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终于爬上山顶的凌韬,哪怕以他的体魄,还是累的气喘如牛。
尽管这座山峰并不是多么陡峭,但完全不同于他在家乡时登过的几座名山,这里哪会有台阶这种东西,几乎有一半的路程,真的需要手脚并用的向上爬。
他站在山顶上边吃着之前在乾阳城买的灵果,边向远方眺望,最先看到的就是一条奔流的大河。
大河下游,贴近河岸的地方是低矮的灌木丛,到靠近山脚这边,则是参天大树组成的好像原始森林一般的茂密丛林。
大河上游,河岸变窄,临河的地方是大片的竹林,竹林外却是花的海洋。各种五颜六色叫不出名字的花朵,按颜色划分,规规矩矩的排成一块块花田,绝对会让强迫症患者感到一阵畅爽。
而大河的源头处,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远还是什么缘故,有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凭借现在目力是无法看清那处情况的。
尽管他之前无数次选择错了道路,但还是固执的认定,河流源头处有自己想找的东西。
这时不禁想念起来梅思思,要是她在这的话,就不用自己操这个心了。
他咽下最后一口灵果,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梅思思有六千的气运点,而自己那会有将近一万六千点。梅思思是旺夫气运,可以理解为将她的气运加到自己身上,也就是说,当气运值超过两万时,就会迎来蜕变。
现在身后可是跟着个身怀九千气运点的大户,要是将她的气运掠夺过来,自己随便抛个树枝,是不是就能确定要走的方向了?反正这女子算是罪人之后,掠夺掉她的气运也无可厚非吧?
正在想着到底要不要下手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女子的喘息声。回头看去,自己刚刚想到的那名女子,已经毫不顾忌形象的直接躺倒在地,樱唇微张,大口喘息着。由于粗重的呼吸,胸前起伏剧烈,尽管是平躺的姿势,依旧能看到溢向两侧的软肉因颤动带起的层层波浪。
此时的女子可比数个小时前还要凄惨狼狈的多。虽说衣裙上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区别,反正早就脏兮兮了。但原本白净的纤纤玉手,如今已经满是泥土,连指甲缝里都是。可能是因为擦拭过汗水的关系,光洁的额头和嫩白的脸蛋上也沾上了不少尘埃,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再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凌韬早前还觉得此女敢跟着自己进来,又好像了解什么隐秘,应该有脱离此地的办法。可看着她如此死缠烂打的追着自己,哪还能不知道她是把出去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凌韬对她这种不计后果的冒失行为无语的很,但还是贴心的等到她呼吸渐渐平稳,才准备动身向着那条河流上游进发。
女子见凌韬又要出发,顿时就不干了。
“喂!你是不是故意戏耍本宫?本宫才刚喘口气,你又要走?”
“大婶真是好笑,本公子要去哪需要跟你知会?我让你跟着我了?”凌韬半点情面不留的直接回怼。
他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对方态度好一点,他不介意出手帮一把。但眼前女子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哪能受得了。
女子何曾被人如此称呼过,直接就炸毛了。也顾不上全身的疲累,翻身坐起指着凌韬破口大骂:“你才大婶!这样称呼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子,你礼貌吗!你家长辈没教过你何为尊重吗!”
凌韬一听这话,也怒意渐起,一脸阴狠的威胁道:“你再敢提及老子家人一句不是,老子就把你先奸后杀!”
谁知女子却半点不怕,嗤笑一声道:“你来啊!本宫早就不想活了。死前能拉一群人垫背,稳赚不亏!”
