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老打开门,笑道:“执刃通过了第一关,就马不停蹄来闯第二关了?”
宫子羽哭丧着脸,“某人逼的。”
“哪个人还能逼执刃大人?胆子不小。”
宫子羽攥攥拳,“还能有谁?等我过了三域试炼,一定把他的胆打破,拿来当下酒菜。”
月长老无奈笑了笑,“曾经我也说过类似的话。”
宫子羽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月长老垂头道:“然后我就不喝酒了。”
宫子羽一时语塞,“这……”
月长老把宫子羽请进屋,坐下,又为他斟了一杯茶,“执刃,来尝尝我月宫的月茶,与雪宫的雪茶比,如何?”
宫子羽本就走得口干舌燥,接过茶,一饮而尽,脸上却泛起疑惑,“这茶,好苦,回味还很涩。”
月长老淡淡道:“雪茶清凉甘爽,而月茶,是毒药。
宫子羽难以置信,“什么?!!”
月长老似乎是在等他诧异不解的表情,此刻才笑着道出原委,“在毒发之前解此毒,正是公子需要闯过的第二关试炼。”
宫子羽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因为他手腕处雪白皮肤上多出一条暗黑的痕迹。
“多久发作?”
“可能是三天……”
宫子羽又小声嘟囔,“难怪他要三天后见……”
月长老支了支耳朵,“公子说什么?”
宫子羽看着茶桌上的医书,打马虎眼,“某人说,人傻就要多读书。”
月长老笑道,“某人说得没错,请公子随我来,这是月宫收藏的所有毒谱和医术,随时供你查阅。”
宫子羽看到满书架的书就头大,“月长老,某人过关的时候,都看完了吗?”
月长老点点头,“他先解了毒,觉得不过瘾,就用三天把这里的书全看完了。”
宫子羽心中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小时候他逃学,某人可是跑得比谁都快,原来都看过了!
尼玛!
但现在不是吐槽某人的时候,宫子羽正了正声,又开始软磨硬泡,“月长老,看你仪表堂堂,摆书不会乱放吧。”
“当然,书架底层是关于体内病症的,中间是关于体外伤病的,上层是关于毒药和解毒的。”
范围缩小了,宫子羽更加得寸进尺,“这毒是寒毒还是热毒?”
月长老看着右边的书架,抿抿嘴。
宫子羽心领神会,又抱怨道:“这第二关试炼太偏袒徵宫了,不公平不公平,我对解毒的了解,还不如徵宫的孩童。”
月长老叹了口气,“公子既已中毒,可体会中毒的滋味,只有体验到最真实的中毒感受,才能对症下药,配制出解药来。”
宫子羽深吸一口气,调动全部精力去感受,顿觉胸腹渐渐生起刺痛感,又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咽喉处有点痒。
说实在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中毒的滋味,自小服用百草萃,已经做到百毒不侵了。
想到这里,他已察觉到不对,既然百毒不侵,又怎么会中毒呢?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他又试探着问道:“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能在黄金屋里找到答案吗?”
月长老摊了摊手,“不如我直接把解药给你?”
宫子羽点点头,“那也不是不可以。你愿意,我也愿意,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月长老一脸黑线,“公子还是专心研究解药吧,逞口舌之快无用。”
宫子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无用,我看是无解吧。”
月长老一怔,“公子何意?”
宫子羽悠悠道,“这本不是毒药,又何来解药?”
月长老笑了笑,看向宫子羽手腕处的黑线,反问道:“这不是毒药,是什么?”
“某人曾经说过,是药三分毒,是毒三分药,我估计这个毒有七分药。”
月长老行礼,“执刃真是天资聪明,活学活用。”
就这句话,着实让宫子羽吃了一惊,“我通过了?”
月长老点点头,“是的,它不但不是毒药,还是一剂非常珍贵的补药,虽然会让身体感受到痛苦,却会引起身体本能反应,不由自主地调动内力运气,抵抗毒性。所以,一杯茶等于让饮茶者运功运气六个时辰……”
宫子羽有点懂了,“白天来一杯,不瞌睡,晚上来一杯,不停歇。无时无刻不在练功,就算再懒的人,功力也不会差了。”
这下,宫子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以前的品茗真是品了个寂寞……难怪某人看不上……为什么会不由自主想到某人?难道某人也在茶里吗?!!
月公子苦笑不得,“你硬要这么说的话,也是这么个意思。”
宫子羽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这么好的茶,为什么不在宫门内推广?这样,宫门人人内力大增,就不惧无锋了。”
月长老叹了口气,“想法是好的,但如果饮茶者内力不济,反而会出现反噬中毒的效果,而且,一旦有人急功近利,过度饮茶,会出现消耗内力,事倍功半的效果。”
宫子羽又问道:“那我可以带些回去吗?”
月长老点点头,“执刃通过了试炼,当然可以,月宫会每个月给执刃送过去。”
宫子羽眨了眨眼睛,悄声问道:“雪宫有拂雪三式,月宫有什么呀?”
月长老笑道:“斩月三式,执刃,请随我来。”
皓月当空,刀光闪烁。
“斩月三式,讲究一个快字,没有人躲得开月光,也没有人躲得开你的刀。”
等宫子羽学成归来,竟发现屋中坐着云为衫,不禁喜出望外:“阿云,你来啦,我已经通过了,快不快?”
云为衫面色沉重,语气虚弱,“执刃,我……”
宫子羽打断她,柔声道:“我们说好的,你可以不叫我执刃……”
云为衫一狠心,“执刃,我骗了你。”
宫子羽一怔,语气更加温柔,“阿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额头出了好多虚汗。”
云为衫嘶声吼道,“其实我是无锋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