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
医生嘱咐道:“同学,平时多注意饮食规律,不要暴饮暴食,记得按时吃早饭。我给你开一些止痛药和胃药,饭前半小时吃,具体一天吃多少,我会在药上面作标注。”
白云深:“好,谢谢。”
纪逾垂眸看向乖坐在椅子上的白云深。
发现他一直在用手揉着腹部,而且他刚才跟医生说从早上开始就有点不适,现在都快中午了,也不知道跟别人说。
纪逾估计要是他不来。
白云深要一直忍下去。
纪逾说:“你在这休息,我出去一趟。”
白云深:“好,谢了。”
等纪逾走出医务室,白云深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胃部的绞痛,连续不断的抽搐,即使吃了药也还是疼得难受,只感觉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不过他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么第一次遇到纪逾就被抓包?
第二见面又是在他胃病发作的情况下。
就不能来一场所谓的浪漫邂逅吗?
零零壹读到白云深的心思,跑出来说:【宿主,这叫做缘分啊,在你有需要的时候,男主及时出现。】
白云深:‘缘分你个大头,人都走了。’
零零壹:【万一人家待会就回来了呢?对了我在此提醒宿主一句,今天就是男女主在游戏里相识的日子,你要记得哦。】
白云深:‘记得就能阻止他们了吗?’
零零壹:【提前打个预防针嘛。】
白云深半阖着眼,思绪一时飘远。
纪逾和女主相识于一场随机匹配的副本中,起初过副本的时候两人并没什么交流,各干各的,但有人认出全服排第一的纪逾,就一口一个大神追着舔。
最终boss爆出的那件装备爆率极其低,全服爆出过的人寥寥无几,自然就成了抢手货,队伍的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想要。
无奈下只能进行系统随机分配。
结果最后分配到了幸运儿女主的身上。
有人不服就向女主发起了PK,赢了就可以拿走这件装备,但奶妈哪里是输出型职业的对手,还是纪逾及时阻止,那人才停下来。
自此女主便对纪逾产生了好感。
纪逾那时刚好要参加组队区服的比赛,队伍里缺一个绑定奶,女主又榜上有名,有钱有实力。
后来他们便很快的熟络了起来。
不过纪逾昨天跟他说过今天再一起玩,那这样的话,他和女主是不是就遇不到了?白云深想。
但毕竟她是女主,身份摆在那。
即使这次遇不到,以后也总会相遇的。
白云深想来想去又回到了原点。
丝毫没有注意到医务室出现了一个人。
纪逾提着一个袋子走进医务室,将它放在白云深一旁的桌子上,说:“不疼了?”
白云深回过神,怔然片刻,牛头不对马嘴:“你回来了?”
纪逾拉过空椅子坐上:“刚去给你买了粥,明明知道自己有胃病还吃麻辣烫,还备注让老板加辣,也不吃早饭,你的记性是用来摆设的吗?”
白云深无法反驳,低声:“可是它真的很好吃。”
闻言,纪逾低笑出声。
也不知是被白云深气笑的,还是被这个答案逗笑的。
纪逾:“吃吧昂,使劲吃,早晚有一天准出事,疼也不知道跟别人说,我看你嘴巴也是用来摆设的。”
白云深嘴唇翕动,最终没说话。
纪逾见状也无心再说下去,“差不多已经半小时了,把粥喝了。”
白云深:“嗯,谢谢你。”
纪逾拿出手机点了点,无意一提:“看你头像,你有在养猫吗?我家也有宠物,不过是一条狗,还闹得慌,就暂时放我姑姑家了。”
白云深:“以前在养。”
纪逾睨向他:“那现在为什么不养了?”
白云深:“死了。”
纪逾划动屏幕的指尖一顿。
医务室也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纪逾清咳了一声说:“宠物的寿命是比人类少很多,寿终正寝嘛,总会有分开的时候。”
白云深:“不是,是被人弄死的。”
听到这话,纪逾的记忆忽然清晰了。
他之前就觉得在哪看过白云深,原来是在学校的处分公告栏上。
照片上的少年拥有一头白金色的碎发,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下面处分的原因写的是舍友欺负他的猫,然后把舍友打进医院,被叫停了一个月的学。
猫具体如何没写出来。
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被让舍友弄死了。
经历这些,所以他才不愿意跟别人说话。
纪逾轻叹了一声,伸手胡乱地揉了揉白云深的头,手掌下的触感很好,头发毛茸茸的又软。他说:“你没做错,你只是太信任他们了。”
白云深盯着他,眼尾有些红润。
纪逾:“往好处想,你把人家打进医院了,医药费很贵的,就算他痊愈也会留下病根,还有被打阴影,这些都会一辈子陪着他,然后折磨他到老。”
白云深:“可是医药费是我出的。”
纪逾:“难怪,长这么瘦,一身的骨架子。”
白云深微蹙眉,略带不悦的看着纪逾。
纪逾:“别看了,我脸上有粥吗?”
白云深低下头闷着喝粥。
原本绞痛的胃,这时变得暖和了。
纪逾:“行了,我先回去了,你就在这好好休息。”
说完,纪逾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白云深下意识脱口而出:“哥!”
纪逾顺着应:“嗯?”
白云深挪开目光,耳尖涌上一抹绯红,低声:“谢、谢谢你。”
纪逾的嘴角漾起一抹笑:“走了。”
零零壹:【宿主,装得一手好纯情。】
白云深瞟了零零壹一眼。
其实他刚刚并没有装纯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喊纪逾时,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是‘哥’。
明明他们都不是一个人。
一阵电话声,打断了白云深的思路。
白云深拿出手机,是徐文谦打来的。
徐文谦:“哥,还记得昨天那群狗崽子吗?今天他让人通知我,说他把他大哥叫来了,要给我们好看,我已经叫了好几个兄弟。”
白云深:“什么地方?”
徐文谦:“三里桥下面,五点。”
白云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