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下翼川,魏莱参加了本届冬奥会开幕式的表演,请问这期间你们见过面吗?”
同声传译尾音消失的瞬间,沈翼川的耳边寂静一片,失焦与耳鸣割裂了记者会现场的距离,他甚至能听进自己清浅的呼吸声,习惯性地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名记者并没有恶意。
他伸手压了压麦克风,薄唇抿紧,思索着如何作答。
他们没有见过面,不止冬奥期间,他们已经快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因为运动员处于闭环管理之中,很遗憾我们没有见过面。”他不动声色地回答,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这是这些年除了滑冰,他最擅长做的事。
“外界一直传言你们已经分手了?这是真的吗?”另一名记者接了话,沈翼川一眼便认出了他,轻蔑顷刻填满他微微蹙起的眉尖,在偌大的会场里目光“嗖”地一下聚集过来,肉眼可见多名记者抬起了头,“请问您女朋友还是魏莱吗?”显然这名记者在多年跟踪报导他的情况下,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微末的情绪变化。
“当然,除了她还能是谁呢?”他笑得勉强又无奈,轻轻按下了麦克风,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目光搜寻着下一位记者的提问,工作人员也适时地岔开了话题,这是这些年为数不多他回避回答的情况。
沈翼川疏离而冷淡的微笑下有一股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他心里既想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这些年除了滑冰,只有她能挑起他的情绪变化,每一次,无比精准。
飞往日本的青空航班上,魏莱关上了手机,她闭上眼假寐,脑海里却满是沈翼川垂眸时略显疲惫的身影,眼眸里不可自抑的落寞以及采访时他背身暗自落泪的委屈,她真的很累却又想不顾一切地奔向他,明明他们因为上次的争吵,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了。虽然这期间沈翼川不时问起她的近况,可她知道他心里仍攒着气,说的话客气又疏离,他身上那股倔劲让他这次怎么也不肯低头,像在暗戳戳地表达,“这次必须哄我!”
魏莱因为回国工作,再加上开幕式团队的表演邀请,尽管这次沈翼川来到了中国,她也没能陪在他身边。
北京奥运会的遗憾无以复加,在这之前他们又闹了脾气,尽管沈翼川总是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但魏莱这次回日本还是略带“心虚”的,她的男孩在这些日子里一定十分难过。
紧赶慢赶处理好剧组的事情,她坐上了最近一班飞往宫城的航班。以前那段日日熬在剧组的日子让朋友们几度怀疑她是不是把睡眠进化掉了,可没办法她就是在这样一部部接连拍戏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用作品证明了自己。
可过了这么久,再一次体会以前的生活,她确实有些吃不消。
飞机飞得很平稳,窗外的云海在晴日里湛蓝得令人舒心,她却没有心思去看,盘算起“哄”他的办法,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沈翼川是个心软的人,她总是拿捏住这一点“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