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宁最终还是决定在徐屿洲面前树立起贤妻良母的形象,所以她进了厨房帮着洗洗切切,只是刀法实在是不敢恭维,被妈妈数落好久。
最终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徐屿洲围着围裙游刃有余。
她看过徐屿洲很多样子,他在谈判桌上雷厉风行,也是姜时宁心里永远炽热明亮的少年郎,却很少有这样家常的时候。
姜时宁笑着说:“没想过你还会做饭。”
徐屿洲在一片蒸腾的热气里,染上了独属于他们的烟火味,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跟着张姐学了一点,还没有太熟练,本来想着再成熟一些做给你吃的。”
姜时宁看了看他已经做成的菜,笑着说:“我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
妈妈闻言翻了个白眼,看向徐屿洲时却又和颜悦色:“小徐呀,阿姨来做几个吧,看你也忙很久了。”
徐屿洲温柔地笑着:“没事的,阿姨。您好好休息一下吧,跟时宁说说话,平时也不太能见面。”
姜母几乎是慈爱地看完徐屿洲做饭的全程,满意度估计极高,姜时宁盯着徐屿洲的背影,他今天脸上的笑容出现率太高,而且始终耐心,谦和,几乎是在讨好。可能直面他自己的家人时他也没有这样爱笑过,姜时宁垂下眼,缓缓笑着。
这样的刻意表现放在徐屿洲身上就很不合理,至少姜时宁从未见过,她温暖地想:徐屿洲是真的很在乎她的家人,也很在乎她。
*
忙完一切天色还不算晚,姜时宁带着徐屿洲去洗手台前清洗,姜父已经拿出酒杯,平日在家由于妈妈阻拦,他鲜少能喝酒,今天他兴致很高,估计这酒,徐屿洲估计是逃不掉了。
姜时宁靠在墙边看着徐屿洲,笑着说:“我爸妈对你很满意啊,徐神风采不减当年,今天的答卷还是100分。”
徐屿洲转过身,指尖水滴滑落,他眼神完全被姜时宁占据,微微叹了口气,却还是笑出来:“我上次这么紧张,还是跟你重逢的那天。”
姜时宁有些疑惑:“那天?”
徐屿洲垂眼:“是,怕你觉得我是疯子,居然提出那么荒唐的协议,怕你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怕你甚至忘了我是谁。”
“直到你点头的前一秒,我指尖都是颤抖的。”
姜时宁悄悄拉住他的手,轻声说:“我怎么会忘了你,我那么喜欢你。”
徐屿洲反手握紧她的指尖,微微抬头,眉眼上挑,他说:“所以我现在抓住你了。”
除了死亡和衰老,没有什么能把你从我身边带离。
哦,死亡也不行,徐屿洲平淡地想,至少自己的生死,他握的住。
如果姜时宁不在了,他会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样他们在地狱还能继续纠缠。
*
打断他们之间长久的的对视的是姜母的声音,她在门口处和归来的陆臻打着招呼:“陆臻啊,今天怎么回家来了?”
陆臻的声音接着传来:“今天正好有空,想着回来看看我妈。”
他和母亲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即使陆母对谢寻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勉强也算接受了他的存在。
陆臻走进来:“看您门口停了辆没见过的车,今天有客人啊?”
姜母拉着他进来:“是啊,是时宁回来了,跟她……男朋友。”
陆臻闻言愣了片刻,然后直直看向姜时宁的位置,他视线在姜时宁身上停留片刻,就转向了徐屿洲。
徐屿洲的眼神几乎瞬间就冷淡下来,他回视着陆臻,无声中硝烟弥漫。
陆臻先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徐总,好久不见了。”
徐屿洲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此句之后,他们就陷入长久的沉默,气氛怪异到姜父姜母都察觉出异常。
姜时宁轻轻皱眉,气氛也太奇怪了,她盯着陆臻的眼睛,朝他单挑眉,陆臻看过来,她偏了偏头,指向门口的位置,意思很明显:赶紧走。
陆臻不动如山,微微挑起眉:就不走。
姜时宁还想跟他打眼色,可徐屿洲突然握住她指尖,用力不算太大,但很有存在感,姜时宁转身看他,却撞进他沉重的眼神里。
姜母倒了一杯茶给陆臻:“最近再忙什么啊?”陆臻接过,跟着姜母走到客厅沙发上交谈起来。
洗手台前只剩下姜时宁和徐屿洲两个人。
徐屿洲眼尾已经渐渐红起来,他没有再和陆臻对峙,只是这样偏执地拉着姜时宁的手。
他声音很轻:“你不要看他。”
姜时宁靠在墙边看着徐屿洲,她第一次这样直面徐屿洲的情绪,这样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的爱情。
她轻轻皱了眉:“徐屿洲,我只是看他,我可能还会看很多人,我和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进行社交,这样的自由,你不应该限制我。”
徐屿洲看了她很久,缓缓低下了头,走到姜时宁身边,弯下了腰,他靠在姜时宁颈侧,声音很低:“对不起,是我的错。”
“是我嫉妒成性。”
“时宁,你不要生气。”
姜时宁抬手轻轻拂过徐屿洲后脑,轻声说:“徐屿洲,不要总是患得患失,你得相信我喜欢你。”
徐屿洲模糊的“嗯”了一声,他声音沙哑:“我知道了。”
徐屿洲姿态很卑微,眼神却深沉。
他知道时宁反感这样的控制欲,所以冷静下来他选择道歉,选择让她安心。
只是他拇指用力按压住食指骨节,煞白一片,他想,这么多年,他还是最嫉妒陆臻。
陆臻只要出现在姜时宁面前,就能轻易勾起他情绪的阴暗面。
嫉妒几乎蔓延他全身。
(姐妹们明天得请假了 大哭\尖叫\扯头发,明天满课,更不了了呜呜呜)