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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既然来了,就不用再装神弄鬼了(1 / 1)


围场之外,随行御林军在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的紧急调动中,终于各司其位。

江夏皇和留在场外的文武百官以及其眷属,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在了最中央,防守严密宛如铁桶。

此时此刻,没有人会觉得此举夸张。

从清晨到日中,再到日仄,三个时辰过去了,进入围场参与狩猎的人,出来的只有十之二三,且不仅没打到一只猎物,还大多身上挂了彩。

候在外面的人,也终于得以自他们口中,了解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谁也不会想到,好好的春狩,怎么会弄成这样,更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是什么?

那些可都是吃人不眨眼的野兽啊,待会儿它们会不会直接越过围栏,跑出来攻击他们?

襄城郡太守混在百官之中,见江夏皇姿态端肃,依旧稳坐在黄罗华盖之下,一点没有要撤离的意思,他在惶惶不安中思虑良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劝诫,“皇上,这里太危险了,据说里面已经全乱套了,到处都是野兽在吃人,为了您的安全,微臣斗胆,恳请皇上马上移步回京。”

春狩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别说是松子山,就连山下几里外的行宫,恐怕也不安全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眼看太守任期将满,他就可以调往京城为官了,没想到,临了临了,竟出了这样的岔子。

松子山一直都在他的管辖之内,为了以防万一,在春狩开始之前,他是一遍又一遍的亲临巡查,又多次增派重兵把守,就怕混进来什么人,到时候惊了御驾。

可没成想,人没进来,野兽倒是多出来一群。

话说,之前也没听说松子山里,有这么多凶猛的野兽啊!

现在他一方面庆幸皇上留了他伴驾,没让他进围场,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担忧,自己的下场会不会比那些进了围场的人更惨。

毕竟,这围场出了问题,若是秋后算账,他首当其责。

其他大臣闻言,罕见的没有表态附和,而是心思各异的垂下了头。

他们也想赶快奏请皇上离开,毕竟在这里多待一刻钟,就多一分危险。

可问题是,他们的子孙亲族不是还有陷落在围场生死未卜的吗,若是就这么撤离,那他们怎么办?

每年的春狩,各大世家可是卯足了劲儿要拔得头筹,毕竟谁家还没几个弓马娴熟的子弟?

如今倒好,弄不好可全折进去了。

“离开?”

江夏皇皱了皱眉,面沉如水,威严的双目扫过众臣,然后轻飘飘落在襄城郡太守忧愁的脸上,“朕的子民,朕的爱卿们还在里面,你让朕先离开?”

他侧头看向郑恩,“查出来了吗,还有多少人不曾出来?”

郑恩刚刚赶回来,正等着禀报,一听江夏皇问起,连忙躬身回道,“据查,户部侍郎童大人,御史方大人,大理寺卿曲大人,礼部员外郎陈大人,古太师、霍丞相和龚大人家的几位公子,中书舍人郑大人家的公子和小姐,朱国公家的世子,以及上官侯爷的公子和两位小姐都不曾出来。”

停顿片刻,他又继续补充,“另外,太子殿下和瑞王殿下,以及德庆公主应该也还在围场之中。”

还有一些家族没落或是出身低微的,他没一一细禀,而是直接呈上了名册,毕竟涉及人数太多。

而就在方才,他吃惊的发现,这里面的大部分人,竟都是同贵妃娘娘的母家交好,或是干脆被古太师提拔上来的。

再往深,他不敢想了。

江夏皇接过名册,粗粗看了一眼,便又递还给了他,然后向他摆了摆手。

读懂皇上的意思,郑恩不敢耽搁,连忙弯着腰退的远远的。

这几日他并不常在御前侍候,原本属于他的活,也大多被周全代替。

虽说一些重要的事,依旧还是交由他来办,可他的心,却越来越不踏实。

不过几日的功夫,皇上那双原本就幽邃阴沉的眸子,似乎又藏了很多东西在里面,让人愈发觉得深不可测。

襄城郡太守没想到,原来竟还有这么多人陷落在围场中,且个个来头不小,连太子殿下和皇上刚认回来的三殿下和德庆公主也在其中。

他惊觉自己失言,刚要跪下告罪,却听江夏皇忽而别有意味的说了句,“看来里面的情况,的确比朕料想的要严峻许多。”

“罢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顿时让群臣都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难道,皇上真的要放弃里面的人?

可是瑞王殿下和德庆公主不还在里面,难道他也不管了?

见识过皇上的喜怒无常,众臣生怕他接下来做出翻脸不认人的决定,一个个顿时站立不安起来。

“皇上,救救臣的两个犬子吧!”

古太师率先沉不住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老臣一把年纪,膝下只有这么两个儿子,他们若是真有个闪失,老臣也没法活了啊!”

