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到。
祭祀仪式正式开始,秋让澜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上祭祀台,念祝词祷告神明。
四周高昂的乐声响起,寨里的女人们纷纷围上圆台,银饰拂动,裙摆飘扬,跳祭祀舞。
下面的乔茜看到这一幕,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从背包里悄悄地拿出小巧的摄像机,趁所有人都在专心祷告的时候,将眼前这幅场面拍下来。
这时,一只如白玉般的手轻覆上乔茜拿着摄像机的手。
乔茜一激灵,扭头看到了白云深。
白云深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乔茜随即心虚地将摄像机放回包里。
白云深收回手,为了防止她之后还要进行偷拍行为,便双手环胸,神情淡漠的站在乔茜身侧。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秋让澜身上。
心里却在跟零零壹吐槽:‘为什么十个女主里面有九个女主都听不进去话,说了不能拍照还要拍照。’
【不知道捏,可能因为好奇?】
白云深只觉无语:‘算了,这样一来,她和秋让澜应该就不会相识了。’
正好微风拂过,带动秋让澜的衣摆和发丝,他虔告天地,乞求天上的神明,愿这所泗洛寨的寨民诸事顺遂,疾病不染。
伴随着最后一声乐声停止。
祭祀仪式正式结束。
白云深瞥向乔茜,温声:“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明明是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警示她,乔茜却从他的笑容里读出危险的气息,白云深眼底那抹微光阴森森的。
让人后脊椎一凉。
乔茜突然想起阿鲁说的话,连忙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白云深随后直接跨上台面,来到秋让澜的侧后方。
“大祭司。”
少年的声线清润悦耳,带着空气里渐渐苏醒的夏日尘埃,一同融进他的耳膜。
秋让澜微侧身,见是白云深。
心里顿生疑惑,他和白云深只在大型的祭祀仪式上见过几面,之间几乎从未说过话,白云深的性格倒是从旁人那听过。
脾气怪,是个小疯子。
秋让澜薄唇轻启:“少主找我有事?”
声线如同秋让澜本人一样,清冷又平静如水。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白云深说,“昨日我在河流边发现一株奇异的红果实,以它为圆心的一寸内,寸草不生,并且在晚上时,它的果实末端会开花散发香气。”
“我翻阅了很多书籍也未找到这是什么果实,所以想和神通广大的大祭司探讨一下。”
白云深说得认真,让人找不出假。
秋让澜沉思片刻也想不出,便说:“可以。”
白云深:“好,我等你。”
殊不知,在白云深转身的那一刻,嘴角的笑容变得诡丽而邪魅。
零零壹看了眼身后的秋让澜,跟上白云深:【宿主,我还以为你刚刚就要给男主下情蛊。】
‘你不懂,这里电力少,晚上几乎不点灯,黑灯瞎火的才好操作。’
【哦~】
这次零零壹倒是秒懂了。
——
晚上。
秋让澜如约来到白云深的住所。
白云深靠在吊脚楼二楼的栏杆上,笑容满面的看着他,好似早就此处等候他多时。
清辉的月光倾撒在他的身上,柔和又恬静。
“大祭司。”白云深朝他招手。
秋让澜一声不吭,步伐稳重地走上吊脚楼。
秋让澜褪去了多余的银饰和面具,白云深现在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束了发,气质上有差别,还是熟悉的轮廓。
白云深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秋让澜,语气散漫:“原来大祭司生得如此好看啊,以前我岂不是错过了很多。”
秋让澜微蹙眉:“少主,你说的红果实在哪?”
秋让澜好似不想和白云深进行没有意义的谈话,直奔今晚的主题。
“在屋里,先进来吧。”白云深说。
秋让澜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奇异诡秘的香味,快速地钻入他的神经,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恍惚。
秋让澜瞥向窗前的红色花朵,“少主,这是蝶恋花。”
白云深:“对啊。”
秋让澜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被白云深耍了,但又想不出白云深耍他的原由,依白云深的性格,最大的可能就是觉得这样好玩。
秋让澜沉默半响:“既然少主知道,那我先回去了。”
因为蝶恋花有致幻的效果,秋让澜的行动变得有些缓慢,一旁的白云深突然在这时抓住他的手。
一条血红色的蛊虫迅速钻进秋让澜的肌肤,直至消失不见。
秋让澜甩开白云深的手,不可置信地盯着白云深,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白云深收回被打疼的手,刚接触到秋让澜的手时,渗人的凉意瞬间沿着手掌蔓延,他的手比想象的还要凉。
几乎没有温度可言。
“你放心,蛊没有毒,它是我用十年精血养成的...”白云深停顿片刻,“情蛊。”
秋让澜波澜不惊的眼眸终于泛起微波。
他身体里的蛊虫像是找不到它的另一半,在秋让澜的身体里四处疯狂地涌动,逐渐衍生出一股燥热感。
秋让澜的呼吸声变沉。
白云深唇角微弯,攀上秋让澜的肩膀,语气缠绵悱恻极具蛊惑性:“大祭司,中了我的蛊,就是我的人了。”
秋让澜额头青筋暴涨。
他推开白云深,单手扼住他的脖颈,指尖微微用力,双眼泛着诡异的金色光芒:“少主,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哈哈哈...”白云深的脸通红,却还笑,他说:“大祭司,你也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
“疯子...”
秋让澜收回自己的手。
单手捂脸,此刻他的胸腔都在猛烈的颤抖,体内的浪潮俨然已经克制不住,眼角边逐渐显现白色的鳞片。
但白云深并未察觉。
白云深伸手揉了揉被掐红的脖子。
MD,这狗男人竟然来真的。
差点以为就要噶了。
白云深吐槽归吐槽,但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叮铃,叮铃。”
特殊的铃铛在这时清脆作响。
白云深的手掌慢慢探进秋让澜的衣襟,附在他耳边的声音如恋人般温柔,又像毒蛇般危险:“大祭司,秋让澜,我们来做快乐的事情吧。”
秋让澜的理智像一根弦断掉了。
果实是假,探讨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