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找到一封奏报,让人递给她,
“本来不想那么快让你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自己看吧。”
季澜溪接过奏报,一目十行,快速看完了。
“他肯定还活着。”
季澜溪声音坚定,
“父王,等了结了眼下的事情,我想去找他。”
……
季澜溪出了王爷的书房,径直去了福宁伯府,空青知道她回来了,非要跟着。
要想查明真相,还是得从谢娉婷入手,她那日往谢娉婷嘴里喂了一颗救命的药丸,只要把谢娉婷救回来,就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季澜溪带着空青到了福宁伯府门口,福宁伯府已经设了灵堂,挂上了白幡,只是因为是初一,没什么人来哭灵。
空青说明来意,没想到福宁伯府的门房却说道:
“我们夫人说了,府里不欢迎摄政王世子妃,世子妃要是来吊唁的,我们县主不需要你的好心,要是来查案的,还是免了。”
季澜溪道:“那你去通报一下,就说我或许可以救活清河县主。”
门房犹豫了一下,进去通报了,过会儿出来,说道:
“我们夫人说了,世子妃进来可能会扰了县主亡灵不安,摄政王世子妃要是想进府,必须先在门口跪着,什么时候县主的亡灵原谅你,什么时候你就可以进去了。”
还死人复生,瞎扯淡呢吧!
以为自己是阎王呢!
“你,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空青忍不住怒道。
福宁伯府一夜之间挂上了白幡,周遭的百姓都很是好奇,但是又不敢离得太近打探。
季澜溪察觉到有人在附近,安抚下空青,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空青还是生气,“他们分明是刁难!不识好人心!”
季澜溪没接着说什么,而是摇了摇头,
“先回去吧。”
空青心里着急,世子妃只有三日的时间,这第一日,难道就要无功而返了吗?
季澜溪在福宁伯府吃瘪,无功而返的消息王妃很快就知道了。
李嬷嬷道:“王妃,咱们这次可不能再心软了,世子妃已经不是第一次害二公子了,您要是再这么放任下去,二公子迟早要被她毁了!二公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王妃彼时正在看过年送来的节礼,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册子,皱眉看着李嬷嬷,
“王爷都说了给她三天的时间证明她的清白,左右她也是无功而返的,我若是做了什么,被王爷知道了,平白惹得王爷不喜。”
她和王爷的夫妻情分才缓和些许,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横生枝节。
“我的王妃啊,您难道没看出来王爷昨夜那番话就是为了保世子妃的?要是真让她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以后二公子可就灾祸不断了。”
“况且经过这一事,无论她是不是清白的,有之前的事在,世子妃和二公子的名声那可就不好听了,留她在府里,那可是让阖府蒙羞啊!”
李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如趁这个机会,一封休书休了她,把她赶出去。”
“你让我想想。”
虽然慕时韫和云安侯府的婚事是先帝赐婚,但是云安侯府不义在先,季澜溪行事不端在后,若是他们以此事休了季澜溪,皇室也没什么好说的。
王妃越想越觉得李嬷嬷说的可行。
毕竟女子名声最为重要,若放在其他人家,也断然是容不下名声有疑的媳妇的。
最关键的是,只要季澜溪还在王府,就会有人说年儿和她之前的往事,人言可畏,她的儿子以后可是要走仕途的,未婚妻早逝已经是不好了,若是再加上与长嫂不清不楚,那他一辈子的仕途就完了!
“嬷嬷,你说得对,原本我是想着,无论怎么说都有清河县主一条人命,有大长公主在,她翻不了身,但是现在想想,确实是得早做准备了”
李嬷嬷一拍手,“这就对了,老奴可是一心为王妃和公子小姐打算的,有这样的长嫂,六小姐以后说亲也会有碍的。”
王妃站起来,“这件事不能心急,给我更衣,我得先去探探王爷的口风。”
王妃去了书房。
“王爷,世子妃的事,您是怎么想的?”
摄政王彼时正在看书,这么多年,他早已形成了习惯,就算没有政务要处理,也会在书房看书。
闻言摄政王抬起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什么怎么想的?”
王妃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说道:“世子妃背了这么大的案子在身上,连累王府门庭蒙羞,若是她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是否要早做准备?”
摄政王又看了她一眼,这次放下了手里的书,“不是还有三日的时间?”
压迫感满满的目光袭来,王妃袖下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是觉得,应该早做打算。”
“三日后再说,过年事多,你回去料理吧。”摄政王语气淡淡,又拿起了书继续看。
“是。”察觉到他的不悦,王妃抿了抿唇,离开了书房。
当晚,摄政王去了柳侧妃的抱素堂。
吃过晚饭,柳侧妃为他宽衣,摄政王突然问道:“你对于宫宴的事,怎么看?”
柳侧妃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王爷,那日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世子妃的名声已经坏了,依妾身看,还是不要为了她一人连累整个王府的好,您想想,这样一来,二公子尚未成婚就丧了未婚妻,焕儿还没说亲,府里六小姐和七小姐还要嫁人呢。”
摄政王垂眸看着她,“所以你也不相信世子妃能在三日内证明自己的清白?”
柳侧妃撇了撇嘴,“这事当时那么多人看着,都是有目共睹的,清河县主就是死在了她面前,世子妃还能怎么证明,妾身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知道杀人理当偿命。”
说话间,柳侧妃为他宽了外衣,伸手要为他换中衣,
“王爷,时候不早了,早些安寝吧。”
摄政王按住了她的手,说道:“你先睡吧,前头还有平州的奏报要本王处理。”
说完让丫鬟又拿了一件外衣来,换上了出去了。
摄政王的话以及态度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柳侧妃头上,她愣愣地看着摄政王冷硬的背影,良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丫鬟惊翠端着水进来,见摄政王不在,而自家主子则是一个人站在地上愣着,不由得问道:
“侧妃,发生什么事了,王爷呢?”
柳侧妃脸色发白,“我,我好像惹王爷生气了。”
这么多年,王爷还从来没有到了她的院子里中途拂袖而去的。
想到王爷离去的原因,柳侧妃又气又恼,她和王妃斗了这么多年都没吃过什么亏,这次竟然因为季澜溪吃了瘪了!
柳侧妃死死地攥着袖口,“慕时韫这个世子对王爷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王爷要爱屋及乌到这个地步!”
惊翠吓了一跳,“侧妃,你说什么呢?”
柳侧妃没说话,但是心里愈发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是对的。
慕时韫和季澜溪,一定不能留,只要他们在一天,她的儿子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惊翠看着神色逐渐冷下来的主子,一阵心惊,不敢多说什么。
季澜溪回去之后,发现慕怀珠正一袭干练的黑衣,在房间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