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宫背阴山的审判场上,人们随着宇文焱的那句:“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她也不知道。”而陷入沉默。
一段时间的寂静后,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潮水般升腾而起。
“那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不是宇文氏的种?”
“如果生父不详,那不就是个……野种吗?”
“傲月宫机关算尽却弄进来一个野种还杀了宇文澈风吗?!”内徒们愤怒的议论着。
审判席上的掌门们也开始相互低语起来,宇文焱在众人议论的漩涡中央,无比平静。
可笑的是同样在审判场上的两个傲月宫长老和掌门也瞪大了眼睛,似乎对宇文焱说出的话无法接受。
审判席主位上的叶言学在这个时候突然飞身而起,直入如今只进不出的审判场,在人们的诧异声中,一向行事跳脱的叶言学蹙着眉,一脸恼色地站在审判场仰头看着议论不断地世家子弟们。
他一字一句道:“他是他娘亲的孩子。他娘有名有姓,怎么就是野种了?!”
只此一句,审判场竟然又安静了下来,人们怪怪地盯着叶言学,就连宇文焱都有些恍然地看着他的后脑勺。
在众人的注目中,叶言学转身上前一把拽住宇文焱的衣袍,“走!你根本没说实话!受审个屁!谁准你帮这些老东西擦屁股的?!”他说着就拽着宇文焱要走。
这举动可惊呆了无数世家人,毕竟昨天这位救世主转世还嚷嚷着要让宇文焱代表宇文氏一族受审呢,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就大变脸了?!
人们纷纷呼喊起来:“慕蘭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啊?”
“殿下!就算他不是宇文氏的血脉,但他刚才亲口承认了,是他杀害的宇文澈风公子啊!”
“是啊!既然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就应该为罪行付出代价!”
“在他杀澈风之前,宇文澈风就已经死了!”叶言学烦躁地喊了一句,然后无视了那些人的声音,结果却发现他竟然没拽动宇文焱,后者像个定海神针一样戳在地上,没有半点要跟他走的意思,叶言学不禁更加生气起来:“你有毛病吗?要留在这里听他们废话吗?”
宇文焱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们说的对,不被欢迎的孩子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我是个犯下罪行的人。”
“放他妈的屁!也放你的屁!不被欢迎?老子要这些闲杂人等欢迎干什么?!我还是个去谁家就要带去灭族灾祸的人呢!没人欢迎老子自己欢迎自己!我敲锣打鼓放鞭炮地欢迎!”
宇文焱的认知似乎又一次被叶言学颠覆了,叶言学烦躁地撂开手,朝着审判台上的掠景撅了噘嘴,“这倔驴,我拉不动他!”
煞神正欲动作,一个身着褴褛大袍的人竟然也从天而降飞入了审判场内,竟然是那个不见人影多日的混血地藏族:安命。
“你你你们不能这样对他!”鹌鹑似的青年涨红着脸喊了一嗓子,然后脸色变得更加火辣辣的。
“你个鹌鹑那天捅完了人跑哪去了?!”叶言学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转向宇文川和宇文泠,气愤地说:“说起来你们能轻而易举就把傲月宫的掌门拿下,除了用毒之外,不觉得太顺利了吗?那天这只鹌鹑为什么突然向宇文怀仁捅刀子,如果不是你们两兄弟授意的,你们就没想过是为了什么?”
宇文川一顿:“慕蘭王殿下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要问问他才行!”叶言学看向宇文焱,“我一直觉得奇怪,你看上去不像个会受傲月宫这几个满肚子坏水的老东西操纵的傀儡,但你为什么也要极力促成和西北雪境大尧国的联姻?甚至不惜为此把持反对意见的绝佳公子都带去了焚林的战场让他们没法再回来?只有一个可能,你才是最想要趁着结亲大典毁掉傲月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