似是怕凌韬不信,又接着补充道:“不怕告诉你,本宫身怀泼天气运,破身则气散,气散则人亡。亡的可不光只有本宫自己,将我破身之人也会直接被气运反噬当场毙命!不仅如此,他的亲族,还会受到天道厌弃,厄运连连最终死于非命。你若不信,大可以试上一试!”女子说着竟真的解开了腰带。
凌韬知道她身怀大气运,那还不是一般的气运,而是皇朝紫气。虽对自身没什么用处,但是她所处的皇朝,必会日渐兴隆繁荣昌盛。可查探到的信息里,并没有说明破身就会气运散尽。本来依旧觉得此女是在信口开河,信息里写的清清楚楚,此女现在是大炎皇朝的太后,怎么可能会是完璧之身。
可想到她之前敢随意使唤自己,而不怕自己报复,应该是有些依仗。而大炎皇室可能真的因为担心气运散尽而没有强行将她破身。
原本他还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掠夺此女气运。可看她靠着气运护体,如此嚣张跋扈,凌韬哪还会对她有什么怜悯之心。
直接开启掠夺,然后仔细观察着女子的反应。直到掠夺完毕,女子也没出现任何惊慌,依旧怒视着自己。
看来气运这东西,原主是感觉不到的。而且由于是被直接掠夺走,并没有夺取此女性命。凌韬暗想。
他并没有真的要对此女施暴的意思,已经惩罚了她,便也不准备再跟她过多纠缠了,撇撇嘴道:“那大婶还真可怜,注定要做个老处女了。”说完便直接下山,不再理会此女。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山峰阴面又明显比爬上来的阳面更加陡峭,凌韬都好几次险些稳不住身形滑落下去,身后那名女子可想而知。明明是他先一步下的山,女子却比他更早抵达山脚。
可凌韬却对这从五、六米处就滚落下来重重摔在地的女子不闻不问,闲庭信步的走过她身边,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拇指食指夹住,中指轻轻一拨,枯枝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才落到地面,滚动了两下慢慢停住。枯枝尖端指向的方向,正是先前就准备去的河流源头。
凌韬见状微微一笑,更加确信了自己选定的目标,大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至于身后那名女子如何,他才懒得管。
就这样长途跋涉了四天后,天上的太阳才终于要落下山去了。
凌韬算了算时间,今天已经是到这鬼地方的第五天了,这白昼竟然持续了这么久,等会即将到来的黑夜又不知道要持续几天。
之前一直不眠不休的赶路,是想着赶去五玄宗,可昨天已经是宗内大比的最后一日了。也许不久之后秘境就要开启,自己这次恐怕是赶不上了。这里也收不到任何消息,估计寒沁雪会很失望,只能等出去之后再哄她了。
既然注定要错过五玄宗的秘境之行,他也不准备再这么拼命了。决定等会天黑了先好好睡上一觉,休息休息。
这几天虽然没缺了嘴,但精神和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再这样熬下去只怕没找到碎片,自己就先挂了。
他爬上一棵大树,用力折断了二、三十根分枝,才重新回到地面。将分枝上的树叶撸下来推到一起,躺上去试了试,果然比直接睡在地上舒服多了。又将前端的细枝掰断准备当作柴火,尾端粗壮的部分则准备留作火把。
他担心自己一觉醒来还是黑夜,现在无法使用灵识,黑灯瞎火的赶路实在不方便,所以才有了这一番未雨绸缪。
当凌韬做完这些准备工作,正要研究如何钻木取火之时,一个女子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女子不知又从哪捡来了一根粗枝当作拐杖,双手拄着,一瘸一拐,艰难的向前挪动着步伐。
原本盘起的乌黑亮丽的长发,已经变得干枯毛糙,像个鸟窝一样。身上那富丽堂皇的宫装,如今满是泥土,破败不堪,哪还能看得出半点华贵。
原本白皙透亮的皮肤此时透着病态般的蜡黄,粉嘟嘟的弹嫩面颊也已经凹陷了下去,饱满水润的嫣红樱唇,更是裂开了数道口子,一片煞白。那黑珍珠般闪耀的明眸,也早已黯淡无光。
女子整个人行尸走肉一般,只是机械性的迈步,向前。在发现那名男子终于要停下来生火,准备休息的时候,她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力气,直接扑倒在地。
凌韬看着倒地不起的女子,心中颇为触动。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养尊处优的女子,能倔强到这个地步。
这几天他饿了有蛋糕和灵果吃,渴了有之前为做蛋糕胚准备的牛奶喝,这女子可是实打实的食水未沾。本以为她会坚持不住向自己求取食物,可她却并没有开口讨要过任何东西,只是一直远远跟在自己身后。几日不眠不休的赶路,自己吃饱喝足都有些吃不消,何况是这个数日不吃不喝的女子。
他轻叹一声,尽管不喜欢此女的为人、性格,但他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
来到女子身边,才看清她连绣鞋都摔掉了一只,那只穿着雪白罗袜的脚底,早已殷红一片。应该是脚底走出了水泡又磨破了的关系。
他轻轻将女子扶起,靠在一旁的大树上,这才看见那只白嫩小手,早已被粗粝的树枝划出了数道口子。此时还有一些倒刺扎在皮肉里。
他眉头紧锁薄唇轻抿,一脸复杂表情的看向这名女子,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才能让她如此执着。
女子吃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眼前男子,也没有再趾高气扬的发号施令,而是轻轻的开口道:“凌公子...这里应该是...秘境中枢。任何秘境...都有一个中枢区域...只要掌控了那里...就可以掌控整个秘境...”