儿子当然还有,府中的庶子一大堆呢,但今日参加狩猎的,可是他的嫡子,也是他着重要培养的人。

反正皇上从不理会这些,事后就算知道他欺君,也不会追究。

“还有臣的三个逆子,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消息传出来。”

霍丞相也是一脸惊慌,“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龚大人更是悲戚戚的开口,“求皇上开恩,看在太妃娘娘的面子上,派人去寻寻龚家的几个孩子吧!”

其他人见状,立刻争先恐后的附和,整个场内顿时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嚎哭声。

虽然知道在那么多野兽出没的情况下,三个时辰还没有出来,里面的人十有八九怕是凶多吉少,但他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左右不过再多死几个御林军罢了,说不准还能将人给救回来。

那些不止是他们的孩子,还关乎家族未来的兴衰,他们输不起啊!

古贵妃瞧得真切,心里不由暗骂,果然是一群酒囊饭袋。

苏倾暖和苏文渊还在里面,狗皇帝当然不会就此离开,偏偏这些废物看不清,非要上赶着承狗皇帝的情。

如果说先前她是没机会插言,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不想开口。

知道今日的春狩注定不可能顺利进行,她原本想借机先进围场,然后找个机会脱身,躲在一边,静静看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可没成想,这狗皇帝不知哪根筋错乱了,竟硬生生将她留在了这里,还美名其曰怕她磕着碰着。

旁人不知他们之间的交易,他自己还不清楚吗,需要摆出这么一副不舍恩爱的模样?

在场的女子都在羡慕她,竟得如此盛宠,可谁知道,她心里呕的要死。

毫不夸张的说,这世上最希望她死的人,狗皇帝一定排第一名。

可偏偏,他却用往日给予她的荣宠,牢牢拴住了她,让她不能离开半步。

不止如此,在围场失踪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些年她在朝中苦心安插的内线。

她甚至在怀疑,今日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巧合?

瞧着狗皇帝那副笃定的模样,她隐隐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脱离她的掌控。

好在唯一觉得安慰的,便是苏锦逸和苏倾暖姐弟也没出来,如今瞧着,怕是十有八九也葬身在了野兽口中。

想到此,她愈发觉得狗皇帝碍眼,若非他干预,她现在早已赶在苏锦逸死之前,逼问出玉佩的下落了。

欣赏够了百官的惊慌失措,江夏皇终于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各位爱卿多虑了,朕怎会丢下里面的人不管?”

他微微抬眸,自场中扫视一圈,很快便锁定一人,“传朕命令,即刻带兵进围场搜救,无论如何,务必要将人都带出来。”

严肃而不容置疑的话,让百官心里不禁都有了些期盼和安慰。

别看皇上平日里不靠谱,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念及他们的。

虽然发自内心说,他们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陛下,根本没多少忠心可言。

给他们荣华富贵的,是贵妃娘娘,可不是他。

魏虎下意识抬头,便见皇上此刻看着的人,赫然竟是他。

他脸色一白,顿时懵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嗯?”

见魏虎犹在迟疑,江夏皇语气加重,隐隐透着不悦。

都说魏家世代虎将,如今瞧来,果然是在沽名钓誉。

这样没用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魏虎腿肚子一软,忙不迭跪了下去,“皇上,微臣——”

“朕知你忠勇无双,颇有汝父之风,是可以信赖之人,现在朕就封你为威武大将军,顶替你父之位,务必要将人都救出来。”

江夏皇语气殷切,几乎可以说是罕见的和颜悦色,句句肺腑,“这围场中的子弟,都是朝廷的栋梁,万不可都折了进去,汝,可明白?”

往日魏家没少帮着古家作恶,但念在其能弃暗投明的份上,他可以给魏虎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魏家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全在他一人身上。

虽然他知道,那些没回来的人,除了阿暖阿渊他们几个,其他依附古家的走狗,早已去见了阎王,但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的。

毕竟这些年古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一下子连根拔除影响太大,如今借机除掉他们那些恶子劣孙,只是第一步。

魏虎心里苦。

就在一柱香前,他拼死拼活才自里面逃了出来。

当时他还在庆幸且骄傲,那么多人之中,只有他完好无损的出了围场,便是连他那几位表兄弟,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可现在,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扇自己几巴掌。

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还要巴巴凑到御前来,好像生怕皇上看不见他似的。

“微臣其实——”

“去吧,朕等你回来。”

江夏皇用一句话,止住了他无数将要出口的推脱。

魏虎还待挣扎,可触及圣目中那明晃晃的警告,以及群臣那一张张殷切期盼又小人得志的嘴脸,他欲哭无泪,只得认命的又上了马,视死如归的进了那宛如地狱的围场。

若是以前,能这么快承袭父亲的官位,他一定高兴的要发疯,可现在,他只知道,今日若能捡一条命回来,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不坚持在家丁忧,而要听皇上的话,来参加什么春狩。

江夏皇吩咐完,微一侧头,便看到了脸色不大好看的古贵妃。

他眸中暗色划过,唇角露出了讽刺的薄笑,“爱妃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是不是朕哪里惹到你了?”

