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润集团大厦,宋琬满脸担忧的坐在大班台后,脑子里全是昨晚发生的事情。
尹志平这家伙太过大胆了,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清河大酒店那事才过去几个月?他居然就再次露出了恐怖的獠牙。
宋琬自然气愤,却又怀揣无尽的担忧。
此刻的成润集团早就不是以往那个普通私企了,而是在港股挂牌上市的大型企业。
特别是高层人事变动方面,全都在公众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监督。
昨晚的消息是被遮掩了过去,可后面呢?还能放任尹志平在自己身边工作?
她就算心再大也懂得中山狼的故事,自己已经给过尹志平机会了,可他呢?恩将仇报不说,还卑鄙无耻,居然想霸王硬上弓。
昨晚要不是张承武从天而降,自己的清白就要被对方给玷污了。
昨天的事暂且不谈,尹志平今天也像消失了一般,据警方说他的伤势已经处理好。
只需要在医院养养就成,可他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是请病假还是辞职不干均没有交待。
尹志平可是集团创始人兼自己的合伙人,集团高层管理者,手中掌握着无数机密资料。
如果因为昨晚的事蓄意报复,集团可就要大难临头了,最起码会开始内乱。
在这个节骨眼上,集团只要是乱了,以刘老为首的一帮人绝对会趁机发难,甚至抢班夺权。
搞不好还会弹劾自己,宋琬越想就越觉得心中没底,早知道会有如今的一步,当初就应该削减尹志平的手中的股份。
还是那句老话说的对啊,人不狠站不稳。
她宋琬就是太过善良了,要不然也不会被个小女警给抢走男人。
一想到昨夜在分局问询室内的景象,她就觉得异常难堪,有种在对手面前被剥干净衣服的窘态。
正烦躁着,秘书夏青敲门进来了,小心翼翼的汇报道:“宋总,尹志平他...他给行政部打电话请假了。”
“理由是意外生病住院,手头上的工作暂时交给了副手。”
“呼....”宋琬长出口气,尹志平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没在这个节骨眼上与自己斗火。
想到这,她果断吩咐道:“既然住院了,那就好好养养吧,他手上的工作全部交接出来,下面人分一分。”
“知道了!”夏青点点头,昨晚的事她也知道,尹副总这回是真的玩过火了。
不光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还把宋总给彻彻底底的得罪了,现在是削减工作量。
后一步估计就要被逐渐架空了,再之后恐怕连手上的股票都要被强行收购。
想起股票,她又汇报道:“宋总,最近有神秘账户在收购咱们集团的股票,他们通过抬高股价,然后突然抛售的方式获利,具体有什么意图现在还没分析出来。”
“是吗?”宋琬一愣,神秘账户这个词很宽泛,一般不是一个机构,或者一个账户。
而是无数看似散户模样的人在做同一件事,他们背后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群人,一方面抬高股价,一方面抛售获利做短线投资。
这种投机方式在股市很常见,典型的低吸高抛,也就是主力或者大户介入某一支股,一段时间内不断买入抬高股价,吸引散户跟风。
又小规模的抛售获利,然后再次以低价吸入筹码,相当于后半截的筹码全是白来的。
看来是有人盯上他们成润集团了啊,宋琬眉头立刻紧蹙起来。
只思考了一会儿便吩咐道:“严密监控这笔资金的流向,暂时按兵不动。”
“是。”夏青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
宋琬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到底是在做成润集团的股票呢?
这事应该跟尹副总无关,难道是刘老?貌似不太可能,他虽然是集团股东,手中有着百分之十三的股份,但资金量却完成不了这种级别的操作。
想到这,她突然想起了刘辰的名字,城市投资集团也设有金融投资部。
难道是他们两兄弟的打击报复?早不报复,晚不报复,偏偏等到这个时候,看来是准备充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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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市北京西路,这里距离滨河路有七八公里左右,处于老城区与新城区的交界处。
附近的枫林路上全是\机关,算是寸土寸金之地。
城市投资江中分公司的总部也设立在此,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中,邱江华邱总正在办理着交接仪式。
作为江中分公司的总经理,他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十年,把城投分公司这棵小树苗在江中这片土地上养成了参天大树。
可人力有时尽,天意命难为,他这个前浪如今也要面临退居二线的窘境了。
接替他总经理职位的自然是年轻有为的刘辰刘副总,此人不一般。
工作能力强,有野心不说,家世背景也是一等一的。
刘氏家族可是城投集团里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刘辰的哥哥刘飞此刻正是集团总部的三把手。
交接仪式比较简陋,简单的打个招呼,总经办的员工拍拍手恭送一下就算结束。
刘氏兄弟自然笑逐颜开,在办公室里高谈阔论得意洋洋。
刘辰这次吃了老鼻子亏,现在出了院,身体也逐渐好转,但在心灵上留下的伤疤却难以缝合。
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时而暴躁易怒,时而温文尔雅,搞得总经办的职员们人心惶惶。
“咚咚咚”三声秘书推开了房门,见两位领导都在,轻声说道:“刘总,有位叫昊天宇的先生找您。”
“是么?快请他进来!”刘辰笑眯眯的说着,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大哥,两人眼中均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没多久昊天宇就被请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老年人,正是成润建设的大股东刘福荣。
刘氏兄弟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连忙起身迎接,几人热情握手,如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热络。
“哈哈,刘老今天过来找我们兄弟是有什么指教?”刘飞明知故问的抽着雪茄,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主宰一切的上帝。
刘福荣一脸恭敬,没有丝毫架子,客客气气的道:“二位刘总,我们集团出大事了啊。”
“嗯?怎么了?”刘辰先是一愣,随后便情绪激动的问道。
“家门不幸呐,还不是宋琬那个姘头张承武,居然在她家把集团副总尹志平给打了!”刘福荣语气低沉,但表情却幸灾乐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