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节语文课易岁都是在愧疚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就被后桌的受害者拦住了出去的路。
易岁乖巧的坐着,双手在腿上交握,说话带着股委屈:“对不起嘛,我忘记了。”
易岁的样子乖乖巧巧的,像个被罚站的小孩,乖巧中透着股委屈和倔强,江肆年心软得一塌糊涂,憋着笑说:“你知不知道那个作文竞赛很麻烦的。”
易岁暗搓搓的噘嘴:“不知道。”
她一个学渣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比赛。
江肆年偷笑了一下,不知道就好。
“那个比赛参加的人很多的,需要写两千字的征文,而且获奖几率很小。”
易岁抬一下头,又低下,底气不太足:“那...那就重在参与嘛,又不是...又不是非得获奖。”
“不行。”江肆年冷酷的说:“我一般不参加比赛或者竞赛,因为我这人有一个毛病,但凡参加了就必须尽力,一定要获奖。”
“那...你这毛病得改一下。”易岁下意识的说,说完又瞪大眼睛捂住嘴。
可爱极了。
江肆年强忍着笑意:“可是是因为你我才被强制要求参加这个比赛的,下个月十号就是截止日期,这段时间我得付出多少时间去准备这个比赛。”
这么一听确实有些可怜,像江肆年他们这种学霸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现在却因为她被迫参加这个比赛。
明明学业压力就够大了,还得参加这个比赛。
易岁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千古大罪人。
易岁犹豫了一会才下定决定:“那...那我补偿你吧。”
最多请他吃几顿饭喝几杯奶茶,江肆年应该不会太为难她。
江肆年用笔敲着书本,轻声问:“你想怎么补偿我。”
“你说了算,只要不要太过分就行。”
“这样啊”江肆年顿了顿说:“那...这两周周末陪我去图书馆。”
“啊?”
易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她没有听错吧。
图书馆哎,那种神圣的地方是她这种学渣能去沾染的吗?
“不愿意?”江肆年问。
“没有。”易岁苦着脸回答。
就算再不愿意也得去,都答应补偿了还挑三拣四的,态度一点也不好。
小姑娘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却还是倔强的点头答应了,江肆年看着,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是找个借口把易岁约出来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带她去图书馆。
一中的改卷速度十分迅速,周五早上成绩就出来了。
易岁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大早何洋走进教室就八卦的喊:“大家今天都乖一点,咱们班这次数学均分比二班还低,老周得气死。”
一中的分班按照成绩排名,除了在艺术跟运动两个方面,一班一向都是压过二班的,现在数学均分却低于二班,作为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周正宇确实气得够呛。
何洋的话本来就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却不曾想这句话却成了旁人攻击易岁的幌子。
早自习很安静,所以当徐艺站起来指桑骂槐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上次的事情徐艺还耿耿于怀,终于找到了机会打压易岁,她站起来,视线似有似无的往易岁那边看:“某些人啊,就是一颗老鼠死,我们班什么时候低过二班,还不是因为某些人上课不学,考试不写,存心拉低我们班的均分。”
这句话的指向性太明显,摆明了指引大家抨击易岁。
何洋不悦的拍桌子:“你什么意思啊徐艺。”
这人是不是神经病,怎么老喜欢找易岁麻烦,还偏偏总挑陆严跟江肆年不在的时候。
真当易岁是个软柿子没人罩着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班上还有这种奇葩,无语。
易岁揉揉耳朵,下意识的看身后,陆严跟江肆年去办公室还没回来。
收回视线,易岁平静的看徐艺,见她不说话挑了一下眉。
“继续啊,怎么停了?”
易岁再傻也不会看不出徐艺是在故意为难她,但这未免太过于小儿科,比起她曾经经历的那些,这简直不够看的。
今时不同往日,易岁早就决定摆脱过去,摆脱那个软弱任人欺负的自己。
她一没偷二没抢,既没有做违反道德的事情也没有践踏法律,凭什么就该任人欺负。
徐艺一噎,没料到易岁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杠,正常情况不是应该当缩头乌龟吗?
徐艺很快整理好情绪,耸肩站得更直,说话尖酸又刻薄:“我说错了吗易岁,我们都知道了,你根本就没有好好考试,不是睡觉就是画画,你根本不把班级荣誉放在眼里。”
易岁看了她许久,慢悠悠的点头,说出来的话很气人:“你说的没错啊,我不会做试卷不睡觉画画还能干什么。”
徐艺顾不得形象,指着易岁训斥:“你这种人懂不懂什么叫班级荣誉,你一个人拉低了多少平均分,你怎么好意思说的,你有什么资格留在一班。”
易岁耸肩,无辜的坦白:“我家有钱啊,再说了是学校求我留下来的,你要是想赶我走你去找学校啊。”
何洋人都站起来了,这会又悻悻的坐下。
要不要这么诚实啊,不过好像杀伤力不错,果然真诚是最好的武器。
徐艺气得大口的呼吸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眼看着徐艺越来越激动,班长赵格有些怒意的站起来:“闹够了没有徐艺,这是早自习,不是给你吵架的。”
班上谁不知道陆严有多宠易岁,陆严虽然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往往这种人生气才是最可怕的。
更别说还有一个江肆年,光是他冷冰冰的眼神都够吓人了,要是真的生气不知道得有多吓人。
况且,就凭学校任课老师对易岁的纵容程度来看,易岁肯定来头不小,说不定一句话就能让徐艺滚蛋。
在这个班,惹谁都不能惹易岁,徐艺这个蠢货怎么还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