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郭嘉来跟李儒告辞,说太学里的书看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返回颍川了。
李儒问郭嘉考不考虑留在长安做官。
郭嘉说,长安将来只怕还会更乱,还是回颍川比较安全。
于是两人喝了一晚上酒,李儒送给了郭嘉一些盘缠,郭嘉便告辞上路了。
一天晚上,李儒正在家中打坐练气,忽然听到仓库的方向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自从修炼了《太平要术》后,李儒的听力会比常人更灵敏一些,因此他判断这声音并不是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发出来的,而是人发出来的。
李儒往仓库的方向走去。他打开仓库的门,只见月光下,一个黑衣人正在仓库里鬼鬼祟祟地摸索着什么。
“大胆毛贼,竟敢偷到我家里来了!”李儒喝道。
黑衣人站了起来,看着李儒说道:“这不是李儒兄弟嘛。”
李儒一愣,这黑衣人竟然认识自己,而且声音听上去也有点熟悉。
黑衣人摘下面罩。李儒一看,那人正是何曼。
李儒道:“何曼兄弟,你怎么偷我家的东西?”
何曼道:“这不叫偷,这叫劫富济贫。”
李儒道:“在这长安城中,我也不算特别有钱的,就算你要劫富济贫,也不应该来找我啊。”
何曼挠了挠头,道:“这倒也是,那李儒兄弟,你知道这长安城中谁比较有钱吗?”
李儒想了一下,道:“李傕,李傕肯定有钱。”
“好!”何曼道,“那我今晚就去劫他!”
李儒道:“我劝何曼兄弟还是别去。”
何曼道:“为什么?”
李儒道:“李傕府上有高手保护,何曼兄弟去了,只怕会有危险。”
“高手?”何曼道,“什么高手?”
李儒道:“最近听说李傕请来了一位高人,名唤左慈,据说本领大得很。”
何曼冷哼道:“我倒要去会会他,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话音未落,何曼已经冲出了房间,身形如鸟一般飞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儒打了一个哈欠,被何曼这么一搅和,他反而感觉有些困了。
然而李儒的哈欠刚打了一半,何曼又飞回来了。
“李儒兄弟,你知道李傕住在哪里吗?”何曼问道。
李儒摊了摊手,道:“我也不知道啊。”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
李儒又打了一个哈欠,道:“何曼兄弟,要不你不要去打劫李傕了,随便找一个大户人家劫一劫算了。”
“哎……”何曼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说完便又飞走了。
李儒又打了一个哈欠,他真的是感到困到不行了,便去睡了。
第二天,李儒照例去太学上班,路过闹市的时候,发现路边跪着一对母女。小女孩大约八九岁,头上插着一根草。
这就是所谓的“插标卖首”。
现在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卖儿卖女都是很正常的现象,所以李儒也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
走过那妇人身边的时候,从妇人身后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李儒撇眼一看,只见那妇人身后还背了一个婴儿。
“这位老爷,买个丫鬟吧。”妇人虚弱地说着。只见她嘴唇发白,似是许久没吃东西了。
李儒心中忽然不忍,道:“这小丫头怎么卖啊?”
妇人道:“老爷,您随便给点粮食就行了。”
李儒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妇人,道:“现在虽然粮食越来越贵,但拿这个换点粮食总是可以的。”
妇人接过银子,朝李儒磕了一个头,道:“谢老爷。”
说完,她拉了拉小女孩的衣角,道:“娃,起来跟这位老爷走吧。”
小女孩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李儒身边。她瘦得像一根竹竿,两颊微微凹陷,显得有些营养不良。
李儒把小女孩带到家里,拿出吃的给小女孩。
小女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等到小女孩吃完,李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似乎不怎么怕生,道:“俺叫丫丫。”
李儒道:“丫丫,你会做饭么?”
丫丫点了点头。
李儒道:“我要到晚上才回来吃晚饭,午饭的话你自己做就可以了。”
“钱在仓库,你需要什么可以自己去买。”李儒指了指仓库。
“睡觉的话就在那里。”李儒指了指原来小青和小碧的房间。
“嗯。”丫丫点了点头。
“我走了,你无聊的话可以到外面玩,想家了可以回家看看。”李儒说完便离开了。
在太学待了一天,李儒回到家,丫丫把晚饭给李儒端了过来。
李儒用勺子捞了捞稀得跟水一样的粥,苦笑道:“丫丫,这粥怎么这么稀?”
丫丫道:“老爷,俺们家吃的粥比这还要稀哩,俺怕煮多了你骂俺。”
李儒道:“以后多煮一些,不碍事的。”
“好。”丫丫道。
李儒一边喝粥,一边道:“丫丫,想不想家啊?”
丫丫摇摇头,道:“不想,在家里没东西吃,在老爷这里有东西吃。”
李儒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