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让澜的住处在寨子深处。
甚至还要远寨子一些距离,下面有一条河流。
他的房子不同于其他寨民的吊脚楼,是很简单的独居大平层,房子的样式也较为古老,墙壁上已经爬满了绿植,前院做了供植物攀爬的支架,同时开拓了土地,种养了许多品种的花草。
白云深来找秋让澜的时候。
他正在打理那些花草。
早晨的一缕阳光落到他专注的神情上,好似不染尘埃。
白云深见状不忍打扰他,走到一旁的大树下,拍掉石凳上翠绿的树叶,一屁股坐上去,翘二郎腿,目光直直地盯着秋让澜的侧脸。
白云深问:‘零零壹,秋让澜的好感度多少了?’
零零壹:【目前男主好感度为0,请宿主继续加油。】
白云深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他强迫秋让澜做了那样的事,好感度不是负数已经是秋让澜最大的宽容了。
白云深:‘好烦,要是有记忆就好了...’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白云深对秋让澜的印象就是一个闷葫芦,一天的生活简直无聊至极,除了照顾他的花草就是看书和做饭,绝不会说多余的话和做多余的事情。
每天亦是如此。
不过有一点,白云深说的话,他都会听。
【宿主,你不是对男主下了情蛊吗?发动就好了啊,招招手男主就过来了。】
白云深想起那天晚上,脸色顿时白了一瞬。
‘零零壹,我的命也是命。’
零零壹一本正经地说:【宿主,根据数据显示,深入交流可以更快的促进你和男主之间的感情,那天晚上男主的情绪波动幅度异常的高。】
白云深嘴角微扯。
关键是那玩意他是真的受不了一点!
不远处的秋让澜拿起地上的工具,看这个走向他是准备回屋。
白云深朝他招手:“大祭司。”
秋让澜停住脚步瞥向他。
白云深其实知道秋让澜早就发现他了。
奈何这秋让澜就像朵高岭之花,对白云深的态度始终冷淡,若即若离,除了第一次亲密后,这几天他们之间仿佛有道无形的墙,无论白云深再怎么主动,始终打破不了。
那是秋让澜对白云深竖起的屏障。
只有在白云深喊他的时候,他才会给予回应,其他时候他们更像陌生人,关系和以前没差。
白云深起身走到他面前,问:“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秋让澜淡声:“看书。”
白云深:“好,我陪你。”
——
秋让澜盘腿坐在竹席上,单手拿书翻阅着。
白云深环视了一圈秋让澜的屋子,目光被窗台上那朵深蓝色的花苞吸引了目光,上面还停留了一只几乎透明的蝴蝶。
他不是第一次来秋让澜的屋,但那花却是第一次见。
白云深朝那花慢慢靠近。
秋让澜出声提醒:“花和蝴蝶是我养的蛊,少主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闻言,白云深瞥向秋让澜。
这人也没往这边看,他怎么知道的?
白云深问:“那它的蛊性是什么?”
秋让澜:“暂且不知。”
白云深朝秋让澜走近:“你不是养蛊的人吗?怎会不知?”
秋让澜:“我只负责养,最后的结果如何在于它本身。”
白云深轻笑一声:“你这人还真奇怪。”
屋内安静了片刻。
秋让澜将书籍翻页,忽然阳光被遮挡一部分,书页面上便落了片灰色阴影,他的余光瞥向白云深。
白云深弯腰问他:“你在看什么书?”
秋让澜:“古时候的书籍,有...”
秋让澜的声音戛然而止。
半响,他垂眸看见白云深脸颊上白皙细腻的肌肤,就像块暖玉,因为白云深趁秋让澜说话时钻进了他的怀里,顺便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头靠在他的肩上。
少年微软的短发弄得他心稍有点痒。
白云深问:“怎么不说了?”
秋让澜沉默半瞬,继续说:“有一些失传的蛊法,值得一学。”
白云深:“哦,大祭司,你是蛇的这件事,寨子里是不是就我一个人知道?”
秋让澜:“长老们也知道。”
白云深把玩着秋让澜垂于胸前的发缕,将其缠绕在指尖,语气有些失落:“我还以为就我知道呢。”
秋让澜嘴唇翕动,最终并未阻止他。
白云深:“所以大祭司你是妖怪吗?”
秋让澜:“也可以这么认为。”
白云深垂下眼睫,静静地靠在秋让澜的怀里。
秋让澜的体温很低,鼻尖还萦绕着一香味,夏天抱着睡觉肯定很舒服。白云深想。
怀里的人忽然没了声。
秋让澜按在书页上的指腹微紧,目光不受控地垂下,恰好对上白云深清澈的眼眸,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白云深轻抚上秋让澜的下颚,手指沿着边缘临摹,弯唇笑问:“怎么了大祭司,不是要看书吗?你刚刚看我做什么?”
秋让澜默不作声。
见秋让澜无动于衷,于是白云深变本加厉地凑上前轻吻着他的下颚:“怎么不回答我?”
秋让澜呼吸沉了一瞬:“别闹。”
白云深盯着秋让澜的侧脸,回想起零零壹的话,心里一横。
死就死吧,死在秋让澜身下不亏!
白云深蹭了蹭秋让澜的颈间,暗自发动情蛊,指尖轻微地掠过对方的喉结,沿着胸膛慢慢往下划。
他轻唤:“大祭司。”
秋让澜声音暗哑:“少主找我只想着做此事?”
白云深:“你不愿吗?那天你不是说我让你很舒服。”
秋让澜平静的眼眸慢慢泛起微波。
他闭目半瞬压下这股升起的无名火,缓慢说:“我认为少主弄错先后顺序了,按照正确的步骤,你应该先追求我。”
白云深一愣神。
秋让澜放下书籍,起身作势要走。
白云深勾住他的脖子,二话不说将唇印了上去。
情蛊一旦发作就是无可挽回。
白云深现在已经燥热难耐,贴着秋让澜的唇瓣沿摩,声音腻糯:“秋让澜,等会再说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受不了,想要...”
秋让澜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