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何进被宦官杀害,洛阳城禁军群龙无首,一片混乱。
董卓军以维护洛阳城治安的名义,名正言顺地进入了洛阳城。
何进旧部纷纷投靠董卓,董卓一跃成为了整个洛阳城实力最强的人。
董卓“买”了一间宅院送给李儒,李儒终于成为了有房一族。
这间宅院是李儒在青楼打一百年工也不可能买得起的。
毕竟这是天子脚下的洛阳城。
这几天董卓也没有派人来找李儒,李儒每天在宅院里读读书、练练剑,十分清闲。
这天,李儒在房中读书,婢女小青在门外喊道:“主人,有客人求见。”
婢女小青是董卓送给李儒的。董卓本来送给李儒十个婢女,李儒挑了两个漂亮的留了下来,剩下的给退回去了,毕竟他也不需要那么多婢女。
“哪里的客人?”
“说是宫里的。”
李儒心中一凛,道:“请到客厅用茶,我马上到。”
“诺。”
李儒整理了一下仪容,来到客厅,只见客厅里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正背对着李儒看着窗外。
李儒只觉得身影似曾相识。
少年转过头来看向李儒。
李儒看清了少年的脸,立马拜伏于地,道:“草民李儒,见过殿下。”
少年正是陈留王。
陈留王过来扶起李儒,道:“先生不必多礼,孤今日前来,有事想向先生请教。”
“不敢不敢。”
两人坐下,陈留王道:“先生现居何职?”
李儒道:“草民只是白身。”
“原来是世外高人。”
“不敢不敢。”
“不知先生擅长医术否?”
李儒愣了一下,道:“草民对医术是一窍不通的。”
陈留王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李儒问道:“殿下莫非身体有微恙?”
陈留王摇了摇头。
“那是……”
“皇兄新遭大变,精神恍惚,卧病在床,孤深感忧虑。”
“原来是陛下……难道连御医也……”
“不过是些庸医罢了。”
“连御医也没有办法,那草民就更没有办法了。”
“不知能否拜托先生一件事。”
“殿下请讲。”
“请先生转告董公,希望董公能寻访名医,以治皇兄之病。”
“在下定当转告。”
“感激不尽,那孤就先告辞了。”
“草民恭送殿下。”
李儒将陈留王送到门口。
门口有一个人戴斗笠的人恭敬地将一顶斗笠交给陈留王,陈留王戴上斗笠便与那人走了。
李儒目送陈留王离去,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中。
回过神来的时候,李儒感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淋湿了。
陈留王看上去虽然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但李儒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比董卓还要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来自于肌肉,而是来自于内心,或者说是气质。
“李先生。”忽然有一人拍马赶来。
李儒一看,来人正是张绣。
“张将军。”
“主公请先生前往温明园。”
温明园就是董卓现在住的地方。
李儒来到温明园,只见园中正大摆宴席。董卓示意李儒落座。
酒过数巡,座中有一人朗声说道:“张让等谋反,禁军多有参与者,今谋反者已伏诛,禁军编制甚为混乱,现当务之急当重整禁军,不知董公以为如何?”
李儒一看,说话的正是袁绍。
董卓道:“禁军之事非同小可,一切需奏明陛下方可行之。”
袁绍道:“今陛下圣体微恙,不能理事,今既然太尉同意,当按军中惯例,以副职者顶替即可。”
董卓道:“不妥,陛下虽有微恙,但皇天护佑,不日即可痊愈,吾等臣子不可造次。”
袁绍便不再说话了。
李儒心想,禁军里很多都是袁绍的人,袁绍想要夺回兵权,董卓可没那么傻。
宴会结束,董卓和李儒来到书房。
董卓道:“京城这个地方真的太爽了,跟西凉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比起来,真的是天堂啊!”
李儒道:“确实。”
董卓道:“我真的舍不得走。”
李儒道:“可以理解。”
董卓道:“但我不得不走。”
“为什么?”
“等皇帝和何太后换过劲来了,他们一定会赶我们走,因为他们更信任袁绍那帮人,我虽然兵多,但我总不能造反吧。”
“但有一个人更信任主公。”
“谁?”
"陈留王。”
董卓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道:“老夫平生阅人无数,但这个年轻人,老夫却看不透他。”
“想要理解一个人,就要从他的早年经历说起。”
“哦?"董卓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陈留王的生母是王美人,王美人刚生下他,就被何皇后,也就是现在的何太后给鸩杀了。”
“啧啧啧啧啧,真惨啊。”董卓叹道。
“所以主公认为陈留王恨不恨何太后?”
“当然恨啊,如果是我,恨不得一刀把那个老娘们给砍了。”
“但是陈留王不能这么做,因为何太后名义上还是他的母后。”
董卓点点头。
“他需要有个人帮他做。”
董卓看着李儒,缓缓说道:“那个人就是我喽。”
李儒点点头。
“呸!”董卓道,“老夫跟他又不熟,凭什么帮他干这脏事?”
李儒笑了笑,说道:“就在不久前,陈留王来找我,说要让我转告主公,让主公帮忙找医生,治他的哥哥,也就是何太后亲生儿子的病。”
董卓冷笑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治他病是假,要他命是真吧。”
“所以现在主公现在面临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是退出洛阳,这样或许能够富贵一生,安稳终老。”
“听起来不错。”
“第二个选择就是跟陈留王合作,在洛阳进行一场豪赌,结局是什么谁也没有办法预料。”
董卓低下头,沉默了。
李儒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董卓突然抬起头,目射精光,面露狠戾之色,道:“还是第二个选择比较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