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怎么又来到这里了?”霍云成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跟着先前那三人往不知道的地方走去,脑海中出现信息自动补全那两个男人的名字:“哦,原来先前那个耐心解释的人名叫甄游俗,字幻假;而那个不耐烦的人名叫房华,字芳华。幸好,之前我没有着急开口问他们叫什么名字。否则,会露馅的。”
霍云成又奇怪道:“咦?我怎么会怕露馅?这不是我自己的梦吗?如果露出破绽会怎样?”他这么想着内心忽然升起一阵恐惧,接着脑海中忽然浮现起这样一幅画面:前面领路的三人停下前进的步伐,转过身面露凶狠地反盯着他,随时间的延长三人开始流下血泪,他们同时伸出枯骨的手,说出的言语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要丢掉你在世的身份吗?”地面在这时开始塌陷,无数“冤魂之手”从陷坑里伸出,企图将他拉向黑暗的深渊里面。
他被这样的脑海画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四周环望,却一切正常。他这时心想:“这会不会是某种不能犯的禁制。那这还是我的梦吗?算了不想了,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
当霍云成决定以旁观者视角来超观此梦中世界的时候,事情开始自然地发展起来。
甄游俗回头向霍云成耐心解释起房华不耐烦的原因:“不用理他,我们要去的地方那里有他喜欢的姑娘。他之前就急不可耐地催我们去了,要不是为了等你,估计早就跑到她身边了。再说他本也是个急性子,这一辈也难改了。还希望道中见怪不怪。”房华跟了一句:“就你话多。”
闻此,霍云成急忙回道:“哪里会见怪。那我们赶紧去吧。”“请。”
他们一行六人在甄游俗带领下,越过闲亭这里已经没人了,穿过一片竹林小桥,而到一写着“菊园”牌匾的大院之中。外墙是篱笆扎起,上面爬着些白朵黄蕊或粉朵黄蕊的野蔷薇,一片绿意之中悠然绽丽,随风微晃幽静可人。
未入园先闻声:“你行不行啊,这都赢不了?”“你行你来,要不你来!”声音气急败坏。
入门,霍云成看见院内有四人两男两女,一个女生正坐在千星菊前赏花发呆,另外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桌上摇骰子。听刚才的话语,似乎是那两个男生输了一局。
一进门,房华就跑到正在桌上摇骰子的女生跟前,从袖口掏出在闲亭那里拿的几块糕点,递到女生跟前问道:“饿不饿,要不吃点垫垫?”女生不耐烦地回道:“边儿去。”
霍云成定睛端详这位女生,只见她:剑眉清秀意飞扬,虎眼有神威凌人,鼻梁直耸带厚润,嘴透红朱月仰弯,亮发简插绿檀簪,全然英气好容颜;身着天蓝星辰帔,珠白长靴绣带浅绿竹纹。
霍云成打量她的时候,局面似乎是到了胜负的关键时刻,她撸起袖口正准备孤注一掷。这时候,房华又将她的袖口给拉了下来,同时嘴里念念有词:“这样不雅观,还是拉下来比较好。”做完,他又静静站在她身边望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竹筒,对比了一下双方的结果,一拍大腿说道:“哎呀!都怪你扰乱我,差一点就赢下这局了。眼看申屠家的宝马就要归我了,你这时候来捣乱,死一边去。真是!”
房华急了,连忙回道:“一匹马算什么?好马有的是,幻假家里不也有几匹好马吗?你喜欢,我要他拉来给你。”
甄游俗听了马上回复道:“诶诶诶,你说你的,扯上我干什么?”
女子闻声抬起头对着甄游俗说道:“你也是个小气的。无聊。”
对面两个男子趁机说道:“别耍赖昂,你家那个纹真宝剑可归我们了哦。”“归你就归你,我家名‘纹真’的宝剑多了去了,赶明儿叫你那个可心去我家领。”
两人顿时傻眼:“真是无耻至极,还有你这样玩的?”
“怎么,想耍赖?要不问问我拳头?”她扬了扬握起的拳头。
“别,姑奶奶呦,这就哪跟哪了,我们跟你闹着玩呢!”“没劲。”
这时,两位男生转身想要和甄游俗说话,转眼就注意到了霍云成:“幻假兄,这就是你说的道中兄弟?”
“当然。”甄游俗趁机介绍到:“这两位是申屠兄弟,这位是申屠有明,字晦持;这位是申屠明新,字因旧。这位姑娘是郑开春。”他们走过来向霍云成问好,坐在凳子上的女生也冲他抱了抱拳。霍云成一一回应。
然后甄游俗又指着那个对着菊花发呆的女生说道:“那位姑娘名叫曹逸静,自号花意,平时就喜欢些花花草草,不太爱理人,只愿意和认识的人说话。还望道中莫要见怪。”“哪里会。”
他们在互相介绍的时候,房华又问向郑开春:“开春你渴不渴啊,要不要喝点水?”“你渴不渴啊?”郑开春反问道。房华莫名其妙:“我不渴啊。”“那我怎么看你挺闲的呢?得多补水这样才能好。”房华无语。
这时候,那个发呆的姑娘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议论她,缓慢回过头唯独看到甄游俗,表情从略带呆滞转为兴奋:“幻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来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边说便往甄游俗站着的地方赶了过去。
甄游俗见她走近,向她介绍起霍云成来。她好像是看在甄游俗面子上,勉强向霍云成行作揖礼右手在外左手在内。
霍云成急忙回礼,然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这时候,她才正式看了霍云成一眼:“你倒还懂点分寸,不像其他人一上来就急不可耐地要和我攀谈说话。”这时候她见到申屠两兄弟正看着她,她便说道:“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两。”
“你这说的什么话,且怎么能对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呢?”甄游俗急忙制止道,然后对着霍云成又解释道:“道中兄弟别见怪,她就这个性子,对待陌生人往往没什么好态度,熟悉一会儿就好了。”
霍云成摇了摇头示意无碍。曹逸静撇了撇嘴没有反驳。
霍云成看他妹妹在旁边百无聊赖,趁沉默空隙向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霍舒意,那位小姑娘也是我妹妹叫云纹。”霍舒意趁此也向他们打了招呼,云纹躲在她身后边不好意思出来。
这时候,曹逸静好像是觉得有些无聊,也没理会其他人又自顾自地回到院子旁的菊丛中赏花去了。众人对此都没什么反应,好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