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楚昭阳直接拒绝,她不想牵连旁人,“夏竹,备马。”
“且慢,公主就算骑马日夜兼程,也要二十余日,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吧!在下知道有一条水路,最慢十五日到达两国边境。公主现如今还在月子期,不宜风餐露宿,吹冷风,淋雨雪,不如由在下带路,如何?”
夏竹:“公主,奴婢觉得由上官公子带路挺好的,这样公主也还可以继续坐月子。”
冬梅见公主未回应,说道,“公主,你不是想快点去边境找驸马吗?这不是有一条近路吗?早一日到,不就早一日能见到吗?”
楚昭阳瞥了一眼窗帘,想透过窗帘盯着他,“那就劳烦上官公子领路了。”
冬梅与夏竹也松了一口气,露出浅浅的笑容,这样公主也可以少受点苦。
“不知,上官公子能否带上本世子。”魏意骑着马慢慢过来,他来了有一段时间。
他骑马走到马车旁,撩起帘子,看了一眼楚昭阳安然无恙,也放下心来,他可是收到消息,快马加鞭过来的。
“昭昭妹妹果然是长大了,胆子也长大了,知道孤身一人前往边境。”魏意的语气很不友好,甚至有些质问的口吻。
“如果你是来送我的,那请回吧!”楚昭阳冷漠说道。
“回个屁,要去就一起去,慕容以珩出征前把你托付于我,要走就赶紧的吧!”魏意内心还有些激动,他打算到时候陪她找慕容以珩之后,就去投军报国。
“那个,可以加一个我吗?”叶曼茵他们后面牵着马走过来,她不是故意偷听的,这条路上就她们停在前面,巧的是她也是去边境,听着听着居然是一路的。
夏竹听到女子的声音甚至耳熟,撩起帘子,探出头,惊讶喊道,“叶小姐,你,你为何前往边境。”
“当然是投军,上阵杀敌。”叶曼茵抬头挺胸,说得理直气壮。
“怕不是有一个去寻郎君的吧!”魏意瞥着看她。
“不,不是。魏世子你怎可如此看我,我就是去上阵杀敌……”
“上官墨川带路。”楚昭阳打断她的话,眼神都是动容,“要一起,就跟上。”
上官墨川闻言,踩着脚蹬,上马带路,一行人往码头奔去,有的人是去寻夫,有的人是相陪,有的人是投军报国……但这一刻他们的目的地是一致的。
慈宁宫就没有一片和平。
“荒唐,哀家,哀家觉得你幽禁坤宁宫糊涂了。”太后指着裴清婉斥责,气得那根手指都在抖。
裴清婉知道太后正值气头上,并不敢出声。
“你不是不知道边关危险重重,你还纵容她,她小不懂事,你还小吗?哀家看你就是糊涂。”太后越说越生气,气她就这样放孙女去那种地方,路途遥远,风餐露宿,还在月子期间,她气得拿起身边的茶杯就砸过去。
周围侍女瞪大眼睛看那茶杯,就连白芷都来不及反应,裴清婉就很淡定,因为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怀恩看上一秒自己主子还在跟前,下一秒就挡在皇后娘娘身前。
文德帝用手臂一挥,茶杯摔在远处没人的地方,视线停在裴清婉身上,
太后看到差点砸到儿子那一幕,整个人战栗着,心扑通扑通猛跳,见没有砸到他,徐徐地松了口气。
“母后,此事不能全怨婉婉。”
郭嬷嬷知道太后要处理家事,便使眼神让全部宫人出去,同时关上门,与怀恩站在门口。
太后见儿子还维护她,更加来气,“不怨她,怨哀家生了一个好儿子,儿子儿媳吵架,还需哀家来带孩子。孩子好不容易长大、成亲、生子,现如今就去边关吃苦。”
太后边说边捶胸口,文德帝也是一脸难做,上前去安慰,“母后,都是朕的错。”
“闭嘴!”太后没有给他好脸色,“你们两个人吵架,关昭昭什么事,一个躲进坤宁宫,一个整日忙于朝政,每每看到昭昭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柳贵妃母女,哀家就心痛。你们别总看着她在你们面前撒娇爱笑,可私下却总是忧愁着脸,你们不心疼,哀家心疼……”
太后一条一条诉说着文德帝夫妇为人父母的罪状。
裴清婉听着太后的话,心在滴血,她早就后悔之前过着缩头乌龟的生活,“啪”的一声跪下磕头。
两母子被她的操作吓了一跳,太后不觉得受不起她的礼,但文德帝总觉得他好像要失去什么?
她抬起头,认真说道,“是儿臣不孝,也多谢母后尽心竭力照顾昭昭……”
太后打断她的话,生怕她后面说出她不爱听的,譬如继续禁足之类的话题,同样没好气说道,“哀家又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照顾昭昭的,你脸还真大!”
文德帝正要帮裴清婉说话,外面传来春兰的声音,“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两位小公子醒来一直哭闹,谁哄也不成?甚至也不愿喝母乳。”
春兰本不想打扰里面的人,但想到公主的话,“皇祖母与母后但凡吵架,你就把两个小家伙不好的事情,小事化大,让她们的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
楚昭阳早就料到,自己去边关,皇祖母定会怪罪到母后身上。
太后听到此言,果然无视她们,站起身往外走去,“哀家可怜的心肝啊!你们是怎么照顾他们的。”
文德帝见母后走了,立刻想去扶起裴清婉,可惜没给他这机会,但他也不气馁,先认错,求得原谅,“此事都怨我!”
裴清婉抬眸与他对视,那眼神冷漠得好像不认识眼前人,“那当然,不然昭昭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在宵禁时出得了京城。”她说完,转身准备去看孩子。
“不是,婉婉,朕只是……”他又何尝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下定决心要做之事,谁劝都没用,那还不如如她所愿,死心自会回来。
文德帝见她没有停下脚步,低声嘟囔道,“这也全不怨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