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那柔嫩的小嘴儿,被桎梏在那里的人拼命挣扎,编贝般的牙齿狠狠咬住他的手掌。
吕铮痛的皱眉,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
陆娇嫌恶的抹了一下唇,忽然觉得头眼发花,娇柔的身子颤软无力,她浑身如同灌了铅一般,顺着门板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苏云旗险些被烫伤。
他忽然觉得心神不宁,放下手里的活,匆匆朝着陆娇的铺子走去。
前面的铺门紧闭,他奔至后院,发现木门敞开,酒坛破碎,一件颜色素净的衣裙被人践踏,到处都是瓷坛碎片。
“陆姑娘!”
他漆黑深邃的瞳仁紧缩成针,擂动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狂奔至屋内,却发现空无一人。
苏云旗转身折回门前,发现那里有一道车辙。
他锋眉紧蹙,按照车辙的深度,马车里应该坐着两个人。
马蹄踏踏,稚嫩娇美的人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她恍然以为自己的梦中,挪动一下身子,却险些摔了出去。
身旁的男人一把将她抓住,陆娇侧首,惊愕的睁大双眸。
“别怕,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吗?你要将我带到哪去?”
陆娇掀开车帘,外面荒凉一片,她并不认得这里的路。
“以你的姿容,做个小妾真是委屈你了,不过你的出身不好,我爹不会同意让你做吕家正正经经的儿媳。”
“你真是自以为是,我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盛怒之下,白皙韵致的小脸霜色森森,吕铮忽然明白,她之前根本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碰巧遇见他的。
“我先将你安顿下来,保准你衣食无忧,不再为生计奔波,只要你想要的,我全都奉到你面前。”
“吕公子,你想错了,你自幼锦衣玉食,家中奴才丫鬟成群,没人敢忤逆你,唯有我,屡次触你的逆鳞,你只是觉得新鲜罢了。我虽然是一介清贫农女,却不愿做你的金丝雀。”
陆娇挑帘,尽量让自己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本是绵软无力的身子渐渐恢复了些气力。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先做个外室,等说服了我爹,我就把你接到府上做正妻。”
吕铮哄着她服软,也在说服自己耐心一点。
只是,她太美,狭小的马车内缭绕着清甜如蜜的气息,让人如同饮了陈年佳酿,茫茫然醉了心扉。
他刚凑过去,被她狠狠挥了一拳。
吕铮捂着剧痛的鼻子,指缝里渗出血红。
“你这个女人,真是冥顽不灵。”
他阴鸷的眸里映着她坚韧沉着的模样,陆娇摸到袖中的匕首,伺机而动。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契约在此,你是我的人了。”
吕铮自袖中将字据拿了出来,坐在一旁的人睁着水盈盈的眸子懵懂的看过去,纯稚的模样让人心软。
他见她似乎不信,便将字据递到她手里。
白纸黑字,那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吕铮以为她会悲愤交加,谁料她忽然抿着嫩红的唇一笑,白嫩的小手将那张字据撕得粉碎,素手一扬,飘出了车外。
“你!”
“吕公子,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轻易就被骗了呢?他说我是他的妹妹,有何凭据吗?我在镇北做生意,认得我的人不少。”
听陆娇这么一说,他的确有些不相信了。
毕竟,她生的这般姿容,亲哥哥自然不会差,可是那个男人相貌普通,两人毫无相似之处。
“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不管怎样,我是要定你了!”
吕铮抬袖抹了一下脸,刚要扑过去,马忽然惊了。
他一头栽到马车内壁上,风卷帘动,陆娇如水般的眸子望过去,见有一人踏着暮色而来,仿若陡然现身的天神一般,威严震慑。
他伸着铁臂将软在马车里的人抱出来,吕铮见坐在外面的车夫已经被打倒在地,他领教过苏云旗的功夫,刚要逃窜,不料被一脚踹了回去。
他捂着剧痛的胸口,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高大强悍的男人一挥马鞭,骏马嘶鸣一声,四蹄翻腾,载着十恶不赦的男人朝着山崖而去。
“苏大哥,放我下来吧。”
她枕着他的臂弯,窝在那修韧结实的胸膛里,烟笼寒水的眸子看向别处。
苏云旗抿着坚毅的唇,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他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放下,怎料刚一松手,她险些跌倒在那里。
他一把扶住她的腰,不由分说的将人背在宽厚的背上。
“我带你回家。”
高大威猛的男人迈着稳健的步子,朝着李家村而去。
他为了救她,徒步追了几十里路,如今又背着她前行,陆娇心里不是滋味。
“苏大哥,你累了吗?将我放下来,歇歇吧。”
“我不累。”
他回头,不小心碰到那张幼嫩白皙的小脸,顿时耳根发烫。
陆娇以为他走热了,抬手去擦他额头的汗水。
苏云旗浑身一僵,咽动喉结,加快了步伐。
苏母听说自己的心尖尖今日会回来,高兴的不得了,特地让二儿子去买了肉,同儿媳和杨柳一起做了一桌子菜,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人。
“娇娇不能吃凉的,我去把菜热一下。”
苏母坐在那里等的浑身僵直,她刚要起身活动一下筋骨,见夜色之中,有一抹高大身影身披月光而归,他宽阔的肩膀上似乎环着一节鲜藕般的胳膊。
她急忙迎了上去,大儿子那宽阔的背后露出一张白皙绝美的小脸,雪肤花容的人咬着柔嫩的唇,一脸歉意。
“大婶,是我不好,让你久等了。”
“无妨,快进屋,快点进屋。”
苏母高兴坏了,钱喜鹊和表妹看见苏云旗背着她进了屋,脸色顿时很难看。
“陆姑娘,你的脚受伤了?”
钱喜鹊捧着自己的肚子,面色严肃,紧紧盯着她。
“我误食了麻药果,全身无力,又不想失约,所以苏大哥才背着我。”
“娇娇,要不要紧?宝禄,快去找郎中。”
苏母心疼坏了,半蹲在炕边拉住她微微沁凉的指尖,满目温柔。
陆娇不想说出实情,只会引得她更加担心。
“没事的,不用找郎中。”
“陆姑娘,你来的这么晚,是给我婆婆准备寿礼去了?”
钱喜鹊见她空手而来,故意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