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这张好啊,这局我必须赢。”何洋笑得十分猥琐,食指和中指间夹着刚抽出来的一张卡片。
“就你,你还想赢呢,做梦吧你。”刘毅毫不留情的打击人,顺手抽走了那张卡片,念出声音。
“指定一人撒娇。”刘毅坏笑着说:“你想让谁撒娇啊何洋。”
“那必须是……”
何洋看一眼某人,收获了一个可以杀人的眼神,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那必须是咱们的文艺委员静静啦。”
说实话,他的内心很想让江肆年撒娇的,但他这辈子没这个命,也不敢胆大包天,所以只好找了个背锅的。
文艺委员平时那么安静高冷,撒娇起来反差感一定会很大,想想还是有些期待。
刘晓静虽然作为文艺委员,但也不过是为了凑人数而已,她不会琴棋书画,不会唱歌跳舞,不过是老师找不到人选,而她又不会拒绝。
好在一班向来不参加学校的任何演出,她这个文艺委员也没什么责任需要履行。
何洋不说,就连刘晓静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个文艺委员。
她先是恍然大悟一般眨了一下眼,随后又有些不太自然的看向何洋。
为什么会想看她撒娇。
何洋跟她明明不熟的,这种事情不是都应该找自己关系好的朋友,去折磨对方吗,为什么会挑她。
刘晓静想不通,但她也不想输,她不愿意撒娇,尤其在陆严面前。
陆严有些意外的看何洋,何洋恰好看到,立刻嬉皮笑脸的拉拢:“校草,一会放放水,让我赢一局呗。”
陆严活动着肩膀:“看我干嘛,你应该找易岁啊,她赢了多少局。”
何洋觉得陆严说得对,眼巴巴的转头望向易岁,意思很明确。
求求了,放放水。
易岁摸着鼻子,有些尴尬:“那个……那个……好吧。”
天知道她旁边那人都快笑出了声音,易岁觉得自己就像个作弊考得很好被老师夸奖的学生,有种复杂的快乐。
而另一边
陆严忽然拉了一下凳子,声音盖在何洋和陈溪源的对话中。
“哎,你想不想我放水让何洋赢?”
刘晓静偏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距离有些近。
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刘晓静瞥他一眼,冷淡道:“你赢不了我。”
“呵”陆严勾起一抹笑,说话带着股危险的意味:“那不如我们试试看,我也挺想看静静撒娇的。”
“你……”刘晓静胸腔起伏着。
“我什么?各凭本事,你要想看我撒娇你就赢呗,我保证十分配合。”陆严像是个欠钱不还的无赖。
刘晓静平复着呼吸,别扭的反驳:“谁想看你撒娇。”
“哦,那真是遗憾了,不过我想看你撒娇,不要放水哦静静。”陆严笑着说。
易岁见江肆年还在笑忍不住转身瞪一眼,甩锅般说:“笑什么,是你自己说帮我作弊的,你才是主犯。”
江肆意挑了一下眉,意味不明的看过来:“那你是我的从犯吗?”
“理论上是的。”易岁点头,说话细声细语。
“放心好了,没有从犯,只有我。”
易岁:“嗯?”
只有主犯,小孩不需要担责任,舍不得。
无论任何事情,只要有他在小孩就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担得起的,担不起的,他都会担。
小孩只需要每天无忧无虑的,吃好吃的,看好看的,穿漂亮的衣服就够了。
易岁没听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想开口问就被何洋轻轻拉了一下胳膊。
易岁只好作罢。
“干嘛呢你们,来来来,快开始,我迫不及待的想赢了。”
易岁微微往后靠了一点,凑到江肆年耳边说:“这局不用帮我了,我不想赢。”
鼻尖都是易岁身上的香味,一股很淡的柠檬清香,江肆年面无表情:“嗯?”
这是没听清吗?
易岁又飞快的低语:“这局我靠自己。”
江肆年眼里闪过一瞬的光亮,终于点了一下头。
因为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易岁总觉得这局游戏特别的激烈。
激烈到她又恢复当初的第一个出局。
无所谓了,反正她也没想赢,易岁安慰着自己,默默的看各路神仙打架。
说着让何洋的陆严并没有放水的意思,语速飞快,像是不愿意给下一个人思考的时间。
刘毅第二个出局的时候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感慨着:“我艹了,你们一班都是变态是吧,玩个游戏而已,不要命了。”
再玩下去脑细胞不知道得被杀死多少。
有必要吗,不就是一个撒娇。
不知道的还以为赢的人奖金有百八十万呢。
不理解,但是尊重。
陈溪源第三个出局,他像是故意为之,整个人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每淘汰一个人,报数从头开始,不过这个从头跟易岁理解的不太一样。
剩下的人个个不是好人,处处挖坑,比如陆严随口一个601,何洋下意识的就接了一个602。
话音刚落,陆严就笑出了声音,得意的去看何洋。
“艹了,校草,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坑我!”
何洋气得脸都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揍人,不过他只是骂了一句“心机狗”就不情不愿的退出。
易岁没觉得不对,特别暴露智商的问一句:“602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问题但凡换一个人问都免不了被羞辱一番,但变成易岁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刘毅解释说:“7乘86等于602”
“哦…哦”易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谁家正常人玩游戏还得会心算,幸好她早就淘汰了。
场上剩余陆严、江肆年以及唯一的女将刘晓静。
易岁不免有些佩服刘晓静,作为一个女孩子,居然能这么厉害。
以后谁要是再说女孩子学不了理科她第一个反驳。
静静明明就学得很好,非常好。
陆严朝江肆年使了个眼色:“让让我”
江肆年面无表情,没给出回应,一向冷静的刘晓静终于没憋住,有些不满:“你怎么能当面作弊?”
陆严舔舔上颚,憋着没笑:“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要是想作弊也可以啊,我又不反对。”
“你……”刘晓静怀疑她以前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陆严。
这人平时虽然有些臭美,喜欢逗小姑娘玩,但从来没谁觉得他像个无赖。
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完美。
刘晓静这样想着居然没有觉得失望,甚至有一种隐喻的阴暗的开心。
就好像她看中了一块玉,那块玉洁白无瑕,她要不起,转身要走的瞬间看到了那块玉的瑕疵,她好像忽然就有了试试的想法。
没准真的能带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