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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你是谁?(1 / 1)


那嗓音嘶哑残破,干涸枯寂,仿佛被大火焚烧炙烤过一般,直听的人头皮发麻。

相比之下,那些野兽的发出的吼叫声,都比他要悦耳许多。

江夏皇犀利的眼神看向声音的方向,眸底弥漫的,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众人循声瞧去,便见一道浑身上下都被黑布包裹着的人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落入场中。

他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头上戴着墨色斗笠,斗笠四周是密不透风的帷布,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唯有一双深沉中透着死寂的眼睛,露在黑布外面。

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原本就惊慌不已的文武百官,更是如惊弓之鸟。

不管此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都不想死啊!

魏虎愣愣的盯着那双黑沉沉阴恻恻泛着血色的瞳孔,一瞬间仿佛置身在了荒无人烟的野外坟场,强烈的恐惧感与窒息感,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青天白日的,他却只觉周身发冷发寒。

这似人似鬼的东西,打哪儿冒出来的?

怔了片刻,他心里忽然有了个计较。

即便他再装神弄鬼,很大程度上可能也只是个人,而且还是单枪匹马进来的,远比那些野兽要好对付的多。

而他方才在围场内临阵脱逃,可是被所有人瞧见了的,皇上现在虽然对魏家还算客气,但难免不会事后同他算账。

所以,眼前这人的出现,倒是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有了决断,他壮了壮胆子,一改方才的懦弱,勇武的飞身而起,持剑便刺向那人,嘴里更是大声喝道,“什么人,胆敢行刺皇上。”

不管如何,先给他扣个天大的帽子,否则,如何能突出自己御前救驾的功劳?

他心里打定主意,即便打不过此人,也一定不能再退缩,就算受些伤,也是值得的。

众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魏小将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勇敢了?

利剑汹汹而至,眼看便要刺中那人,魏虎正为自己的决定沾沾自喜,猛不防一只凉意十足的大手,倏地箍住了他的脖颈。

坚硬如铁的五指毫不留情的收紧,窒息的感觉,顷刻间袭向全身。

宝剑脱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进入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难受的几乎要原地爆炸。

恍惚间,眼前那一双幽深宛如玄潭的眼眸,忽然化作了深不见底的旋涡,旋涡的中央,两只乌黑尖利的爪子野蛮的伸出来,准确无误的揪住他的灵魂,将他整个人拖了进去。

彻骨的恐惧袭向全身,他嘴巴张的大大的,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只听咔嚓一声,魏虎脑袋软软歪向一边,很快便没了生息。

黑影嫌恶的将尸体扔了出去,冷寒如冰的目光随意一扫,轻蔑启唇,“还有谁,要来送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官员吓得半天回不了神。

这——这就杀人了啊!

反应过来,所有人顿时惊慌的向两边做鸟兽散。

至于护驾什么的,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不是自己死,管他是谁。

不过刹那的功夫,那些食君之禄的文武百官,已自觉为黑影让出了一条宽敞的路。

一条通往御座的坦途。

黑影冷冷一笑,狂傲至极的走了进来,一步一步逼近江夏皇。

每一步,都带着腾腾杀意。

两侧的御林军反应过来,刚要上前阻拦,却被江夏皇抬手制止。

他双手背向身后,站在尊贵奢靡的华盖之下,没有任何防备的,就那么看着他渐渐走来。

平日里凉薄的眼眸,在几番明明灭灭之后,最终化作一抹复杂,流淌过眼底。

古贵妃不露痕迹的离御座远了一些,生怕被波及。

还好元鹤没有失言,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鱼死网破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元鹤在离江夏皇两丈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把玩了下手上的洞箫,嗜血的目光含着轻视,“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

这十几年,他听说了苏琒的很多事,知道他自从宁舒依死了之后,颓废的像是变了个人,早已不复当年的雄心壮志。

可现在同他面对面站在这里,他却忽然发现,他依旧是他,那个心机深沉,果厉狠绝的苏琒。

不过这样更好,若他真变成了一个废物,那他折磨起来,可就少了诸多乐趣。

江夏皇眼眸深而沉,冷淡的注视了他片刻,漠然开口,“你有这个本事么?”

