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茅屋里烛光摇曳,温柔貌美的人抿着嫩红的唇一笑,陋室生辉。
一家人见她伸出自己那双幼嫩白皙的小手,在昏暗的茅屋里散发出莹白的光。
钱喜鹊心里有些嫉妒,陆娇家贫,哥嫂又苛待她,如今又要起早贪黑的忙碌,可是那双手依旧白皙细致,毫无瑕疵。
她见陆娇翻转手掌,可是手里依旧什么都没有。
令人无地自容的话还未出口,不知怎的,白皙的小手里凭空忽然多了一朵绢花。
众人目瞪口呆,陆娇抿着柔嫩的唇,双手捧着那朵精致的绢花到苏母面前,烟笼寒水的眸子温柔的望过去,梨涡浅浅,甜的要命。
“祝大婶福海无穷,青春常在。”
“谢谢娇娇。”
苏母好看的眸子里闪着动人的光彩,高兴的将绢花接了过去。
陆娇扶着土墙站起身,将那朵绢花戴在苏母的头上。
她今日去成衣铺子给苏母买衣裳,老板送了一朵绢花,正好用来配衣裳。
没想到横空出来个吕家少爷将她带走,可惜了那件衣裳。
苏母喜欢的不得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心头肉,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杨柳站在一旁发愣,目光空洞,看着陆娇备受宠爱的样子,整颗心都跌到了冰窟里。
她侧首偷偷看向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发现他的目光亦是始终落在陆娇身上,哪怕是一刻,都不曾移开。
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她。
她余光一瞥,发现苏云旗脚上的鞋已经坏了,不知今日是走了多少里路。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只有陆娇一个外人,偏偏这个外人却最受宠。
杨柳一直心不在焉的,今日饭菜丰盛,她却味同嚼蜡。
“娇娇,今日太晚了,别回去了。”
饭后,苏母不舍的拉着她白嫩的小手,陆娇迟疑一下,看向那高大挺拔的男人。
今日为了救她,他徒步追了几十里路,又是背着她回来的。
天色这么晚了,苏母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思及此,她心里隐隐发疼。
“好,全听大婶的。”
她抿唇笑的温软,苏母高兴极了,前去铺被褥。
苏母一向疼她,害怕夜里踢被子,又不免起来看了几回才安心。
翌日,天刚蒙蒙亮,沉静的小院炊烟袅袅,香气飘散,诱人垂涎。
苏母一睁眼,发现身旁的被子已经叠好了。
她急忙起身,推门一看,见那白皙貌美的姑娘正俏生生的站在灶房里,热气袅袅,她歪头轻笑,如烟似雾的眸子惊艳迷离。
“娇娇,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怎么能让你受累。”
“大婶,平素铺子里忙,不能时时陪在您身边,我想趁着得空,给您做点糕点,免得去田里的时候尽是吃些又凉又硬的干粮果腹。”
“好孩子。”
苏母坐在矮凳上帮忙烧火,见那仙姿玉貌的人将泡好的绿豆反复搓洗脱皮,放进锅中蒸熟。
陆娇在锅中放了一点油,将蒸好的绿豆放进去炒,又撒了一些白糖,甜的恰到好处。
“大婶,您尝尝。”
她将绿豆团在模子里面压实成型,笑着递给苏母一块。
“不错,这比宫里的糕点好吃多了。”
苏母赞不绝口,看见那张笑容渐渐消失的绝美小脸,意识到自己失言。
她未及解释,忽然见胖婶一家进了院子。
前几天,她家儿子矢志要娶陆娇,她一回村,胖婶全家都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苏母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不失礼貌的迎了出去。
“大嫂,是不是陆姑娘回来了?”
胖婶言罢,见那木门里头露出半张花容月貌的脸,顿时心花怒放。
苏母挡住她的视线,生怕她又来给大壮说亲。
“你消息够灵的,昨天夜里回来的。”
“大嫂,你别误会,早就听说陆姑娘医术高明,我想求她给大壮爹诊病。”
胖婶言罢,苏母这才发现大壮正扶着他爹。
“这是怎么了?”
“他在镇上给人家扛活的时候,被人家冤枉偷东西,生了点闷气就这样了,本以为是中风,镇上的郎中说不是,开了一点药,吃了也没见好转。”
大壮爹走路十分吃力,特地请村里的木匠打了拐杖,只有扶着东西才能走路。
胖婶眼里含着泪花,透过雾气蒙蒙的眸子见那仙姿玉貌的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陆姑娘。”
“胖婶,您别急,我的药材都带到镇上去了,不如你们随我去镇上,到了那里也方便诊治。”
“好,好,多谢陆姑娘。”
胖婶几乎要掉下泪来,全家都感激的望着她,大壮一抬头,又红着脸低下头去。
陆娇简单吃了一些早饭,同苏云旗坐着大壮家找来的牛车,朝着镇上而去。
骄阳正盛,白皙精致的小脸被晒得愈发剔透,白的发光,大壮瞄了一眼,不敢看她的眼睛,觉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陆,陆姑娘,这是我摘的果子,你吃。”
大壮双手捧着几个野果子,那果子用荷叶包着,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
“谢谢大壮哥。”
她抿唇一笑,礼貌的只拿了一个。
俊美如神的男人侧首,将这一幕收进眼底,心中有一坛子醋打翻。
苏云旗心里揪紧,从昨天他就感觉到不同了,她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如今,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一行人到了镇上,苏云旗没急着去铁匠铺,而是先去她的后院,准备帮她收拾收拾,挑水劈柴,添置一些家用。
胖婶透过窗子望向那高大威武的身躯,见一向冷漠寡言的人正挥动着斧头劈柴,转而看向陆娇。
“大郎从不与姑娘来往,对你倒是不同,我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苏大哥于我有恩,对我照顾有加,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样。”
她颇为自然的说道,却见院中劈柴的男人动作一滞。
离得这么远,难道,他听见了?
苏云旗合上眸子,复又睁开,结实修韧的胸膛微微起伏,漆黑晶亮的眸里绽出难以捉摸的神色。
“苏大哥,你一定累了吧,喝口水。”
雪肤花容的人俏生生的立在那,白嫩的小手捧着一碗清冽的井水,稚纯绝美的眸子里映着他冷漠严肃的模样。
苏云旗侧首看向她,晶莹的汗水顺着流畅结实的手臂肌肉流下。
陆娇偏头看向别处,他迟迟不肯去接水碗,像是生气了。
她刚要回去,被那只铁钳般的大手攥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