养虎为患多年,是时候算算总账了。

众臣目的达成,又见皇上和贵妃娘娘在低声说话,便自觉的退远了些。

古贵妃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伤心落泪,“臣妾是担心两个弟弟,他们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古家的人和她没有一丝血缘关系,她当然不会闲到关心他们的死活。

“爱妃不要多想。”

江夏皇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语气微微压低,含了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他们会不会有事,你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

区区一点引兽粉,便可削弱古家的党羽,这样便利的好事,他怎会放过?

“皇上有多关照臣妾,臣妾自然有数。”

忽略掉他眼中的讥讽,古贵妃美艳的脸上泛出冷笑,“所以今日在围场出事的,才会大多都是同古家交好的世家与官员。”

若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狗皇帝一定做了什么。

背后阴人,果然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江夏皇脸色晦暗不明,让人瞧不出息怒,“爱妃不应该说,是古家结党营私,势力遍布朝野?”

不知不觉间,古家的手,已经伸到了朝中的每一个角落。

放眼望去,满朝文武,除了顾家的门生,他竟找不出一个和古家没有牵连之人。

古家,猖狂的也太久了。

若是以前,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阿暖和阿渊回来了,他总要给他们一个清明的江夏,以保他们一世平安顺遂。

闻言,古贵妃倏地冷笑,“古家结党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皇上现在才觉出不妥,是不是有些晚了?”

她素手抚上他的手背,含情脉脉的瞧向他,“况且,这可是皇上自愿许诺臣妾的,臣妾可没逼着皇上。”

想到什么,她眉眼间的神情愈发嚣张,“算一算,后日便又是用药的日子了,在这之前,皇上便是有什么心思,多少也要忍着些,否则,臣妾若是一个不小心,将那母蛊给弄死了,皇上可就没命再筹谋什么了。”

她就不信了,他还真的敢鱼死网破?

在场之人远远瞧见江夏皇和古贵妃情意浓浓的姿态,顿时愈发感叹,贵妃娘娘果然是宠冠六宫。

“那爱妃可要看好那个什么蛊。”

江夏皇顺势抽出手,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否则,古家一倒,下一个可就轮到你了。”

若真在乎体内的蛊毒,他就不会做这一切。

两人正说着,便见顾皇后款款走了过来,面色从容淡然,仿佛没看到二人略显亲昵的动作。

憋了一肚子气的古贵妃忍不住讽笑,“姐姐的心思果然与众不同,儿子还没回来呢,倒先去关心起了无关紧要之人。”

她最是看不惯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知是装给谁看。

江夏皇是知道顾皇后去做什么的。

顾家旁支的一个少年,逃离围场的时候自马上摔了下来,伤得重了些,她便亲自去看了。

说实话,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自她脸上见到不一样的神情。

不过这同他没什么关系,左右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顾皇后动作微顿,罕见的抬起眼帘,冷淡的瞥了过来,“妹妹多虑了,太子会平安回来的。”

言罢,她自顾自坐到了凤座上,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江夏皇一眼。

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对苏锦逸的担忧。

古贵妃气极,良久才拈着酸嗤道,“也是,妹妹怎么敢同姐姐比,这次顾家的人,可是没有一个陷落在围场的。”

那个不中用受伤的,不过是自己从马上摔下来而已。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心情颇好的补充,“哦妹妹忘了,顾国公,似乎也没出来呢。”

她的话刚说完,进围场不过才片刻功夫的魏虎,忽然惊慌失措的弃马跑了出来,一脸惧色的指着后面,结结巴巴的大叫,“皇——皇上,出来了,出来了。”

他身后跟着的士兵,也是满脸惊恐,慌不择路的各自逃着命,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仿佛是附和他一般,凄清冷幽的萧声由远及近,透着一丝毫阴森诡异,猝不及防的钻入众人耳中。

紧随萧声而至的,是惊天动地的嘶吼声,仿佛千军万马,震耳欲聋。

“是——是那些吃人的野兽啊!”

不知是谁张皇失措的喊了一句,所有人的脸色刷的一下都变的惨白无色,哆哆嗦嗦望向围场方向。

目及之处,满天尘土飞扬,黑压压几乎不见天日。

往日里那些在朝堂上张扬不可一世的文武百官,双腿止不住的打着颤,纷纷跌坐在了地上。

真的——真的来了啊!

凄冷阴郁的萧声一声接一声的,仿佛刺耳的催命符,在地震山摇的动静中,显得那么清晰可见。

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切,江夏皇眯了眯眼眸,沉冷的嗓音缓缓响起,“既然来了,就不用再装神弄鬼了。”

没有人知道,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

“苏琒,这么多年过去,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

萧声止,一道阴鸷冰寒的声音兀的响起,“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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