停顿了一瞬,他一字一句,道破了他的来历,“朕没想到,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元鹤,竟会是朕的好弟弟,江夏的二皇子苏钰。”

父皇当年的本意,是希望苏钰能放下野心,做一个听话的良臣,利用他的一身学识辅佐自己,兄弟同心,创造一番盛世。

却没想到,他们兄弟俩,最终还是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眼前这人鬼难辨的黑影,竟然就是今上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当年的二皇子苏钰?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吗?

“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就知道了。”

元鹤放下洞箫,冷郁的眼中透着极致的恨意,“这么多年,你是高高在上的江夏皇,享受着所有人的尊崇敬仰,而我呢,就因为败了,所以只能更名换姓,藏在海上一处无人问津的孤岛,苟且偷生,日日同畜牲为伍。

明明我们是一样的出身,明明母后更喜欢我,凭什么,凭什么最后是你得到了一切?”

他落到如今这步田地,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今日,我就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隐忍多年,他早已不在乎什么皇位,唯有苏琒,哪怕是下地狱,他也要拖着他一起。

洞箫声落下之后,方才还气势腾腾的野兽,竟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很多人都曾听说过,天魔岛主的拿手绝活,便是可以驱虫驭兽。

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才知传言果然非虚。

震惊之余,众人又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上还真有人,能让那些冥顽的野兽乖乖听话?

江夏皇沉默片刻,“所以今日围场中的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当然——”

“知道你要来狩猎,我怎么会不准备?”

元鹤侧过身,手中的洞箫向后一指,脸上露出残忍的冷笑,“那可都是我精心训练出来的帮手,比人可靠谱多了,你的那几个好儿好女,如今恐怕已成了它们口中的美餐。”

不论是那个让人忌惮的苏锦逸,还是多次戏耍于他的苏倾暖,包括苏文渊,只要是苏琒的孩子,今日他统统都不会放过。

他眸色狠厉,“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们慢慢玩。”

不止要杀了他,他还要毁了他在乎的一切,让他痛不欲生。

江夏皇脸上没有预料中的吃惊。

他缓缓走出华盖,唇边噙出凉薄的怒意,“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你为何又要纵容野兽,伤害我江夏那么多优秀的子弟?”

说来,他还要感谢他,若非这个机会,他还不能这么快,就找到剿灭古家的突破口。

当然,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皇室暗卫,再无第二个人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还有子孙亲眷陷在围场中的大臣,立即激动起来,纷纷开言控诉谩骂,若不是怕死,都要冲过去同元鹤拼命了。

当年那场大火,他们不知具体情况如何,也不明白他为何会死里逃生,但今日,他却利用野兽,害了他们的子女和亲人,绝了他们家族的希望。

原本他们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如今看来,元鹤哪会给他们机会?

毕竟连瑞王和德庆公主也......

元鹤眼中讶异一闪而过,不过见满朝文武众志成城的一起针对他,他顿时嗤笑出声,“杀了便杀了,一群废物而已,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他憎恨的瞪着江夏皇,“当年你机关算尽,谋夺了属于我的皇位,没想到吧,我还能金蝉脱壳,东山再起。”

“今日,我就替父皇母后除掉你这个谋权篡位的逆子。”

什么立嫡立长,都是狗屁!

“谋朝篡位?”

江夏皇冷冷打断他,“苏钰,你可别忘了,当年给父皇下毒,嫁祸于朕的人是你,纵火假死的人也是你,还有,母后是为了谁而自缢,不用朕多说了吧?”

他一甩衣袖,脸上怒意上浮,“这么多年,朕念及骨肉亲情,不予追究你的罪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走,可你竟然贼心不死,又纠结党羽卷土重来,既如此,朕何必再对你宽容?”

“你的那些罪过,朕帮你背了这么多年,已是仁至义尽,今日,我们便做一个了结。”

终究是他心软,明明知道那场大火蹊跷,却还是没有深究,顺水推舟的放了他一条生路。

早知他如此怨恨,当时他就该斩草除根,也免的后面又生出这么多风波来。

元鹤嗤之以鼻,“成王败寇,当年之事早已时过境迁,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说着,他疯狂肆笑,“既然老天给我重活一世的机会,我今日就拉你一同入地狱。”