“别说话了,我去给你找些水和食物,你等我一下。”凌韬知道她现在极度虚弱,不想让她再多费力气。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可女子却用仅剩的力气,死死拉住他的衣袖,倔强的摇头,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断断续续的说道:“本来...我是想亲眼看着公子...掌握此秘境...可现在好像...等不到了...烦请公子在我死后...将我葬于...玉京城外...我想守在自己...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便以此物...作为酬谢吧...”女子用尽最后的力气,摘下乾坤戒,再没有一丝余力抬手将戒指交到凌韬手中了。
女子双手垂下,气若游丝的轻声呢喃着。
“爹...囡囡好没用...那么多人因我而死...我却什么都没能做到...”
“好开心啊...终于能见到娘了...”
“终于能...回家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女子一脸幸福笑意,安详的闭上了眼。
凌韬大惊,赶忙上前试了试鼻息。
还好还好,人还活着。只是身体太过虚弱陷入了昏迷。
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女子此时极度缺水,凌韬将仅剩的一点牛奶喂到女子嘴边。
谁知女子并未张嘴,大部分都洒了出来。他又赶忙从系统商城里寻找起能喝的东西,灵液虽然也有,但看着就无比粘稠,根本起不到补水的作用。
凌韬见此二话不说抱起女子,随手将周围的东西收进系统空间。也不再向着河流源头方向,而是凭借脑中记忆,向着能到达河边的最短距离狂奔而去。
一路上,凌韬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第一次听说大炎皇朝,是从唐毅爷爷口中,老爷子感恩于大炎皇朝派人剿灭了来犯的海妖,才得以保全性命。而第一次得知大楚皇朝,则是在东阳城的案牍库中,资料里明确记载了是大楚主动发起了战争。
在得知女子是大楚遗孤,且身怀皇朝紫气时,他便想当然的认为,是大楚自认得到了气运庇佑,想扩张版图,统治整个东苍域,才发动的战争。
他痛恨战争,痛恨侵略者,所以这一路上才会像之前那般对待此女。
可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女子刚才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才说的那些话,怎么看都不像是假话。话中明显是大有隐情的!
想起女子坚强倔强的一面,想起同为大楚遗孤的封天白的为人,再对比炎天罡、炎腾以及那淫棍炎天禄,怎么看都是大炎皇室的人更加卑劣。
恐怕真的是因为自己先入为主的偏见,错怪了好人。思及此处,凌韬内心后悔不已。
不过事实如何稍后可以询问,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救回此女。
狂奔了近三个小时,终于赶到了河边。
凌韬顾不上自身的疲惫,将女子轻轻放在河岸边。取出一片宽大的树叶,盛起河水,小心翼翼的喂给女子。
可仍处于昏迷中的女子,依旧没喝下几口。凌韬一咬牙,直接将河水灌入自己口中,抬起女子的上半身搂在怀里,对着那惨白干裂的嘴唇贴了上去,一点一点将水渡进对方口中。
一连喂下好几口,女子面色才稍稍有了些缓解。
凌韬见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借着仅剩一丝微光的落日余晖,将女子手掌里的倒刺拔除干净,用叶子盛上清水,将脸上和手上的污泥洗净。接着小心脱下女子的鞋袜,将脚上的血渍也洗的干干净净。
从商城里兑换了有生肌治愈效果的草药,放入口中嚼碎,刚要敷在女子受伤的地方,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无奈摇了摇头。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内里的中衣扯成一条一条的。这才将草药敷在女子手心和脚底,用布条绑起。
想到女子曾滚落山崖,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了,掀起裙子一看,果然膝盖处摔破好大一块。他同样清洗干净,敷上草药绑好。
做完这一切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稍微休息了一阵,便开始研究起了如何钻木取火......
几个小时后,女子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天色已经全黑,一轮弯月散发着莹白光辉,悬于当空。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树叶之上,强撑身体坐起,身上盖着的一件男子衣袍缓缓滑落。她看了看被包扎过的双手,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感觉脚底传来一阵暖烘烘的热浪,促使她侧头向热源看去。
地上燃着篝火,自己的脚丫距离篝火也就四、五尺远,同样是精心上过药包扎好的样子。
原本满是泥土的残破宫装,被人洗净晾在篝火旁的横枝上。而那作为支架竖直插在地上的两根树枝顶端,分别顶着一只同样清洗过的绣鞋。那满是血污的罗袜也被洗净,似是怕被风吹跑,一部分压在绣鞋里面,一部分正随着不时吹起的徐徐晚风轻轻飘扬。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醒了?先喝口水吧,润润喉咙,再吃东西。”
女子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男子踏着月光向她走来。以男子俊逸不凡的容貌,和被月光萦绕后越发凸显的出尘气质,本应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潇洒样子,可男子身上那件残破中衣,却将这完美的意境破坏殆尽。
女子看看包扎在自己身上的布条,顿时明白了一切。
男子走到她身边蹲下,将叶中盛满的河水,小心喂给女子喝下。
女子一阵鲸吞豪饮,没两下就喝了个精光。
男子一脸温和笑意,轻声询问:“还喝吗?”
