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若最终也没从季澜溪那里多讨到一杯奶茶。
她不屑地嗤了一声,“我要睡觉了,你走吧,我睡觉不喜欢别人看着。”
说完就闭上眼睛假寐。
“也好,你睡吧。”
季澜溪说完,起身下去,到另一辆马车上,走的时候还叮嘱了云青和看护的人注意。
另一辆马车里,慕时韫一个人坐在那臭着一张脸。
“还知道回来啊。”
季澜溪刚坐下就听到他抱怨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特别像是深闺里的怨妇,盼着去逛青楼的丈夫回来一样。”
慕时韫哼了一声,把人带进怀里,“那你会背着我去逛青楼吗?”
季澜溪抬头看着他,“我什么时候逛青楼了,爱逛青楼的明明是你。”
慕时韫:“……”
完了,忘了自己之前的黑料了。
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慕时韫表情比哭还难看,“娘子,咱能不提了吗?”
季澜溪没接他话茬,而是给他也倒了一杯奶茶,
“刚煮的,尝尝?”
慕时韫闻着不仅有茶香,还有一股奶香,不禁有些好奇,“这是什么茶?”
“奶茶。”
“怎么是甜的?”慕时韫喝了一口,丝滑的口感令他感到很新奇,但是习惯了茶叶的苦涩,口中弥漫的甜味又有些不适应。
季澜溪也拿起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说道:“奶茶就是甜的。”
“这是你们那里的喝法吗?”
慕时韫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季澜溪一顿,抬头看向他,一时间,四目相对。
空气乍然变得安静,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慕时韫才主动开口,“能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吗?比如,你到底是谁,又来自哪里?”
季澜溪浑身一僵,沉默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慕时韫将僵硬的季澜溪揽进怀里,熟悉的味道让季澜溪很快放松下来。
“从你知道那么多和现有人的认知格格不入的东西,又对季家的人还有慕时年如此冷淡,我就让玄锦去查了你,结果查到的那个你和我眼前的你截然不同。”
“所以,我推测,你很可能是来自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那里的发展要比大燕好很多,对吗?”
季澜溪没想到,她从来没透漏过,他竟然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猜到接近事情的真相。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季家的那个季澜溪,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
“对,那里没有皇权,没有阶级,没有战争,祖国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在法律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慕时韫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那是,未来的世界。”
慕时韫似乎明白了什么。
季澜溪道:“我在那个世界是医药世家季家的家主季澜溪,也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因为一些事情不小心到了这个世界,而原先的季家三小姐季澜溪,在我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我占有了她的身体,所以也就顶替了她的身份,替她好好活下去。”
慕时韫闻言渐渐放开了她,静静地看着她,看的季澜溪内心有些忐忑,穿越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荒诞不经了,寻常人估计会觉得她是在胡言乱语,或者是被邪祟附身了吧,若是慕时韫也接受不了……
罢了。
季澜溪闭了闭眼,
若是他接受不了,她也不是没有退路。
但是下一秒,她又重新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慕时韫紧紧地拥着她,“幸好你来了。”
季澜溪一愣,“你不觉得我是个异类吗,甚至我或许只是个孤魂野鬼,占有了季澜溪的身体才又重新做回了人……”
“不要这么说。”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慕时韫打断,
“若是你没有来这里,我应该都活不到现在,在你眼里,我慕时韫就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吗?”
他紧紧地拥着她,“我该感谢你,跨越了那么多东西,刚好来到我身边。”
“慕时韫……”
慕时韫捧着她的脸,郑重说道:“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从你嫁给我那一刻起,你就是我慕时韫要相伴一生的妻子,爱人。”
“你要是介意这个身份,我可以帮你脱离云安侯府……”
“不用了。”季澜溪握着他的手,“我答应了季澜溪,要帮她报仇,以她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那我和你一起。”
“好。”
蓦地,慕时韫忽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了起来,
“既然你在另一个世界也有身份,不会还要回去吧?”
季澜溪:“我,不知道……”
“那你要怎么回去?”
“我,也不知道……”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老师没教过,也没有穿越过的前辈分享心得,她是真的不知道。
慕时韫脸色更难看了,“万一你有一天突然消失了,我该怎么办?”
“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寻你!”
一想到他那么大一个娘子有可能突然就不见了,慕时韫心里就陷入了恐慌。
以至于季澜溪叫他他都没注意到。
“慕时韫……”
“慕时韫……”
季澜溪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把扯着他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拽,双唇相贴,又很快分开。
慕时韫怔了怔,季澜溪道:“我能来这里估计不是偶然,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慧海大师应该知道些许,等我们回去了去大相国寺问问,你就别想这么多了。”
主要是想也没用啊,又不是她说了算的。
慕时韫刚要说什么,马车突然一个狠狠的颠簸,季澜溪的身体由于惯性不由自主地往慕时韫身上栽过去,慕时韫一手托着她,一手稳定了身形,这时,外面传来玄锦的声音,
“有敌袭!他们是冲着雅若去的!”
两人神色一凛,拿了剑出去。
大概来了有几十人,季澜溪一边挥剑迎战,一边说道:“我去雅若的马车。”
“好,我给你开路。”慕时韫一剑封了眼前黑衣人的喉,为季澜溪掩护出了一条路。
季澜溪进了雅若的马车,万幸他们准备周全,那些黑衣人还没来得及靠近雅若。
季澜溪给了雅若一包毒药,又喂了她一颗解药,“这是剧毒,你拿着防身。”
雅若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毒药包,声音有些颤抖,“这次又是什么人?”
经历了一次生死,她才知道死亡是多么恐惧的一件事。
季澜溪和云青在马车前面,对付杀出重围杀到这里的黑衣人,“是死士,这一批和追杀你的那批招式差不多,应该是一个人养的,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什么人?
雅若脸色惨白,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她得罪的人中能两次派死士来杀她的到底是谁。
这些死士比上次的还要拼命,慕时韫带的暗卫不少都挂了彩。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正是楚承毅带着一批人马赶来了,有了楚承毅的加入,他们很快就解决了死士。
楚承毅扫视了一圈,看向慕时韫,“没事吧?”
慕时韫喘着粗气,“没事,你来的及时。”
慕时韫料到他们来的路上很可能会遭遇伏击,所以楚承毅离开之前就商量好了让他带着人来接应他们。
见脱离了危险,雅若攥着药包的手也终于松开,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药包都被她攥得变形了。
云青从马车里拿了伤药分给众暗卫,众人修整了一会儿,才继续出发,终于在午饭后没多久到了。
底下,吃过午饭,缊提又派人在下面叫阵。
慕时韫直接让人把雅若押到了城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