言罢,他拿起手中的洞箫,再一次放到唇边。

萧声一起,围场内顿时又传出了庞大的动静,天地再一次为之震颤。

随着声音越来越靠近,场外的人,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野兽,黑压压望不到头,几乎充斥了整个围场,宛如肆虐的洪水,张牙舞爪的向他们席卷而来。

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兴奋的吼叫着,惊天动地的响声,震的人头皮发麻,所过之处,不留活物。

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纷纷尖叫着向后逃去,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元鹤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但不过一瞬,便恢复如初,唇边的洞箫吹的更起劲了。

瞧吧,连老天爷都在帮着他。

他原本只放进来几只成年老虎,还有一些毒蛇,想着对付苏倾暖几个,已经绰绰有余。

哪成想,老天竟给他派来了这么庞大的兽群。

那就让一切都毁灭吧!

他元鹤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眼见兽群越来越近,其他人也在四散逃命,古贵妃刚要找个机会溜掉,毕竟她可不想陪着狗皇帝喂野兽。

只是她刚要行动,不想手腕却忽然被人握住了。

她顿时怒意浮面,眸中闪过杀意,却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愣了一下。

须臾之后,她冷笑开口,“我当是谁敢多管闲事,原来竟是姐姐。”

没错,拉住她的,正是顾皇后。

那个她印象中的闷葫芦。

顾皇后收回手,眼皮微抬,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这里到处都是野兽,妹妹若想活命,还是不要乱跑了。”

古贵妃噎了噎。

“姐姐放心好了。”

她气闷的一甩袖子,“你死了,妹妹我也还活的好好的。”

不过她这一打岔,她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逃了,免得那个狗皇帝发现她要离开,做出狗急跳墙之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日在劫难逃之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被箫声控制的野兽,不知为何,在冲到半路的时候,竟齐齐停了下来。

不止如此,短暂的停顿后,它们忽然互相攻击撕咬起来,一个个仿佛疯了一般,开始不要命的自相残杀。

这些动物野性难驯,战力不容小觑,如今将同伴当做猎杀对象,下口更是毫不留情。

众人离得远,只见尘土飞扬中,数百只野兽打做一团,比方才的动静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瞬间,嘶吼声响彻山间。

这下,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这就完了?

元鹤自然也瞧见了前方的动静,心中一慌,箫声吹得愈发犀利。

可不管他如何拼尽内力,那些野兽只充耳不闻,专心撕咬着口中的猎物。

徒劳的试了几次后,他忽然醒悟过来,赤红着眼瞪向江夏皇,“是你搞的鬼?”

若非他,那些野兽怎么会不听他的号令?

江夏皇蔑然翘唇,“是你没有本事控制它们罢了。”

“妄想用一群蠢笨的野兽来达成你的目的,苏钰,你还是嫩了点。”

对手又不是人,何必拼命,智取即可。

“你以为我只有这点安排?”

元鹤气急败坏的拿下洞箫,狰狞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野兽不过是开胃菜罢了,我告诉你们,这松子山内外,都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仿佛是响应他的话一般,外围立刻传来了不小的骚动。

众人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忐忑的提了起来。

这次随驾来松子山的御林军,只有五万人,还有一半是留在行宫的,若苏钰手上真有兵马,恐怕他们还是要吃亏。

虽说谁当皇上都是当,可这苏钰明显是杀疯了的,到时候,恐怕他们也要跟着遭殃。

“你的人?”

江夏皇仿佛没瞧见,群臣那几乎写在脸上的算计。

对这些被古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他并未抱有什么期待。

“据朕所知,天魔岛的势力,已经被云顼剿杀的差不多了吧,你觉得以你带来的那几个人,能有几分胜算?”

御林军的确在附近发现不少埋伏,但就在方才,已被他派出的人悄悄解决掉了。

瞧出江夏皇脸上的笃定,元鹤心里一个咯噔,刚要开口,却听一道朗润的声音兀的响了起来,“皇上有这个自信是好事,但你似乎并未料到,今日来的,可不止元岛主一个人。”

话落人至,一人神态自若,步履悠闲的走了进来。

年纪约莫不惑上下,英姿挺拔,面容俊美,毫无瑕疵的眉眼间,透出淡淡的书卷气。

而同他温和气质不符的,则是咄咄逼人的语气,“有本座在,皇上今日想要赢,似乎很难。”

江夏皇置于背后的手指微微蜷起,凤眸间尽是审视,“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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