
茅屋昏暗,稚嫩貌美的人肤白胜雪,似比花苞还嫩的小脸上染着醉人的笑意,整个屋子瞬间被点亮了。
“陆姑娘,你回来了。”
胖婶咧嘴一笑,陆娇急忙起身,去给她搬了个椅子来。
“婶子,快坐。”
胖婶见她这般懂事,心里暖暖的。
钱喜鹊和杨柳害怕胖婶多嘴,结伴跟了过来。
“我干活的时候累到了,肩膀一直疼,先前来过一次,那会儿你还没回村里呢,杨柳姑娘说要替我诊治,我就想等你回来。”
听言,陆娇看向倚着门框而立的杨柳,四目相接,她把人家烫伤的事情历历在目,她不敢去看那双澄澈的眼睛,慌忙的低下头去。
“什么?杨柳什么时候会医术的?”
苏母觉得不太对劲,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杨柳不敢欺瞒,耷拉着脑袋走上前。
“大娘,我前几天在街上买了一本医书,自己学的。”
她一直随身带着,苏母将那本书接了过去,随意翻看几页。
陆娇凑过去一看,发现这本书是假的,上面的东西极其夸大,又不靠谱。
“不要再看了,这本书是假的。”
“什么?”
杨柳十分震惊,她卖绣品赚的不多,忽然有点心疼买书的银子。
胖婶有些后怕,若是被她医治,指不定是什么后果呢。
“事关生死,不是小事,以后别这么鲁莽了。”
“大娘您说的是。”
苏母将医书递给她,杨柳原本想出出风头,没想到脸都丢尽了,她直接将那本书丢了,断了念想。
陆娇将胖婶带到另一间屋子,替她把脉诊治,确定只是劳累所致,开了个舒筋止痛的药方,并替她拔了火罐。
“陆姑娘,你可真是厉害,我的肩膀舒服多了,都不怎么疼了。”
“回去以后别再累着了。”
陆娇送着胖婶出去,见那高大健硕的男人正在院子里劈柴。
“家里的活免不了,我尽量注意些,闺女,你是个有福的人,大郎多疼你。”
胖婶笑着说道,温柔貌美的人抿唇一笑,抬眸间,撞上他漆黑眸中的热焰。
胖婶拿着药方走了,苏云旗放下手里的斧头,朝她走来。
“外面冷,小心冻着,你先回屋,我去和她们装货。”
“苏大哥,让你受累了。”
她柔心弱骨的立在那,仰着嫩生生的小脸,梨涡浅浅,甜的要命。
“傻姑娘,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高挺的鼻梁贴了贴幼嫩的小脸,强劲砰动的心在颤。
隔壁的屋子里,杨柳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见到眼前温馨的一幕,嫉妒的发狂。
陆娇回了屋里,发现苏母已经将毽子做好了。
“娇娇,喜欢吗?”
苏母把毽子递了过去,陆娇爱不释手。
“我出去试试。”
她攥着毽子跑了出去,本就身姿轻盈,一头乌丝随风飘散,美得惊人。
村里的孩子们围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
“你也想踢毽子吗?”
陆娇看向躲在树旁的一个小姑娘,抿唇嫩红的唇一笑,攥着手里的毽子递给她。
小姑娘怯怯的接了过去,此时,一辆马车自此经过,里面的人百无聊赖的像外面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如同平地惊雷般愣住。
他再次探出头去,见一个肤白貌美的姑娘正被一群孩子围着。
“停车!”
“您这是,怎么了?”
前面的车夫不解,顺着他痴迷的目光看去,当看见那美貌脱俗的姑娘,自己也看直了眼睛。
“她是谁?”
高高瘦瘦的男人下了马车,一旁的车夫回想一下,凑了过去。
“小的想起来了,想必她就是李家村苏铁匠救回来的姑娘,听说有个嗜赌如命的爹,哥哥也不是个东西,她是逃婚出来的。”
“有点意思。”
他得知了陆娇的出身,看她长得像个出身高门大户的千金,没想到是个苦命的。
陆娇正与孩子们玩的高兴,毽子凌空飞了出去,落在一人手里。
她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看去,见一个面容英俊,高高瘦瘦的男人接住了毽子。
“公子,多谢了。”
陆娇走了过去,摊开手掌,想要将东西接过来。
那年轻男人却没松手,目光落在她嫩红的唇上。
“你就是这样谢我的?未免太敷衍了。”
“是你接住的,并不是我砸中了你,毽子落在地上也不会摔坏。”
她忽然看懂了面前男人的眼神,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真是不禁逗,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男人将毽子还了回去,陆娇接住毽子,同那些孩子转身欲走,却被他接下来的话缠住腿脚。
“我舅舅是镇上的胡掌柜,若是有事,随时可以去那里找我。”
陆娇没有回过身,他自以为是的笑了笑,随后坐上马车离开了。
苏云旗策马归来时,同那辆马车擦肩而过。
“娇娇,怎么了?”
他翻身下马,温热的大手攥住沁凉的小手,微微俯身,凝着那张略显严肃的小脸。
“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陆娇没有将刚才的事告诉他,免得给他添堵。
“好。”
李耀祖和心上人拉着货朝五里庄而去,陆娇没有自己赶马车,回去的时候,只能与他共乘一骑。
苏云旗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温柔貌美的人靠在他结实温暖的怀里,小脸通红。
“冷不冷?”
他微微垂首,坐在前面的姑娘回头,嫩红的唇碰上他刚毅俊美的面容。
苏云旗咽动喉结,耳根发红,如同万年坚冰般僵冷的身躯瞬间融化。
“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