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殿下您不是在找鹿苑公子吗？我知道他在哪里，可以带您去见他的！”小斌兴冲冲地说。
“他在大平原吗？太好了！我有很多事想问问他，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他吧。”
小斌应了声好，然后带着叶言学朝干涸的大江上游行去，路上叶言学不解地问：“为什么大家会对来询问鹿苑的人表现出那么大的敌意呢？”
“殿下您别往心里去，那是因为鹿苑公子为了我们做了很多，一边和魔族周旋，一边照料东界的百姓，况且还有不少其他大陆的世家人来拉拢鹿苑公子，希望他能转投别的师门世家。这里的百姓都指望着鹿苑公子，对于那些来招纳的人们肯定没有好脸色的，所以啊殿下，他们不是冲您，您别在意。”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了。”叶言学咋舌，不愧是世家人的一贯作风，碰到像鹿苑这种水平的，哪怕身份尴尬也想要尽力拉拢一番，毕竟他的大道亦凡都到第九重境界了，这是比灼华山的白梧尊上和斑斓无双还要高的成就。
“说起来，鹿苑是怎么逃过焚林对炼仙人的迫害的，我的意思是他的大灵汇穴为什么没被废？”
小斌闻言僵了一下，叶言学能感觉到在说这件事时，这道行尚浅的小孩装着些心虚。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小斌的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着，“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只是，嗯……”
看他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叶言学就知道有些隐情，“算了，我不逼你，瞧你这样，问了也是白问，等见到面了，我自己问鹿苑。”
昔日的鼻涕小子如蒙大赦，刚刚松了口气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叶言学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很多事，万般不由人的……我想求您，不管见到鹿苑公子看到了什么，您都别生气，别动手行不行？”
“动手？！你看我像那种暴力狂吗？”
“不像不像！四殿下是我见过最温柔敦厚的美男子！绝对是君子门的典范，不不，应该说是典范中的典范！”这臭小子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看脸使舵，纯真却又滑头的马屁拍的叶言学带了点无奈的浅淡笑意。
只是笑归笑，叶言学心中有些不安，小斌的这番话摆明了是给他打预防针，问题鹿苑那样一个再温良柔善不过的人，连斑斓无双那种铁面无情的严苛掌门都挑不出他的半点错处，对上恭敬守礼，对下更是春风化雨，这么完美的首席弟子，又能干出什么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呢？
叶言学将信将疑地走着，思索着鹿苑可能会干下的小斌说的会让他生气的事：是奴役了什么非人族，还是像韩老家主那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肉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又或是他和斑斓无双一样也归顺了雪暴？
其实世事复杂如斯，凄惨如斯，没人比叶言学更能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所以这些他都可以接受，叶言学甚至开始怀疑小斌这家伙是不是有点风声鹤唳或是大惊小怪了。
然而不料，当真的和鹿苑见面时，叶言学才发觉小斌说的没错，确实是万般不由人……而他想的，也太过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