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如神的男人倚天拔地而立,漆黑湛亮的瞳眸看向身后娇美的姑娘。
她咬着柔嫩的唇,攥住他僵硬如铁的手臂。
“苏大哥,多加小心。”
“放心。”
苏云旗语气温柔至极,在转头看向那群男人时,高大强悍的身躯迸发出腾腾杀气。
“他好像是镇上的苏铁匠,徒手降服过野兽的。”
他生的高大俊美,却生来威严,其中一人望见那张冰冷俊容,酒醒了大半。
“不用怕,谁让他坏了咱们的好事,就算再厉害又如何,咱们人多。”
生的眉眼开阔的男人捂着被烫坏的脸颊,胸臆间爆发出邪恶凶狠的笑。
陆满仓的话他们本来不信,今日前来,只是好奇是否有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他也并不相信陆娇与什么吕家少爷有瓜葛,此时,更想教训一下横空而出的苏云旗。
被陆娇烫伤的男人陡然掀翻桌子,苏云旗一脚踹上桌面,带着无坚不摧的力量,结实的木板轰然炸开,那男人直接飞出了铺子。
其他几人有心无胆,吓得浑身发抖。
“好汉,别,别伤我们,今日喝多了,多有得罪。”
几个人磕头作揖,苏云旗面色依旧森冷。
“给她道歉。”
“姑娘,对不起,是我们酒后无德,望你原谅我们。”
一身男装的姑娘沉着而立,水盈盈的眸子带着沉思之色。
“要我原谅你们,也可以,你们是听信了何人的话,前来捣乱的?”
“我们也不认得他,他一身褴褛,一瘸一拐的,自称是吕家少爷的大舅哥,我们好奇,就想来看看。”
几人看出苏云旗眼里的情意,知道他爱慕面前的姑娘,再也不敢提来看美人的话。
闻言,陆娇与苏云旗对视一眼,一听便知此人是陆满仓。
“滚!”
苏云旗鸷亮黑眸扫向那几人,他们吓得双腿发软,七手八脚的扛着那个调戏陆娇的同伴离开了。
“你大哥毫不顾念兄妹之情,你要小心些了。”
“嗯。”
陆娇叹息一声,俯身刚要去收拾地上的残局,被他攥住手腕。
“天色不早了,我带你回村去住。”
她急忙收回自己的手腕,摇了摇头。
“不了,你快回去吧,若是太晚,大婶会担心的。”
“刚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放心留你一人在此。”
他转身出了铺子,前去附近的马贩那里借了一匹马,陆娇好奇的探身望去,见那高大貌美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而归。
“走,咱们回家。”
苏云旗将屋内的残局清扫干净,将铺门落锁,抱着那娇柔的身子放在马背上。
他翻身上马,两人共乘一骑,绝尘而去。
如今天气炎热,茅屋里太闷,苏母干脆将饭菜端到外面的石桌上。
杨柳坐在门槛上纳鞋底,她已经偷偷的看过苏云旗的旧鞋尺码,准备给他做一双新的。
“你做这个有什么用,上回都没收你做的衣裳。”
钱喜鹊掰了一块绿豆糕递过去,杨柳见是陆娇亲手做的,没有半点食欲,摇了摇头,没有接过去。
“既然他都收了我的荷包,陆姑娘也不住在家里了,他早晚会娶我的。”
只是,她发现自己脸上的扁平疣似乎更严重了,陆娇开的方子她不敢吃,钱喜鹊曾用蒜头替她擦过,也无济于事。
一声骏马嘶鸣惊走她的愁绪,姐妹俩一抬头,见那高大俊美的男人怀里搂着那娇美如花的姑娘。
俩人同骑一匹马,他眼角眉梢尽是爱意,小心翼翼的疼护着,率先翻身下马,伸着铁臂将人抱下来。
杨柳猛地被针刺到了手指,她低头抿了一下,觉得眼睛灼痛,内心酸意上涌。
苏母惊喜极了,她急忙迎上去。
“娇娇,一定还没吃饭吧,快来,挨着大婶坐。”
她将人搂在自己怀里,将好吃的都夹到陆娇碗里,怎么也看不够的看。
钱喜鹊捧着自己的肚子,见婆婆如此宠爱她,心里不舒服。
“陆姑娘,这么晚了,你是有事吗?”
闻言,杨柳停下筷子,她本来就吃不下,此时直勾勾的盯着那仙姿玉貌的人。
“饭庄有人闹事,苏大哥不放心,今夜就将我带回来了。”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
苏母火冒三丈,陆娇不想撒谎,她已经搬走了,大半夜的又回来,杨柳肯定会多想。
听了这个理由,姐妹俩释然,陆娇生成这样,当然惹眼。
“大婶,不过是几人借酒撒泼,苏大哥教训过他们了。”
“借着酒劲欺负一个姑娘,真是不像话,可恶至极!”
苏母依旧很愤怒,但柔声哄着自己的心尖尖,比自己受了欺负还要难受。
天色晚了,一家子吃过了饭,陆娇前去帮苏母收拾桌子,她说什么也不肯。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忽然听见一声尖叫。
众人寻声看去,见钱喜鹊摔在地上。
苏宝禄吓得脸色煞白,他急忙冲过去,要将自家娘子抱起,却发现她的裙子上一片血红。
一家子都围了过去,钱喜鹊觉得自己肚子拧着疼,她痛苦的捂着肚子,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心瞬间跌落在冰窟里,陆娇探上她的手腕,倍感惊讶。
“二嫂,你先别哭,根本就没有孩子。”
陆娇言罢,一向冷静的苏母也懵了。
她低头一看,原来二儿媳绊到了一只鞋子上,所以才摔倒的。
“陆姑娘,你颇懂医术,但也不能这么信口开河吧,每天都好好的,你一来,我的孩子就没了。”
钱喜鹊觉得小腹闷痛,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她不相信,苏宝禄只好去找村里的郎中。
结果郎中一诊脉,与陆娇说的无二。
“没有孩子,怎么会没有孩子呢?可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了。”
钱喜鹊连哭带嚎,她捂着自己依旧显眼的肚子,浑身发抖。
“宝禄媳妇,你只是月事来了,并非小产,至于这肚子,应该是胖了。”
苏宝禄一脸失落的将郎中送出去,钱喜鹊含着泪光的眼睛看向陆娇。
“本来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呢。”
“亏得你爹还是个读书人,你脑子里想什么呢,院子里那只鞋是谁的,你绊到那只鞋才摔倒的,看我们娇娇干什么?”
苏母一心护着心头肉,杨柳将另一只鞋藏在身后。
“那只鞋是我的,我给苏大哥做的。”
她咬唇看向那俊美无俦的男人,羞怯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