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前辈，那可是水川精魄！什么样的牺牲都不行！没了水川精魄午炀无法向这遍地的江川大河先辈祖宗交代啊！您还请，见谅……”
掠景终于厌倦，浓浓的黑色灵流有些按捺不住地在周身涌动，看上去十足恐怖，“我必须得到它。”
这水川玄妖的族长面对煞神的威胁，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白到透明的身体站得笔直：“不详人前辈，神书前辈，您们二位可以将双水所有水川玄妖杀光，但江河湖海一日未干涸，我们一族便会生生不息，我可以死在您的刀下，它们都可以，但您们也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我必须得到它！”掠景这一次的重复惹得印堂处的黑色戾气再度凝聚，心魔不堪忍受，竟然要破笼而出。
“前辈……救世之主的恩德水川玄妖一族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报偿，可午炀不能将一族的死活至于不顾！如此……”这文质彬彬的水川玄妖族长转了转眼，压低声音道：“除非交换……”
“交换？”掠景愕然，有些扩散的瞳孔骤然清明。
乔施予微微蹙起眉头，这世上只要有东西能给水川玄妖换回叶言学的一条臂膀，无论什么他们都能找的出来，无论它们要神器或是法宝，他都能找得到！
“交换就可以吗？”乔施予将信将疑。
“是啊，交换就可以。可这……真的很残忍，非常危险，太可怕了……煞神，但这世上也许只有您能做到。”
“用什么交换？”乔施予心中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这水川玄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行，我不能说。”
掠景就是再迟钝也看出了这水川玄妖的欲擒故纵，她叹了口气：“你说吧，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有。”
这时，一直候在一旁，带他们进来的那个水川玄妖开口了：“两位前辈大人，其实我们水川一族近年来过得很不好，大片湖泊因为人族都干涸了。”
水川玄妖的族长摆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接着这话头道：“我们的族人因为干涸的水川不得不挤在很小的河流里，所以，我们想——倘若有一颗心……一颗不死不灭的心，在山泉的源头跳动，那么干涸的水川脉络会再次焕发生机！哪怕烈日也不能阻止源头的生机！我们想要——您的那颗心。”
“你说什么——”率先奔溃的是乔施予，他发疯一样召集自己空旷躯体内的灵力攻向这水川玄妖的族长。
溶洞内的水幕骤然升起，将这族长与他们隔开。乔施予的暴击打在水中只激起了一圈涟漪。
这是水川玄妖的老巢，他们别想在这里占到一点便宜。
“原来是要我的心啊……”相反，掠景很平静地喃喃着，她仰头看向远处黑水尽头透下来的一方光亮，忽然想起某一天，她和叶言学手挽着手站在一处山峰上，山间的清风带着些许凉意扫过她的脸颊，他笑着凝视她，眼尾有勾人的弧度，他撒娇又霸道地说：“你的心是我的了。”
当然是他的，她早就把心给了他。
她记得和叶言学在一起时每一点细小的东西，仿佛所有的微不足道与他相关之后都能让她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