女子口中的河水还有完全咽下去,鼓着小脸儿一个劲儿的点头。
男子不再多言,起身走向河边继续装水,忽然听到身后女子一声呼唤。
“凌公子!”
随着这声仍显沙哑的呼唤,男子转头,目露询问之色。
女子一脸感激的郑重道:“多谢凌公子救命之恩!”
凌韬洒脱一笑:“小事。”
一连跑了三趟,女子才摆手表示够了。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腹中却传出一阵叽里咕噜的怪音。
女子一脸尴尬,凌韬却笑着递出一枚灵果:“吃吧,还有很多,放心吃。”蛋糕已经吃完,灵果还有富余,虽然充饥的效果差了些,但总好过饿着肚子。
女子根本顾不上问这灵果是哪来的,立刻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以风卷残云之势,一连吃了十来个,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
凌韬这时才缓缓开口道:“方才姑娘昏迷,在下自作主张为姑娘包扎了一番。姑娘需要好好休息,穿着那沉重宫装实在不便,在下就顺手帮姑娘脱掉洗了,还望姑娘不要怪罪。除了这些,在下并未做其他过分举动,姑娘尽可安心。”
他可没敢提早前喂水时是怎么喂的,反正那时此女也正在昏迷中,装作没发生过就是了。
女子果然并未多想,她知道凌韬是出自好意,如果他真的想做什么,无需等自己昏迷时也可以做。想到除了自己爹爹外,还从没有一个男子这样照顾过她,她心中羞涩可想而知。
她脸颊绯红的轻声回应道:“凌公子乃正人君子,小女子自然安心的。若不是凌公子,小女子已经命丧黄泉了。小女子谢过凌公子救命之恩!”说完便要起身行跪拜之礼。
凌韬赶忙将她按住:“你腿上也受伤了,正包着草药呢,好好休息吧。”
他见女子此时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恢复了过来,很想问一问大炎和大楚开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可直接开口询问实在不妥。毕竟女子的身份除了大炎皇室,没几个人知道,若是被自己点破,她必然心存戒备,又怎么可能悉数告知自己。于是准备引诱女子主动说出。
他先试探性的问道:“方才姑娘昏迷前曾自称‘囡囡’,这便是姑娘的名讳吗?”
女子这才想起自己还从来没有自我介绍过,虽然眼前男子可能知道自己明面上的身份,但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名讳。
“囡囡是乳名,小女子姚姬,见过凌公子。”女子大大方方的自报姓名。
“原来是姚姑娘了,有礼了。”凌韬见姚姬并没有抗拒,而是直接回答了自己,便准备继续追击。
“凌某有一事不明,不知姚姑娘可否解答。”
姚姬以为凌韬要问秘境中枢的事情,点点头回应道:“凌公子乃小女子的救命恩人,有何疑惑只要小女子知道,自会尽数告知。”
“姑娘为何如此执着的跟着在下?哪怕险些一命呜呼都不曾在意。”凌韬抛出直击灵魂的一问。
不等姚姬回答,他便自顾自做起了推测。
“原本以为姑娘是大炎皇宫里的某位妃子,甚至是皇后。怕在下谋夺了大炎皇室的什么宝物,不放心才会一直跟随在侧。可姑娘昏迷前却又告知在下如何夺取秘境控制权,这实在是自相矛盾,凌某愚钝想不明白缘由,不知姑娘能否解惑。”
面对凌韬的疑问,姚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推脱道:“要解释凌公子的疑问,三两句话说不清楚的。”
凌韬一见有戏,立刻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一个白昼就持续了近六十个时辰,这夜晚又不知道会拖上多久。姑娘才刚醒来,又吃了不少东西,趁此长夜漫漫,敞开心扉畅谈一番不是正好?”
见姚姬还是面露犹豫之色,便继续循循善诱道:“姑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这有什么的,姑娘不也听到过在下的秘密吗?就当咱们互相交换隐秘,如何?”
姚姬看着凌韬一脸期待的样子,想起他那样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就这样拒绝也太过无情了。而且对方说的不错,自己确实听到了他的隐秘,那说一说自己的隐秘,好像很是合情合理。况且自己这些年独自一人熬过来的苦楚,确实想找个人倾诉一番,眼前男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深吸一口气,重重呼出,终于下定了决心。
“既然凌公子想听,那小女子就说说自己的故事。只是这故事可能会有些长......”
凌韬露出一个温暖笑意,作出一个侧耳倾听的姿势。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