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热气弥漫,稚嫩如幼鹿般的人赤着脚,俏生生的站在那。
她咬着嫩红的唇,水汪汪的大眸子望过去。
苏云旗掐着掌心,漆黑的瞳眸如同被烫到一般,忙低下头去。
他疾步上前,强劲的手臂将那娇柔的身子抱在臂弯里,行步如飞的进了屋里,小心翼翼将人放在炕上。
她娇糯糯的坐在那里,缩了缩脖子,懵懂的望着面前浑如生铁的男人。
“苏大哥。”
“以后别光着脚下地,仔细着凉。”
他修长有力的大手托着那双白玉包子似的小脚,胸臆间仿佛有什么在流淌。
“昨天夜里,你一定没睡好吧?”
“还好,我给你煮了一点骨头汤,好好养一养。”
苏云旗起身去了灶房,将熬了一个早上的热汤盛到碗里,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唇边。
“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些的?”
她低头喝下,心里甘之如饴。
高大貌美的男人唇角一牵,漆黑璀璨的眸光抚过她娇嫩绝美的小脸。
“偷学的。”
“是跟大婶学的?”
“嗯。”
陆娇觉得味道熟悉,知道他这个人很聪明,没想到学什么像什么,与苏母做的几乎一样。
她喝了一碗热汤,觉得浑身舒暖,打算去前院开门,他却说什么却不肯让她下炕了。
“听话,一定要好生养着,这不是小事。”
他居高临下,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着雪团儿似的人。
陆娇咬着唇,轻轻晃着昨天扭到的脚。
“你瞧,已经不影响我走路了,真的没事了。”
“你可真是一个小财迷。”
他猛地凑过来,宛若神雕细镂的面容近在咫尺。
四目相接,她烟笼寒水的眸子生生的勾人,苏云旗本想逗逗她的,自己却如同着了魔一般。
他咽动喉结,气息滚烫,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怎么了?”
稚嫩如幼鹿般的人娇糯糯的坐在那里,茫然懵懂的攥住他的手,将其拿了下来。
“没,我就是怕你养不好脚伤,万一落下病根,我会心疼。”
他心脏强劲砰动,昔日沉敛烟消云散。
“好吧,那就听你的。”
她歪头轻笑,梨涡浅浅,百媚丛生。
与此同时,吕家已经乱成一锅粥。
“什么?几个大男人竟然让一个弱女子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老爷,那个女人被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救了,小的看了那箭头,并不是寻常之人能用的。”
管家心中忧疑,战战兢兢的说道。
吕老爷负手而立,听言,烦乱的心如同浇了热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真如你所言,救她的人不是寻常的山野汉子,两人也未必能长久,将来寻求时机,一定要替我儿出这口恶气。”
他心中极度不甘,阖上眸子。
“为今,最重要的是找回画像,早点找到那个人。”
“爹,为什么要找那个画像上的人?”
吕成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茫然不解的看着父亲。
陆娇是个硬骨头,可是生的花容月貌,姿容绝世,若真是出事了,他可舍不得。
“别问了,知道的越少越好。”
吕老爷面色严肃,攥紧拳头,待找到了那个姑娘,解决了后患,他一定带着孩子们尽快离开这里。
苏云旗照料了心爱的姑娘一整天,天渐渐黑了,他策马疾驰至吕家附近,玄衣黑发,与夜色相融。
一只信鸽自吕家飞了出来,他凌空一跃,一把攥在手里,取下纸条。
当看清上面的字,他漆黑锐利的瞳眸晦暗难明。
他策马疾驰,连夜赶回了李家村。
杨柳这几天调养的不错,她身子有了些气力,却因自己的遭遇而感到发愁。
她辗转反侧,忽听得院子里传来马蹄声,打开木门一瞧,见那高大威武的男人牵马进了院子里,意气风发,玉容生光。
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硬着头皮推门出去。
“苏大哥,你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我给你煮碗面吧。”
“不必了,我吃过了。”
他剑眉微蹙,绕开她回了屋里。
“云旗。”
大儿子一直在镇上守着娇娇,苏母已经习惯了。
不过,她一向浅眠,听见脚步声,急忙起身。
“娘,我想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
苏云旗言罢,忽然感觉窗外有人偷听,他随手抓起灶台上的核桃,迅疾朝声源打去。
“啊!”
躲在外面偷听的杨柳被打了个趔趄,她痛苦的捂着前胸,见苏家母子俩推门出来。
“杨柳,你怎么在这?”
“我,我想去茅房,经过这里。”
苏母自是不信,杨柳怯怯的跑回自己那屋,不敢再偷听。
“你刚刚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想回去一趟。”
事情没有眉目之前,他不想再问了。
天快亮的时候,钱喜鹊听见外面有动静,透过窗子一看,是大伯子正在院子里干活。
“大哥,你这么早就起了,这是做什么呢?”
钱喜鹊穿戴整齐,笑盈盈的走过去。
苏云旗正用铁锤捶打铁片,他侧首,刚毅俊容严肃。
“做一个火炉。”
“现在天还没那么冷呢,再说了,咱们家有炉子。”
钱喜鹊本来一句好言提醒,在听见大伯子接下来的话时,顿时面容僵硬。
“给陆姑娘做的。”
苏云旗没得顾上吃早饭,拎着那新做好的火炉策马前往镇上。
钱喜鹊回头看了一眼,见表妹正颓然站在门口,眼圈发红。
“好了,你就别吃醋了。”
“我总觉得,苏大哥不像是个庄稼汉子。”
杨柳捂着痛处,越想越不对劲。
“他当然不是庄稼汉子,又不种田,人家打铁,比我家宝禄强多了。”
钱喜鹊没往心里去,打着哈欠,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天色尚早,镇上的行人不多。
陆娇起了,正在与招娣生火做饭。
她蹲在那里,绸缎般顺滑的乌丝垂在一侧,偏头看向门口。
“苏大哥,你来了。”
“脚还疼吗?”
他放下手里的火炉,柔声软语,温柔的看着心尖上的姑娘。
“早就不疼了,这是什么?”
“我给你做了个炉子,免得受冻。”
正说着,他拎着那个火炉进了屋里,麻利将其装好。
“还没有那么冷呢。”
温柔貌美的人柔心弱骨的立在那,白嫩的小手攥住他的衣袖。
“娇娇,我得出门一趟,去京城。”
他回过身,攥住那只小手,高挺的鼻梁贴了贴白生生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